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疑归怀疑,可无证据又不能揭穿。
洛珘怕乔三老爷不信,便问:“不知乔三老爷对方家的什么有印象?我可以向你展示证明。”
“我记得有一种四个人可以玩的牌,叫什么搓麻将,若是姑娘能将这些牌画出来,我定然相信你。”
“哦,这副牌按理说只要玩过的人都能记住,我就算全部默画出来也未必真是方家的人。”
乔三老爷竟想不到这位姑娘会替对方说话,想一想,也是这个道理。
“这样,我将这些画出来并将如何玩的法子送给乔三老爷,顺便多送几种纸牌玩法,权当是我润肤膏和唇脂方子的赠品如何?”
“当真?”乔三老爷眉目微微一动,听闻光是开这么一家棋牌馆子,每日便能带来不少生意,可惜,一百万还是有些多。
他佯装吃力的样子道,“姑娘给的好处是挺吸引人,只是这些润肤膏和唇脂的方子我们也没法证实能不能可行,若是不行的话,岂不是上当受骗?我又该去哪儿找姑娘的人?”
不愧是商场老滑头,洛珘轻轻一笑,反而觉得和这样的人做生意更加保险。
“方子肯定是可行的,只是我最近有急事必须赶去西夏黑水城,没法替乔三老爷来证实这张方子可不可行,不如,我们签订协议如何?此方子我给乔三老爷打八折,我暂且只收乔三老爷一半的银子,待乔三老爷将产品研发成功,我再回来收剩下的银两如何?”
乔三老爷摇摇头,就算是协议,也有用假名假姓的。
“那乔三老爷是什么意思?”
“五折,五折的话我可以和姑娘签订协议,待会姑娘将两种牌画出来,我再让当时去考察的管家来看看是否同梁州城的模式一样。若是棋牌的打法可行,我再付你一半定金如何?”
洛珘稍稍疑虑片刻,才勉强点头同意:“好。”
这已经比她预想的十万多了几倍,即便只拿到二十五万,亦是可观的数字。当下,得保持冷静,不能让对方看出她的半分喜悦。
半个时辰,洛珘将所有的事解决,协议也签订好,乔三老爷准备给她结银两时,洛珘倏然问道:“乔三老爷,我一名小女子带这么多银票在身也十分危险,不如你看看有没有什么粮食呀以及不太缺的物资顶替银票与我交换也成。”
乔三老爷听着迷糊,第一次听到有人不想要银子,只想要物资的,虽说物资能用,可是她一个姑娘家能用多少?
见乔三老爷疑惑不解,洛珘连忙解释:“我听闻西北黑水城战事吃紧,并且听闻皇上身子似乎一蹶不振,目前兵力物资十分紧缺,我想干脆进些货去那边出售。”
乔三老爷更是迷糊:“可是你送过去出售,最终不也是换成银子吗?”
“我听闻那些当兵的都是有钱没处花,我准备将物价翻倍出售给他们。”
乔三老爷一听,哈哈大笑:“姑娘这胆子可真是大呀!乔某实在是佩服佩服。”
“我其实有带不少人马在城外等着我接货,若是乔三老爷有什么不好卖的男性衣物,包括皮靴足衣,或是一些糙米粮食,都可以与我交换。”
“好!光凭着姑娘这番行为,老夫实在是敬佩,难怪方家能东山再起,有你这样的晚辈,往后的方家一定会声名鹊起!”
洛珘起身与他行了一礼:“不敢不敢!”
出门之际,洛珘换下身上的浮光锦裙裳,这服装好看是好看,就是花上千两购买可不划算。
乔三老爷让她们在城门外等,他让管家装好物资给她送出去。
洛珘最终是换了十万两物资,剩下的十五万两得准备作为月俸发给士兵们。
夏凉一边走一边听洛珘讲完她和乔三老爷的交易,再抱着一大盒匣的银票,嘴巴哇哇地乱叫。
“洛珘姐,你也太厉害了吧,你当时说一百万两事,我当真被你吓到了,还怕被人赶出来追着打呢!”
洛珘想了想,当时她报出这个价时,着实是心虚的。
“其实我也有些害怕,好在一屋子的贵夫人都在,加上我们各种彩色唇脂实在引人注意对不,咱还是要有自信的。”
“姐。那你为何不和乔三老爷说真话,为何说要物资去黑水城做买卖?”
“嗯,毕竟我也不知道他的为人,这种事还是少说为妙,商人嘛,更愿意相信利益至上。倘若我说了实话,他也未必会相信,或许认为我不真诚还不一定给我对等的物资,正所谓防人之心不可无嘛!我们防他,他也防我们嘛!”
“姐,你说你怎么懂得这般多,我都好崇拜你了。”
“嗯,可能是我闲了许多年的脑子终于派上用场了吧!哈哈。”
这笑声刚落下,后边又传来一个低沉有力的声音戏谑道:“看来姑娘着实厉害,不需要我这闲散王爷相助也能做成这单买卖呀!姑娘的脑子闲了许多年,都这般厉害,实在是令人敬佩,敬佩!”
洛珘回头,看到笑得坏坏的宁王殿下,拍了拍胸口道:“你能不能别神出鬼没的吓人成不成?”
朱锦佑微微一愣,看到洛珘涂抹得像被蜜蜂蛰过的柑橘色嘴唇,尽量让自己保持冷静。
“莫非姑娘是坏事做多了心虚才害怕?”
洛珘注意到他的眸光落在她的唇上,想着自己出来时忘了擦嘴唇,当时为了给大伙看效果,这唇色可是涂得十分厚实饱满。
她这般想着,便不自觉用手背抹了抹,再看看手背,全是唇膏的颜色。
夏凉一愣,看着洛珘姐姐的花脸,禁不住笑出声。
“洛珘姐,这颜色虽说挺耀眼又俗气,但也比抹了一脸强呀!”
洛珘:……
方才出门时光激动了,谁也没在乎这一嘴的颜色,要知道她为了推荐这些唇脂丰富的颜色,可是不停地试用五六种颜色,想必这张嘴,也实在是见不得人。
朱锦佑忍着笑,夸赞道:“其实挺好看的,脸花了也可爱。”
夏凉抖了一抖身子,小声嘀咕:“真是肉麻!”
朱锦佑掏出帕子想给洛珘擦脸,孰知洛珘扶住他的手腕,眨着眼问:“前些日子用来给我擦鼻子的帕子,有没有换洗过?”
朱锦佑哭笑不得,有时真不太懂洛珘姑娘这人的脑子是真糊涂还是喜欢装糊涂,聪明的时候那是真的精明,怎么一到男女这些事上,她总比许多人后知后觉?
“姐姐,人家堂堂一个王爷,怎么可能只有一张帕子?”
洛珘无奈呀,她自个儿就经常拿出用过的再用,所以帕子这玩意真不如纸巾好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