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奕文哈哈大笑:“那当然,我已经非常满意了!不过就是王主任比较急功近利,觉得真金白银最实惠,容易换成钱,投资回报率高!”
“至于那些古董,有很多都是西方那边的款式。拿出来一定能够受到西方人的追捧,能卖不少钱。现在正在着手修复收藏,在合适的时机,找机会卖给外国人。”
刘美兰眨眨眼睛:“为什么卖呢?这些西方的古董咱们不能收藏吗?”
刘奕文回答:“不是不能收藏,只是呢,可能因为我们的审美差异和文化差异,西方人觉得好看的东西在我们看来未必好看。”
“与其留着这些不喜欢的,也没什么意思!可以着手卖出去,也可以留着,用于文化交流。反正这东西就算在咱们这边不值钱,在国外应该也值钱,收藏不亏。”
“我盖的那些房子里有收藏馆,到时候把这些东西全部放在里面。慢慢地往外拿,物以稀为贵,价格也能高点。”
刘美兰想了想:“行,你要是觉得这样好,那你就这么做!其实这些事情你自己决定就行了,干嘛打电话让我过来呢?”
刘奕文把一份文件拿过来,放在刘美兰面前:“签字,这些钱就可以打到你的个人账户里!”
刘美兰把文件接过来仔细看了看,觉得没问题,这才签字。
到底还是捞宝藏赚钱多,这一次仅仅分割这些金银,就有 2亿多,跟上次相比,的确少了很多。
不过这笔钱,对其他人来说已经是一笔天文数字。
刘美兰现在也没想好怎么利用这笔钱,先放着吧。
忙完正事,刘奕文轻声问道:“美兰,你跟傅琛之间还有可能吗?”
“有,怎么没可能啊?”刘美兰笑道,“傅琛现在比你这个孙子对爷爷还孝顺呢!他在努力了,我不能往后缩啊!”
“美兰,你不觉得委屈吗?”刘奕文替妹妹难受,但有些事情,他只能建议,不能插手太多。
刘美兰摇头:“委屈谈不上,但心里有点疙瘩,那是一定的。不过这不是因为傅琛,而是因为傅家。”
“美兰,你有没有想过跟傅琛分手?你这么好的女孩子,一定会有人喜欢你。”刘奕文思来想去,觉得妹妹不应该被傅家吊着,吃暗亏。
刘美兰眼露笑意:“二哥,爱情是两个人互相吸引;婚姻之中,更多的是两个家庭的权衡利弊。就算换成其他人又如何?咱们这样的家庭,找的对象,想必也不一般。到时候别人也是这样,实质上都不会变的。”
“这……”刘奕文心疼,“你啊,就是把事情看得太透彻了!”
刘美兰点头:“是的,所以我更加谨慎。二哥,放心吧,我不会让自己受委屈的,也不会让自己难过,沉浸在自我否定中。内心强大的我,犹如大海,能够容纳一切,当然了,也能摒弃那些让我倒退的情感。”
刘奕文挠头,自嘲笑道:“我自己在感情上乱七八糟的,居然还想指导你,看来是我不自量力了。”
“哪有?”刘美兰嫣然一笑,眸光明亮,“二哥,你在关心我,担心我吃亏,受委屈。我不是傻子,能够感受出来你的良苦用心。你对我好,我知道,二哥。以后有什么话,跟我说,我爱听。”
刘奕文鼻头微酸,这就是神仙亲妹妹啊!
在他出事的时候,妹妹把他骂得狗血喷头,但也真帮忙啊!
他作为哥哥,在情感上没有成功经验,但希望妹妹幸福的心是真的。
“那我犯错了,你也使劲骂我,别节省力气。”刘奕文笑了。
刘美兰瞪了二哥一眼:“你别犯错误,不就行了?一些小错就罢了,原则性错误,哪有那么轻易原谅?咱爸到现在都不理你,教训够深刻吧?”
