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梦当时不太明白什么意思,说实话,她甚至都没想明白在秀场上安娜为什么要和她说话。
一直到杂志出版的两天后,莫伊拉打电话告诉童梦,“恭喜你童,你的赞助商成为《VoGUE》的最大赞助商了。”
一切迷雾都被揭晓了。
目前为止,c家的代言人里只有童梦靠近小金人,而出席奥斯卡晚宴时,穿c家的衣服走红毯、被提名、上领奖台完全是三种不同的概念。
与此同时,童梦的年纪和国籍具有一定特殊性,即使她拿不到小金人,她也是华国最年轻的奥斯卡提名者,会为c家带来无数的曝光度,为她们占领华国市场再添一份助力。
《VoGUE》无论地位有多高,她也只是一本杂志,能决定设计师生死的安娜温图尔也是要拉赞助的啊!
那跟谁拉赞助,总不能不顾体面去跟小企业拉赞助吧?广告新闻业现在不好做,《VoGUE》的销售量比去年下降了一大截,自然更需要钱来支撑。
这时,c家来了,不单单是赞助打广告,c家还准备和《VoGUE》共同成立一个艺术基金会,用于扶持新人设计师,培养新生力量。
赞助商和战略合作伙伴那可是有大大的区别,这也是安娜会发这篇报道,希尔达会做出这个暗示的重要原因。
这是一个三赢的生意——c家获得大量曝光度,期望自家代言人能成为影后,一个威尼斯让她们的胃口变大了。
安娜不喜欢《穿普拉达的女王》这部电影,那个已经被她忘记姓名的助理写出来的一堆垃圾为什么会有人这么买账?
她去参加首映会只是想把利益最大化,对于不能改变的事情只能尽量让她变好,再说了,扩大一遍自身的影响力也不是什么坏事。
可是,c家可是同时给了钱和影响力的。
既然如此,写一篇报道又有什么关系呢?更何况《冷酷迷雾》里的服饰确实很不错。
童梦也很开心,她一分钱没掏,又能挨夸又能增加竞争力,虽然压力有点大,但这不是常态吗?
c家不仅帮她拿下了一篇广告,还为她专门定制了一身礼服,并且和哥伦比亚承诺,只要童梦获得提名,c家公关部门会掏出真金白银赞助童梦的冲奥之旅。
唯一不开心的可能只有童梦的对家吧。
《穿普拉达的女王》的卖点就是:普通女孩们,你们看我跨越阶级,然后依然坚持梦想做自己!
这类电影在业内被称为小鸡电影chick flick,或是小妞电影。童梦无比厌恶这个称呼,赤裸裸的男凝味道简直遮掩不住,好像一罐被开启的鲱鱼罐头。
“虚假”的自立自强,浪漫爱情,时尚诙谐构成了这些电影。
这类女性电影往往会受到购买时尚杂志或对穿搭有研究的女性观众的追捧,这和《VoGUE》的消费群体是有重叠的。
致命的是,这些观众里追随安娜的人数不胜数,她的一言一行都会影响消费者们的选择。
童梦默默想:梅丽尔和韦恩斯坦应该会气疯吧。
她猜得没错,双方之间的口水大战再次燃起,都在悄咪咪的给对方上眼药。
莫伊拉带着团队在校园里发起了一项投票活动:是穿着时尚的女杀手吸引人,还是努力追求阶级的时尚人士吸引人。
结果不出意料,杀手这个关键词成功调动起青少年们的热情。
乔蒂的采访结束了,她在临走前和童梦说,“童,我现在是你的影迷了。”
童梦把签名照递给她,“我的荣幸。”
晚上八点钟,吃过止痛药的童梦出现在纽约电影节的红毯上。
童梦和白海敏没有选择中规中矩的晚礼服,而是装扮成电影里的造型,一左一右站在游端身边。
在耀眼的灯光下,童梦发现有不少举着她姓名牌的影迷,上面爱语大胆又真诚。
“嗨,omG,你们今天真的太酷了,让我眼前一亮,可以为大家介绍一下你们的着装吗?”
纽约电影节今年请了名嘴依耶塔担任红毯主持人,她是犹太人,业内人脉牢固无比,所以常常语出惊人。
“我的服装依然来自c家,这是来自上个世纪的设计......”
“ohh,穿在你身上很合适,那么接下来,快速问答——在场的男演员中,你最爱谁的身材和脸?”
依耶塔一脸促狭地看着三人,大笑道:“我先说好,裘德洛已经被我预定了。”
游端看了童梦一眼,刚想开口童梦就一把揽过白海敏的肩膀,“依耶塔,不要当着巧风的面说这些,也不要当着我亲爱的导演面前说这些,她们会以为我背叛了她们。”
白海敏反应很快,佯装生气道:“依耶塔,不要拆散我们。”
依耶塔上下打量了童梦几眼,转移话题说,“当然当然,我忘记你们在电影里扮演一对爱情鸟。”
又回答了几个烂俗的问题后,童梦三人进入会场,终于能稍微松一口气了。
红毯于一个小时后结束,所有人齐聚剧院,等待电影节主席发言后,放映开幕影片。
黑暗中,童梦身边突然多了一个人,她扭头一看,竟然是本.阿弗莱克。
如何评价阿弗莱克这个人?
用玛西亚的话来说,“如果这世界上所有人都死了,只剩阿弗莱克一个人,那么他一定会创立一个韦恩斯坦教。”
童梦收回视线,当做自己身边坐了一个空气,不对,空气不会阴魂不散地开口说话。
“你叫童梦,我看过你的电影,你演的不错。”阿弗莱克压低声音,喉咙里像住了个蛤蟆。
童梦注视着台上,“谢谢,不过我想轮不到你来评价我。”
阿弗莱克和童梦同时在威尼斯捧得桂冠,媒体们经常把她们俩放在一个页面上,这已经很让人讨厌了。
“哦,火爆的亚洲女孩,我们现在不是已经认识了吗?这只是好朋友之间的玩笑话。”
阿弗莱克露出标志性的笑容,沉沉地说:“今晚有时间吗?我想我们可以一起喝一杯。”
童梦看着阿弗莱克,怀疑他真的脑子有病,不过她从出道以来一直有一个好习惯——
随身携带录音笔。
所以童梦说道:“阿弗莱克先生,你去年才和詹妮弗.加纳女士结阍,如果你想喝酒,可以回到家里和你的太太一起。”
阿弗莱克眼里的嘲讽掩饰不住,“古板又无趣的女孩,我只是想跟你交个朋友而已。”
“哦,就像你跟韦恩斯坦那样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