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头撞了忧愁姑娘一个满怀,差点扑倒在她身上,她上来就是一脚,直接把我踹飞到床上。
我顾不得疼,也来不及解释,失礼是小失身是大啊,我堂堂七尺男儿,被人妖摸了一遍,这要是传出去,李莲英泉下有知也得笑话死我,唉……我要是能和蛇一样脱皮就好了!
“你干什么,要死啊!”
忧愁姑娘没好气地问。
“要死了,要死了,我……我被人侮辱了!”
按我以前的尿性,忧愁姑娘当然没把我这句话当回事,“哟,谁那么开眼啊!”
我懒得搭理她,一边向浴缸里放水,一边挤沐浴露。
一瓶不够,我顺手拿起洗发膏……
还不够……还有两支牙膏……
我翻遍了整个洗漱台,好不容易又找到两小瓶漱口水。
统统倒进去!
热水冒着蒸汽,加上一堆的洗漱用品,那个泡沫咕嘟咕嘟冒个不停。
这个画面我只有在唐师傅被妖怪绑走的《西游记》中见过。
妖怪?没错,我就是唐师傅,我今天就碰到妖了!
忧愁姑娘这次愣了,她走到浴缸旁边看着浴缸里的水,没见过世面地问我:“你这是……打算洗澡?”
我含泪点点头。
“这水温你就不怕秃噜了你的皮!”
“最好掉一层皮,我要重新做人!”
我向浴缸伸了一只脚,真他妈烫!我立马嗷了一嗓子。
“你是怎么被人侮辱的?她不打算对你负责?再说是什么样的人会对你下手?”
灵魂三连问,个个惹人捶!
“不要问了,我是不会说的,你走吧,我要洗澡了,不要叫我,我今晚就睡在浴缸了。”
忧愁姑娘不可理喻地看着我,“你疯了吧,理个头发而已,怎么还被人灌迷魂汤了!我吃完饭你最好能活过来,要不然把你扔海里洗个澡!”
我抽了抽鼻子,老天啊,什么世道,都欺负我,难道我奶奶说耳垂是有福之相是一直骗我吗?
我又倒了一点凉水,忍着死猪不怕开水烫的痛,忍着忧愁姑娘看着都咧嘴的水温,义无反顾的下了浴缸。
“帮我关上门,我要光屁股了!”
“怎么,她还打你屁股了!”
“是捏不是打,注意你的用词!”
“这不正是你求之不得、梦寐以求的事吗?那女的长那么差劲?”
我仰天长啸:“她是女的就好了!”
这可把忧愁姑娘惊了一跳,过了好一会儿她才反应过来,“要不然我们去医院看看?”
随便她怎么想吧,我冲她摆摆手,“我自己能刮骨疗伤。”
“要不然……我去医院给你拿创可贴?”
创可贴?
“大姐,你打算往哪儿贴啊?”
“我……”
忧愁姑娘一时语塞,这误解……深不见底啊!
“咚咚咚!”,突然有人敲门。
“谁?”
“川西!”
我就知道,老天想弄死你的时候都不带和你商量的,家丑不可外扬怎么能行,起码让大家都知道,大家一块乐呵,你看眼前的忧愁姑娘已经没了惊讶,平静的表面压根藏不住她内心的欢乐。
我薅了一把头发,屋漏偏逢连夜雨,寡妇遇见真色狼,尼姑庵对着少林寺,来吧,我就当那只随风飘摇的海燕吧!
“零零发呢?”
忧愁姑娘指了指浴室,她背着身转过脸,身体在颤抖,这要是在电视剧里谁不知道这是忍着巨大的悲痛,引而不发,而在我的世界里,我都怀疑她现在笑得大牙都露出来了。
川西大叔莫名其妙地来到浴室,敲了敲门,“洗澡呢?”
我理所当然地没有搭理他。
“快点啊,有事和你说!”
“他今晚不打算出来了,他要睡里面。”
是忧愁姑娘。
“嗯?说什么?”
“零零发打算泡浴缸泡一夜,明天再计划能不能出来!”
“有病啊!”
“有这种风险!”
妈的,忧愁姑娘你真行,平时沉默寡言话不多,挖苦起人来倒是头头是道,真是有做野村泼妇的潜质。
“你欺负他了?”
“没有,是他被人欺负了。”
“不可能吧,还能有人欺负了他?”
“还是个男的。”
“动手了?”
“嗯!”
“受伤了?”
“身心都遭受了创伤。”
“怎么不去医院,躲浴缸里干什么?”
“这不是一般的伤……”
我再也听不下去了,这要是让她再说下去,我他妈都成呱呱叫的鸭子了。
我拉开浴室的门,从门口跳了出来,“给我闭嘴!”
果然,男猪脚的话还是有人听的,两个人同时闭上了嘴,在闭嘴的同时眼睛又集中看向了我。
我看了忧愁姑娘一眼,她应该是知错了,甚至心存了愧疚,你看脸色通红、眼睛还在躲闪。
川西大叔清了清嗓子,打破眼前的安静,“要不然……你先穿上内裤!”
“我……”
我低头一看,大脑一片空白,在这尴尬的瞬间,我仔细看了看地板,没有缝隙,我又看了看天花板,严丝合缝。
被一个女人看了身体,我是吃亏了呢还是占便宜了呢?
突然,忧愁姑娘打破常规,她没有选择捂着脸跑出房间,她伸出她的食指,指着我:“快看,快看……”
我大惊失色,没想到忧愁姑娘是如此的衣冠禽兽,还对我的身体指指点点,她要干什么,难道要说我“小”?
