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到德妃送来的侍寝表,贺临璋眼神一暗:“德妃,你最近是不是很空,都有心思研究这个了?”
德妃心里一颤,赶忙解释道:“陛下,请您听臣妾解释,臣妾也是迫于无奈啊!”
于是,将大长公主和几位皇婶催促子嗣之事一一禀明。
“朕的事,还轮不到她们管!”贺临璋十分生气,再听说陶贵妃也是认可的,他就恨不得现在就冲到长乐宫去,好好跟她讲讲道理。
“陛下,先皇子嗣繁茂,子嗣多,这大周江山才能稳固。为了大周的未来着想,请您多去其他宫走走吧!每年孕育几个皇子,皇室繁茂,江山永固啊。”德妃劝说道。
她现在是不指望再能得宠了,做这些无非也就是搏个贤德的名声,让宗亲、朝臣都好好看到她的贤惠大度,将来若要再立后,自己容家人的身份,再加上大皇子生母的身份,就会远比其他嫔妃有利许多。
贺临璋看着顺序表,轻叹了一声:“德妃,多放些心思在教导大皇子身上,远比你搞这种东西有用许多。”
说完,亲手将顺序表撕毁:“朕想去谁的宫里,由朕说了算,你手伸太长,并不是好事。”
皇帝声音清冷,德妃瞬间觉得委屈不已:“陛下,现在外面风言风语传得很多,都说您专宠陶贵妃,冷落后宫其他人,大家心中早已有怨言。是,陶贵妃确实美貌,但这后宫也不只是她一个人的后宫啊!还请陛下思量思量。”
德妃反正都劝过了,也就起身告退,贺临璋面色冷峻,看得张公公心惊胆战。
陶颜言以为今日皇帝是不会来了,没想到她刚躺下,贺临璋便沉着脸进来。
“听说,你同意朕去别的宫里?”贺临璋声音冷冷道。
他故意背对着陶颜言,从后面看过去就是一道气呼呼的背影。
陶颜言起身,从后面搂住他的腰,小脸轻轻贴在他背上:“陛下这么生气,是因为看到德妃的那张侍寝清单了吗?”
贺临璋不置可否,捏了捏她环在自己腰上的手,想扒拉开。
见他不说话,陶颜言便蹭了蹭他的后背:“陛下,那怎么是臣妾同意的呢?臣妾当时也没法子啊!陛下自己纳进宫那么多人,您又不去宠爱她们,她们自然心有怨言。一切的根源不都在您吗?”
贺临璋一时语塞,半天才道:“朕,之前从未有过偏爱,以前好像宿在哪里都无所谓,想起谁就是谁,可现在,朕只想来你这里。”
陶颜言“嗯”了一声,没说话。
贺临璋转身,将人拥入怀中,下巴顶在她的头顶:“答应朕,不论其他人说什么,你都别往心里去,朕心里现在只有你,他们怨他们妒,随他们去,你别受他们影响好不好?”
陶颜言抬头,吻了吻他的下巴,眼睛亮亮的,仿佛天上最亮的星星:“陛下别担心,我这人最大的优点就是不容易受影响。”
毫无意外,贺临璋再一次留宿在长乐宫。
原以为守得云开见月明,后宫妃嫔们使出浑身解数打扮,只为了能光艳四射地承宠。可不料,皇帝还是和之前一样,除了长乐宫,别的宫宇根本不去。
后宫的女子都是官家的孩子,身后有家族支撑,而她们在宫里过得不好,对家族来说,就是损失。
所以,一本本奏折被送到御书房,全是劝说皇帝要么选秀充盈后宫,要么雨露均沾不要专宠,有的奏折甚至还将陶颜言比做那妲己、褒姒。
总之就是把“红颜祸水”四个字放在了陶颜言身上。
贺临璋越看越生气:“这群朝臣,放着大量公务不去办,在这里一个赛一个的评论朕的后宫,真是吃饱了撑的!”
奏折被摔在地上,张公公小心翼翼捡起,放到了一旁。
“陛下,您先消消气,气坏了身子可不值得。依奴才看,根源还在子嗣稀少上,他们也是为大周考虑啊!”张公公轻声劝道。
贺临璋平复了一下心情:“你去准备些礼物,给各宫送一送,朕给不了别的,锦衣玉食供养着就是了。”
张公公应下,立即下去办理。
皇帝这次大赏后宫,还挺让人意外的,不过当她们知道陶贵妃得了最好最多的进贡布料后,一个个又都成了柠檬精。
夏国二皇子找了好几个月,最后也没任何消息,眼看着出来已经快一年,一点进展都没有,他只好让人收拾行李,准备回夏国。
可不料在临行前一晚,二皇子所住的驿馆遭到盗窃,他们带出来的龙微微的画像不见了,连带着遗失的还有一件当年龙微微留下的物品。
二皇子当即就命人报了京兆尹,官府自然不敢怠慢,第一时间前往驿馆查案。
陶颜言知道这消息,还是王昭仪带着三公主来玩的时候说的。
王昭仪的父亲是礼部尚书,外事接待的事情由他负责,夏国二皇子在大周驿馆发生了失窃事件,他自然责无旁贷,最近都一直在配合京兆尹办案,可就算全身心扑在公务上,也免不了因为这件事受到陛下的申饬。
“哎,父亲原本要过五十大寿,帖子都派出去了。谁能想到竟然发生这种事呢?现在整日不着家,寿宴也停办了。那夏国二皇子也是的,东西都不好好守住,除了那幅画,还有那件东西,说是若找不到,他这条命都可能留不住。你说说看,有什么东西能比他堂堂皇子的命还重要?”
王昭仪抱怨道,陶颜言看得出她确实是着急上火,额头都爆了好几个痘痘。
陶颜言接过肥嘟嘟的三公主,抱在怀里逗着玩,顺便让明月去端了一碗绿豆汤给王昭仪。
“你也别担心,让衙门好好查便是。不过能闯入驿馆偷盗,说明这盗贼还挺有能耐的,胆子大,本事还强。”
王昭仪接过绿豆汤,一边喝一边道:“我就盼着能早点找回失物,否则我父亲怕是这官位都要保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