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薇薇安在德拉科的陪同下登上了豪华轿车时,车内已有贾斯汀和赫敏在等待。
“哎呀…你们两个也在一起!”
“马尔福先生来接我了。准确来说,我之前被邀请到贾斯汀家里过夜,今天他俩一起来接我。”
“住得很开心呢。下次你们也一定要来我家住一住。”
薇薇安不禁朝德拉科看了一眼,德拉科却只是淡淡地说了句:“我父亲知道的。”然后示意她坐下。然而,车内那辆纯白色的豪华轿车,让她不禁感到惊讶。
“德拉科…你之前送我回家的那辆车呢?”
“那辆?那是平时用的。这辆是接待用的。我觉得你们这些麻瓜出生的人可能会更习惯这种车…这是辆挺有名的车吧?”
“…的确是辆非常有名的车,连总统都坐过。”
“总统?谁啊?”
德拉科与薇薇安的对话并不顺畅,贾斯汀和赫敏听了忍不住窃笑。德拉科故作咳嗽声欲让气氛转变,但笑意仍未完全消退。
“薇薇安,你真是辛苦了啊。你知道吗,回家以后可要小心了!整个街上的邻居都把窗户打开,盯着这边看!你和马尔福奔过去抱住他的那一刻,隔壁邻居像长颈鹿一样伸长脖子,拼命地偷看。”
“能说服你父亲真是太好了。说实话…我曾以为你回学校的可能性只有一半。”
四人彼此分享着重逢的喜悦,车内的气氛渐渐变得温馨起来。然而,格兰芬多的性格可不允许这种气氛停滞不前。换句话说,麻烦制造者,调皮捣蛋者,正是他们。
“既然薇薇安也在这里,那我就不客气了!马尔福,你是不是该为曾经想拆散我和薇薇安道个歉?那种若无其事的态度真的很让人恶心。”
赫敏突如其来的发言让德拉科和薇薇安都愣住了。赫敏曾经说过要让德拉科为这事道歉,但怎么会在这个时刻?
“赫敏,现在非得这样吗?”
“就现在!因为,马尔福,你一和斯莱特林的人待在一起就马上变得讨厌!简直就像有两张面孔。和我们说话时你显得很绅士,还挺有礼貌的,可一到学校你就是个冷酷的王子!我本来以为那才是你本性,可现在我知道了…在斯莱特林和其他巫师面前,你是‘马尔福家族的继承人’,所以你才会对我这么恶劣。对吧?”
“…不能否认。”
德拉科似乎对于这种突发情况有些措手不及,一时间没有开口,只是沉默着。但赫敏显然没有打算就此放过他。
“那么,马尔福?你打算为此向我道歉吗?”
德拉科张了张嘴,却最终只挤出一个字:“不。”
“…我是马尔福。纯血家庭的第一继承人,未来的斯莱特林领导者。我不可能向麻瓜出生的人低头。”
“哦…因为我是‘脏血’所以你才这么说?”
“赫敏?”
薇薇安听到这个词语,不禁提高了声音,而赫敏依旧神情冷静。与此同时,德拉科的脸色一下子变得苍白,仿佛随时会倒下。
“我…并不是这样看待你们的…”
“但你对其他麻瓜出生的人不也是这么想吗?”
德拉科再次闭口不言。沉默即是默认,也就是说,他心里确实如此。
“马尔福,我知道你对我们还是挺看重的。你和我们在一起的时候,倒是显得像个普通男孩,不再是那种冷漠的马尔福了。可对你来说,我们或许特别,但在魔法界的其他人眼里,我们依然是‘脏血’和‘混血’。”
“谁…谁这么说的?是斯莱特林的那些人吗?说出来!”
德拉科的眼神变得锐利起来,而赫敏依然毫不动摇。
“…你是想知道吧?但我可不是你的仆人,也不是你身边的随从,所以你没资格用这种口气跟我说话。”
德拉科猛然一愣,尴尬地闭口。赫敏见状点了点头,表示继续。
“斯莱特林不止如此。格兰芬多和拉文克劳…哦,赫奇帕奇倒是从没说过。”
“赫敏,赫奇帕奇虽然不说出来,但内心里肯定也是这么想的。”
“哦!他们只是没说出来而已,真是深思熟虑呢。”
贾斯汀和赫敏带着讽刺意味笑着对视,而两名斯莱特林学生只能默默地看着。
“薇薇安,你是混血。那些讥笑你的人,马尔福会让他们付出代价。所以呢,你并不像我们那样受到来自麻瓜出生的歧视。”
“赫敏我明白...也是我的错...但贾斯汀,你也这么说?你是赫奇帕奇,过去不是做得挺好吗?”
