曾将军背手而出。
剩余的军官们拱手而立,神色各异。
出乎意料所有人意料的是,他并未有任何愠色,只是看着一脸沮丧的战士们温言道:
“好啊,今天这场演习真的令我大开眼界,赢的艰难、打的漂亮!”
袁朗咬着干瘪的嘴唇,一丝猩红不自觉的流淌而下。
“首长,我们并没有… …”
“好了,别妄自菲薄。”
曾将军踱步来到他的面前拍着他的肩膀轻声说道:
“世间从来就不会有永远的冠军,只有踏踏实实的努力,看到差距缩小差距,才有机会争取一个胜利,哪怕这个胜利的机会无比渺茫,甚至乎是基于运气… …作为军人连死都不怕,我们怕啥?”
曾将军回过头来环顾四周缓缓说道:
“徐教官是我请来的,为的就是磨砺特勤中队,现在看来卓有成效,不过… …”
曾将军拉长着声音顿了一下,然后突然盯着众人目光变得冷冽:
“今天的演习内容严格保密,我不希望有任何人透露出去,从今天开始,特勤的一切工作列为最优先级,袁朗你直接向我负责。”
此话一出,现场所有参观演习的军官顿时噤若寒蝉。
本来还有心思趁着这场‘难看‘演习做点文章的人立马熄灭了挑事儿的念头。
“好了,袁朗,好好总结,好好训练,有如此强大的’敌人‘在,对于你们来说何尝不是一件幸事?”
“是!!!”
袁朗是耿直,可他一点都不傻。
此时又怎能不明白首长心中所想呢?
“好好干,下次咱们未尝就不能拿下全国比武的冠军!”
曾将军面带微笑地鼓励着,同时向特勤的战士们挥了挥手作别。
然而,当他转身回到车上之后,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不见。
取而代之的是凝重之色,嘴里更是喃喃自语起来:
“徐掌门……你究竟是何方神圣?”
原本他只觉得安排个教官职位而已,只是件顺手为之、简简单单就能还清人情的小事罢了。
但经过此次事件之后,他才赫然发现。
这哪里是还人情呀……
自己欠下的人情反倒是变得更多了!
像徐掌门这种,别说是毛遂自荐了,就算是花重金去聘请,恐怕也是难以请来的人物。
可是……
将整件事情前后联系起来仔细思量一番,着实让人感到怪异。
曾将军这辈子在官场摸爬滚打,一直都是小心翼翼、如履薄冰。
他所坚信的向来都是等价交换原则。
若非如此,他也不可能一步步走上如今的高位。
可这位神秘莫测难以捉摸的徐掌门,却是打破了他一贯以来的认知。
他仿佛就像是凭空出现似的… …
做事的方式也给他一种前所未有的感受,甚至隐隐约约地传递出一种……不求任何回报的意味?!
不,不是不求回报!
那种态度更像是不屑回报… …真的有种仙凡路隔的意味。
曾将军心中暗自思忖着,对于自己脑海中冒出的这个念头是否准确,他也不敢完全确定。
他是真的猜不透、看不透这位徐掌门。
在过往的经历当中。
能够让他猜不透看不透的人本就寥寥无几。
而如今,徐行的骤然现身却迫使他不得不提高警觉。
“可如果这人背景真的有问题的话,伯父必不可能把他介绍给我认识!”
曾将军苦思冥想了许久。
最终发现除了在自身能力范畴之内可以提供些许方便之外,似乎并没有其他东西能够给予对方作为交换或者报酬。
除非……对方所谋求的目标远比想象中的更为宏大。
“但是这好像也不太合乎情理啊……”
曾将军低声呢喃道。
如果此人当真心怀不轨有所企图。
那自己一个军方人士,而且还是wJ,不是能入常的省军区司令,能帮的了他什么大忙?
有这种医术在,有的是更有实权的地方大佬排着队求他看病!
那么他为何还要选择以这样直接展露实力的方式呢?
难道他不清楚这样做只会引来更多人的关注与审视吗?!
除非……
他内心深处其实隐藏着某种恐惧?
只是让人匪夷所思的是。
既然已经拥有如此强大的实力,除非调动国家暴力机构出手干预,否则还有何事足以令他心生畏惧呢?
除非,这种恐惧是… …只有军队能够帮他抹平?!
想到此处,曾将军的双眼微微眯起。
目光如同鹰隼一般锐利,仿佛已然捕捉到了某些关键线索。
于是他立马吩咐道:
“掉头,去市区五庄观。”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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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咱日理万机的徐掌门终于回来啦?!大早上的不见人… …”
卦摊上的三齐伸着懒腰,看着鱼贯而入的徐行和胡旭忍不住调侃道:
“药?现在出门办事还要带司机了?”
“今天游客量怎么样?”
没有在意三齐的调侃,徐行四处张望着问道。
说起正事儿,三齐顿时正经起来:
“刚开张呢,上午没来多少人,拢共也就一只手能数的过来。”
这倒是在意料之中。
“那医馆有没有接待病人?”
“正要跟你说呢!”
三齐立马回答道:
“今天上午来的几个,一进观就奔着医馆去的,可看样子不是街坊邻居,不知道是从哪儿得到的消息… …”
“噢?”
徐行眉头一挑,心中大概有了猜测。
果不其然。
刚踱步到偏殿外,就听到老伍头骂骂咧咧的声音从里面传来:
“我特么好不容易退休了找个地方清净清净,你丫鼻子属狗的是吧,闻着味道就来啦?教出你这么个庸才算是把我的老脸都丢尽了,我一辈子在中医界鲜有对手,没想到临到老了,搁教育界身败名裂,这么简单的病都瞧不好,还特么的有脸摇人?!”
“哎呀,师傅,我这不也是没有办法嘛,看了半年一直反反复复的,又是自家亲戚,实在是没脸见人啊,师兄们一个一个的都忙的很,而且不一定能看到的好,说不定最后还要摇到您这来,我想着干脆一步到位直接奔您这儿来得了,反正我脸皮厚,您多骂我几句没毛病,大不了以后我就以伍丙采弃徒的名义自居得了… …”
“卧槽?你还皮上了?”
“唉唉!师傅,有话好商量啊,先把东西放下,药杵砸脑袋上会死人的啊!”
…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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