“深刻,相当深刻。”刘奕文连忙点头,“美兰,我现在不回去了,周末回去。就算爸不理我,我也要回去看望他。”
“你这样想就对了。”刘美兰抿嘴轻笑,“那是我们的爸爸,给我们遮风挡雨,他压力也很大啊!他也是我们的长辈,管教我们也是正常的。”
“嗯!”刘奕文点头,“我知道,一起吃午饭?”
“行!”刘美兰点头,“不用太麻烦,就在食堂吃饭,我太困了,要回去休息了。对了,你的房子什么时候可以售卖了?”
“元旦,怎么?你要买房?”刘奕文问。
刘美兰摇头:“我不买房,但我们公司的人想买。他们的收入稳定,也能贷款。早买早赚。”
刘奕文轻笑:“说的是!行,想买房的,提前报名,先来交钱,选房子。当然了,价格实惠,不会比卖给外面的人贵。”
“谢谢二哥!”刘美兰感谢,她希望下面的员工都能富足平安。年轻时候跟她打拼,不仅可以赚钱,还可以积累不菲的财富。
等到他们老年的时候,这些财富可以让他们的老年退休生活很有质量。
刘美兰直接回到家属院那边,太困了,洗漱之后,就躲到房间里睡觉。
谢教授和菱花正准备吃饭,刘美兰才从被窝里醒来。
“呀?”谢教授吓一跳,看向头发有点凌乱、睡眼惺忪的女儿,“美兰,你来了?饿不,我给你下碗面?”
刘美兰摆手:“妈,你们先吃,我现在不饿。”
重新梳理好头发,刘美兰等到妈妈吃完饭,对表妹交代:“菱花,你洗碗,我有事要跟妈妈说。”
“好嘞!”菱花动作麻利地干活,一点也不觉得委屈,她觉得表姐把她当自己人,才这么不客气地使唤她。
再说了,这个家里,她最清闲。
妈妈打电话跟她说,二姨工作忙,要干一些力所能及的家务。
对于谢教授的忙碌,菱花看在眼里,其实很心疼的,代入了姨妈也是妈的感情,经常帮忙打扫卫生。
刘美兰给谢教授泡了茶:“妈,喝茶。”
见女儿这么郑重,谢教授心里发毛:“美兰,怎么了?大事?坏事?”
“不是咱们家的。”刘美兰回答,“事情是这样的,我的员工武勇,他老婆小芳……她这样是非不分的行为,算不算一种精神疾病?”
谢教授神色凝重:“算,既然武勇不知道怎么解决,带她到医院来。我给介绍一个好一点的心理医生,有真本事的。通过一些心理疏导,或者心理暗示,能缓解小芳的情况。”
“这样对小芳有没有不好的影响?”刘美兰问,毕竟花钱,貌似心理医生还很贵,总要问清楚。
谢教授回答:“再坏反正不会比现在坏,首先她的认知出问题了,必须从最根本的地方改变她的认知。从小在重男轻女的氛围中长大,她已经忘了自己。”
“尤其是父母希望这个女儿给儿子填窟窿,更会用各种言语控制她、掌控她,让她做一些违反常理的事情。很多事情,我们觉得不可思议,但在她看来就应该那么做。”
“不管有没有效果,先带过来看看吧!武勇的收入,应该够用!实在不行,你可以预支工资。如果能够改善,这是一辈子的家庭和睦。”
虽然刘美兰不想过多地干涉员工的个人生活,可现在武勇已经成为船上不可或缺的人。
现在还有了孩子,如果不能够处理好家里的事情,每次出海就两三天,甚至更长时间,家里不安宁,一定会影响工作。
在谢教授这边拿到那个心理医生的资料,第二天刘美兰就回岛上了。
当刘美兰决定亲自去找武勇的时候,被刘老爷子拦住了。
“美兰,武勇是你的员工,你关心他,也正常。不过有些事情员工是不希望老板掺和太多,这样会给他们造成非常大的心理负担。”
刘美兰一愣:“是这样吗?”