“你忘了我是心灵占卜师了吗?我能听见。”
贾斯汀说的并不多,但意图已经完全传达了。即使没有直说,但如果已经听见了,那就相当于是被说出来了。
“薇薇安…我们在你被霍格沃茨束缚的这段时间,聚集了好多次,讨论了很多次。我们能做什么…应该怎么做,一次又一次。”
“我听了其他麻瓜出生孩子的故事,也讲了自己的事情...没有哪个孩子是没有伤痕的。然后,贾斯汀和我决定了。”
贾斯汀和赫敏互相对视后,坚定地点了点头。
“我将来接手父亲的工作,作为英国魔法事务官,做魔法界和麻瓜界的桥梁,帮助像我们这样的麻瓜出生的人。英国目前只有一个相关的机构,成为那个机构的领导人,我将实质上成为英国魔法社会的顶尖人物。”
“而我将来会进入魔法部,从魔法界的角度去推动,寻找更好的方法来实现英国社会和魔法界的融合!仅仅依靠英国政府的努力是不够的!如果机制运作得好,事情就能顺利进行!总有一天,我会成为魔法部的部长!”
““我们决定了!!!””
两个人眼中充满清澈的决心!薇薇安被震撼得说不出话来。然而,第一个开口打破沉默的是德拉科。
“不可能。”
“哦,真是你的话呀。为什么不可能?”
“因为这是注定的!不仅是魔法部部长,甚至你连魔法部都进不去!因为你是……”
“麻瓜出生的【污秽血】?”
赫敏嘴角带着毒笑。污秽血,这个词语在场上最能动摇的就是德拉科,赫敏也知道这一点,所以从刚才开始就多次提起它来攻击他。
“谢谢你说出了这么难听的话!!麻瓜出生不论如何,后面那个词,如果你以后再用来指责我,试试看?!我会把你从车里丢出去!
……没错,麻瓜出生的人不能进入魔法部。这是潜规则,是不成文的规定。”
德拉科用湿漉漉的目光怒视着赫敏。
“麻瓜...我们魔法族曾经也叫过‘燃烧我们的东西’。因为女巫猎杀事件,我们魔法族选择了躲避麻瓜。从那时起,魔法族和麻瓜分开生活,曾经混杂在一起,曾经共存的时代就此断裂。我们怎么可能和那些想要追杀我们的人共同生活呢?!
即使是有我们同胞血统的半血也可以接受,但从纯粹的麻瓜中诞生的人,怎么可能被接纳,如何能进入魔法社会的核心?
不可能。即使是我这样知道你们的人的想法,光是想想就让我毛骨悚然。
我敢断言,格伦杰,魔法界或许会表面上接受你们这些麻瓜出生的人,但绝不会让你们真正融入。因为你们是麻瓜出生的。等你结婚,如果嫁给了纯血,或者混血,生下孩子的机会才有可能。但你自己不行,如果嫁给了纯血,你的孩子有可能进入魔法部。如果是混血,也许是你孙子那代……但就算如此,那孩子也未必能上得了位。因为魔法部是血统主义的。
底层可能没问题,但核心位置全是纯血贵族…就像圣28族的克劳奇家族一样。”
薇薇安低下头,没敢看赫敏的脸。她能理解赫敏和贾斯汀的心情。但是,薇薇安在斯莱特林待得太久,和纯血魔法族接触得太多了。
现在,德拉科真心实意地说这些话,薇薇安知道这就是魔法界的普遍看法。
然而,突然间,一声清脆的掌声打破了沉默,薇薇安惊讶地抬起头。
“好了,今天的讨论就到此为止!”
赫敏对大家微笑,然后从行李箱里拿出水壶,递给大家。
“啊,聊了这么久,喉咙干了。来,大家也喝点。冬天干燥,很容易感冒,要补充维生素c,所以我做了水果茶。红茶里放了很多干果,还加了蜂蜜,既有保湿效果又能增甜。
平时我一个人会直接加点橘子酱搅拌喝呢,薇薇安在的话,当然不敢端出来了。”
“不不,糖分和柠檬酸正是补充思维能量、恢复疲劳的最佳搭配吧?果然是赫敏!”