川西大叔也白活这么大岁数了,点点头,“是不正常!”
我怒不可遏,“这玩意儿大小关你们什么事!”
被我这一嗓子,两个人都怔住了,川西大叔指了指镜子,“你误会了,我们是说你全身血红,这应该是被热水烫的吧!”
“我……”
我呆若木鸡,但一直光着身子也不是那么回事,于是转身又进了浴室,今天如果邮轮着火沉没了,肯定是我放的火,大概率是人体自燃!
我在手腕上写了个“忍”字出了门,别说不管用,我们村以前有个小混混整天偷鸡摸狗、调戏良家妇女,后来他在自己的背上纹了一个“忍”字,派出所再也不来我们村找他了,有一次我壮着胆问他,这个字赐给了你什么力量,他摇摇头,这个字没赐给他力量,但这个字教会了其他人怎么做!
我就是要让全世界尤其是眼前的这俩人忍住,否则别怪我翻脸!
来到自助餐厅,三瓶酒下肚,顿时豁然开朗,有什么想不开的,俗话说得好,人是人他妈生的,妖是妖他妈生的,人妖也是他妈人妖……还真不是!
唉,算了,我又干一杯,下次再见到那只死人妖,我非弄死他!
川西大叔敲了敲桌子,“该翻篇的翻篇,我有要紧事和你商量。”
我赶紧摆摆手,“我不想掺和,你们警察的事我想离着远远的,我有段时间没去甲板晒太阳了。”
“你晒太阳还是去看别人晒太阳?”
“一样,我看别人晒太阳也遮不了晒我太阳的光!”
我夹了一块生鱼片,又干一杯啤酒。
“这样,我先说说这件事,你再拿主意!”
川西大叔殷勤地给我倒满杯子。
“明天晚上邮轮上将举行一次拍卖会,我的任务是确保拍卖品的安全和拍卖会的顺利进行。”
邮轮上举行拍卖会,典型的有钱人的游戏,明明一个个都是啥也不懂的大老粗、暴发户,为啥非得往艺术圈里挤,挤也就罢了,你可以做那种花钱少动静大的啊,比如行为艺术,不花钱动静更大的,比如裸体行为艺术。
“接着说。”
“所以我打算邀请你加入我的安全小组。”
我与川西大叔碰了一杯,“别开玩笑了,你又不是没人,而且都有枪,谁敢乱来,再说这是在船上,他抢了也没地儿跑啊!”
“我不担心抢,我担心有人偷!”
“偷?你不会把拍卖品摆在了甲板上吧?”
“邮轮上有专门的收藏室,除了门没有其他入口,需要指纹和面部识别才能将其打开,而且门口有两个警察二十四小时轮流值班。”
我直勾勾盯着川西大叔,心里发出一句疑问:那……你还担心个毛啊?这就是飞天遁地也进不去啊!
“那……你还担心个毛啊?”
嗯?我怎么把心里话说出来了,我舔了舔嘴唇,“我是说都这样戒备森严了,你还担心啥?”
川西大叔猛灌一口,“这次拍卖非同一般,拍卖品可以说是无价之宝,决不能出现任何闪失,而有人已经盯上了它。”
“你确定已经有人盯上了它?”
“对。”
“已经上了船?”
“没错。”
我抓了一把花生米,“那你怎么不下手?”
“因为我根本不知道他们是谁!船在日本启航的第一天我收到了一个光盘,我拍在了手机上,你看看。”
川西大叔把手机推了过来。
背景是“玛利亚号”的甲板,三个人,带着面具,一身运动装,胸前印着“x”,牌子是李宁的……
“衣服是去年买的?”
“你看得出来?”
“也得分时候。”
“啥时候能看出来。”
“衣服上有标签的时候能看出来。”
我指了指运动上衣,袖子上印着去年的年份。
“中间这个人呜哩哇啦地说的啥?”
“我们已经上船,看好你的东西!”
我去,赤裸裸的挑衅,“他们不会是恶作剧吧!”
川西大叔摇摇头,打开一个手机网站,我浏览了半天,感觉眼屎都要出来了,“嗯……大叔,我英语都没过四级,这东西我看不懂!”
川西大叔绝望地闭了一会儿眼,“这个网站叫盗窃者联盟,简单来说就是全世界盗窃者聚集的地方……”
“那能查到燕小六吗?”
“燕小六是谁?”
“我们镇上的贼头儿,最厉害的一次偷了别人家一头牛。”
川西大叔闻言又一口闷了一杯酒,“他懂英文吗?可能有他的名字吗?”
对,燕小六拼音都认不全,怎么可能懂英文。
“不是随便一个盗窃者就能成为这个网站的会员,必须有三个会员的推荐,而且有一次性盗窃财物价值过百万的经历,我们现在只有浏览的权限,没办法登陆这个网站。”
我点点头,仿佛听懂了点儿,再简单来说这就是个贼窝,“那为什么你们官方不找黑客,把这个网站给黑了,这样所有会员的资料不都掌握在你们手里了吗?”
“盗窃者联盟就是三个黑客发起的,我们试过你的办法,均以失败告终!”
唉,真没出息,国家养着你们,连一个网站都黑不了,还不如我,我以前也是玩网络了,《冒险岛》《魂斗罗》都玩通关。
“唉!算了,天外有天,人外有人,要不然……再要叠花生米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