傅琛在边上也点头附和:“是的!就好像我手下的兵,遇到困难,但他们很少主动跟我求助。我都会让副连长或者政委,帮他们。”
“你们公司不止你一个人,如果小于很忙,你可以找同样是船工的人。陈嫂子为人热情大方开朗,而且非常通透。我觉得你可以让她过去跟武勇说。”
“只要不是直接跟你对接,一切事情对于员工来说还有转圜的余地,没有那么多的心理负担。”
刘美兰听到这话仔细琢磨了片刻:“你们说得非常有道理,行,我去找陈嫂子!”
陈嫂子正在做鱼丸呢,看到刘美兰过来,颇为诧异:“美兰,出海回来你不休息不累吗?”
刘美兰从兜里掏出名片:“这是我找我妈打听到的,非常好的心理医生。虽然价格贵点,但能力很强。”
“除了小鱼,我跟陈嫂子你最熟,关系也最好。我想拜托你下午有空的时候,把这个名片给武勇。希望他带着小芳去看看。”
陈嫂子洗干净手,赶紧把名片接了过来看了看:“上次咱们在船上就讨论这个问题了,行!这边做好鱼丸,我给他们送点过去。”
“你放心吧,我一定能劝小芳跟着武勇去医院看看。淑媛上学,我在家也闲着,能帮武勇照看孩子。”
刘美兰点头:“陈嫂子,谢谢你!本来这事情应该我去,但我爷爷说我去不合适,会让武勇有心理压力。”
“这事情,的确你不方便。”陈嫂子摇头,“交给我,而且平时我跟武勇和小芳来往也比较多,还能说得上话。”
“好!”刘美兰放心了,走的时候陈嫂子非要给她带点鱼丸。
吃过午饭,陈淑媛去上学。
陈嫂子装了一袋子鱼丸,又买了两袋小孩吃的菠萝豆。
刚走到武勇家的门口,就听到争吵声、摔砸声,以及孩子吓得哇哇大哭声。
陈嫂子用力拍门:“武勇,小芳!赶紧开门,孩子都吓到了!再不开门我报警了!”
武勇愤怒的面孔,听到陈嫂子的话之后,犹如泄了气的皮球,精气神没了。
“杨小芳,明明以前我们很相爱。我在部队里做梦都能梦到你,回去之后,你也非常高兴。我好不容易攒够了彩礼,然后把你娶回家,你高兴得抹眼泪,说终于可以离开那个家了!
“结婚之后,咱们就来到南方,日子好过,咱们还有了儿子,二胎不管是男孩还是女孩,你压力都不大。我宁可你买吃的、买用的,花在你自己身上,或者孩子身上,我都不埋怨。”
“可是现在呢?你怎么做的!你把钱都给你弟弟还赌债。那可是咱们买房的钱。现在房价涨得那么快,现在买保证以后能够赚钱。将来就算我出海出意外了,有房子,咱们儿子也能过得不错。”
“可你明明答应我不再给你弟弟还赌债,我给你生活费了,你为什么还去公司里大闹要我的工资?你知不知道我辛苦在外面工作,这让我在老板面前还有什么好印象?”
杨小芳听到武勇的控诉,从来没有在武勇眼里看到过绝望,心里紧张,但想到父母打电话过来,要死要活的。
虽然当初知道要跳开家里的那个火坑,想逃离那个家,但父母的哀求,让她做不到无动于衷。
“可那是我弟弟,是我爸妈辛辛苦苦生下来的,我不能眼睁睁地看着我弟弟死,也不能看着父母死。武勇,你就再给我两万块钱,下次,我再也不给了。”
“你们都冷静点,吓到孩子了。”陈嫂子过去把哭闹的孩子抱过来,轻轻哄着。
武勇还想再说,但看到孩子哭得憋红了脸,特别心疼,不再说话。
“陈嫂子,你帮我劝劝武勇,再帮我弟弟和我爸妈一次吧。”杨小芳看到陈嫂子过来,以为陈嫂子会为她说话。
“小芳,你吵到孩子了。”陈嫂子感觉到怀里的孩子吓得哆嗦,“你现在冷静,不要说话。等我把孩子哄好了,再好好说。”
杨小芳还想说,但看到武勇冷漠的眼神,她缩了缩脑袋。
这才多久,她和武勇走到了这一步。
可她不能眼睁睁看着娘家人死,不管不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