大家接过赫敏递来的杯子,德拉科也被气氛带动,双手接过了杯子。
“赫、赫敏?你不觉得听了德拉科刚才那些话很受打击吗?”
“嗯?一点也不,因为这不是早就知道的事了吗?
马尔福,你真是家教很好啊。其实我在格林芬多那边,才是最经常被说得难听,做得最难堪的时候。当时你把我和薇薇安疏远,现在想想,不过是个警告,之后反而没有反应,根本没有遭到攻击。真的是,斯莱特林对自己人挺好的,情感深厚啊。那时我们之间的联系,只有霍格沃茨特快吧?要是我出了什么事,薇薇安会伤心,是不是?”
“是的。相反,斯莱特林当时还温和地制止了对我们的挑衅。”
“‘麻瓜出生的人不值得理会’
‘别管了,别做丢人的事’”
“你也知道,赫敏学习好,各个学院都对她有些嫉妒,斯莱特林却说‘别让麻瓜出生的人比我们强,羞耻’,还鼓励我们学习!薇薇安当然是这样,但马尔福你也是那时帮了我们吧?”
薇薇安突然感到一阵羞耻,愣住了。她转头向旁边看,发现德拉科低着头,耳朵都红了……看来这突如其来的情绪是从这里来的。
“你们到底想做什么?!”
德拉科终于抬头大声喊道,赫敏和贾斯汀微笑着回应。
“我们只是想听听你们的真心话。”
“对啊,马尔福你是个秘密主义者。现在我们知道了很多事情……女巫猎杀的历史,至今在魔法族中依然继续...这一点,作为麻瓜出生的我们是无法理解的。历史上,大多数人总是践踏少数人,最后把它们遗忘在沙漠里。
还有,马尔福你心中我们比我们预想的还要重要!”
“对啊。你从巨魔事件之后开始,明显对我保持距离…总是退缩。就算和薇薇安重新开始说话,你也总是站在旁边默默不语!
即使我们挑衅你,也不再像以前那样用尖刻的话回击,而是沉默了。”
“所以那是因为我做了那种事,真是...”
在场的斯莱特林学生只能默默地看着贾斯汀和赫敏带着讽刺的笑声互相嬉笑。
“薇薇安,你是混血儿。而且,那些取笑你的人,马尔福君总是会让他们付出代价的。所以,你并没有像我们一样,作为麻瓜出生的人,遭受那么多歧视。”
“赫敏,我明白……这也是我的错……但是,贾斯汀,你也这样说?你是赫奇帕奇的,过去做得很好不是吗?”
“你忘了我是一个开心术士吗?我能听到的。”
贾斯汀只说了这句话,但他的意图已经非常清楚。即使没有明说,只要传达了,那就等同于说出来了。
“薇薇安……我们在你被困在霍格沃茨期间,聚在一起讨论了很多次,商量了很多次。我们能做什么……该怎么办,反复讨论。”
“我也听了其他麻瓜出生孩子的故事,自己也讲了我的故事……没有一个人没有伤痛。然后,我和贾斯汀决定了。”
贾斯汀和赫敏对视了一眼,坚定地点了点头。
“我将来会继承父亲的工作,成为英国魔法事务的官员,负责协调魔法界和麻瓜界。我会帮助像我们这样麻瓜出生的人。英国方面现在只有一个相关机构,如果我成为那里的负责人,实际上就等于掌握了英国社会的魔法事务。”
“而我将来会进入魔法部,从魔法界推动与英国社会的关系,探索更好的道路!只靠英国政府的接触是不够的!如果机制运作得好,事情就能顺利进行!我最终一定会成为魔法部部长!”
“‘我们决定了(是的)!’”
两人坚定地说完,眼神清澈如水!薇薇安被震撼了,几乎没法开口。然而,最先开口的却是德拉科。
“不可能。”
“哦,真是你说的啊。为什么不可能?”
“当然不可能!连魔法部部长都不可能,别说进入魔法部了!因为你是……”
“麻瓜出生的‘脏血’吧?”
赫敏带着带刺的笑容问道。‘脏血’这个词,是现在最能让德拉科动摇的词,而赫敏也明知道这一点,一直在用这个词刺探。
“谢谢你说出这么难听的话!麻瓜出生的就算了,那个‘脏血’的词,如果你为了责备我以后再说一句试试看?我会把你从车里扔出去的!……啊,没错!麻瓜出生的人进不了魔法部。这是一个潜规则,不成文的规定。”
德拉科用凝重的目光盯着赫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