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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得不说,紫袖真会选路,已经被她提着一个时辰了,居然一个人都没有遇到过。

天却渐渐暗了下来,我知道,今晚恐怕要露宿荒野了。

一条小溪流边,这是汇入离江的众多支流之一。下面还有一个石头围起来小池子,水池很清澈,看不见是否有鱼,却能看见池底下是鹅卵石。

在旁边是巨石下,有一个刚刚“凿开”的山洞,地面上还残留着白色的石粉。

这个山洞只有两米的深度,高也在两米多一点。

我还是无法理解,还是无法接受,这个山洞居然是紫袖“凿开”的,她就用剑划了那么十几下,这里就凭空多出来一个山洞。

“让紫袖为山不动的地方开凿道路,会不会能少熬走几代人?还有,她是不是在荒野就造洞,以后是不是说可以寻着洞找到她的行踪?”我是如此想的。

她真的不是人,我十分的确信。可她确实有血有肉,我已经从她抓着我的手掌感觉出来。

江湖之人真的能强到这一步?真是羡慕那些能习武的人。

紫袖只是打入几道真气进山洞,里面的石灰就被清理干净,一些散落在山洞的碎石无法避免。

这里就是今晚要住的地方,我们三人的分工很明确。

我负责收集一些干草,用来铺在地面上,想要足够三个人睡的干草,这可不是轻易就能办到的。

就一把小小的匕首,实在是让我抓狂,叶子上的刺还不断划过我的皮肤,让我的身体发痒,很是难受。

苏毅只要负责今晚吃的东西,他赤手空拳的离开了这里,树林里不断有鸟被惊得盘旋在半空。

至于紫袖,她去洗澡了,毕竟已经“开凿”出一个山洞,而且我们也不能让她做什么。

我不明白,为什么这么冷的天,她要洗冷水,她是不怕冷的吗?

她洗澡的那个小池子,离这里有一小段距离,其实远远的就能看见那小池子。

但我真不敢看“月下美女沐浴图”,我尽可能的保证不去看那边。

我严重怀疑,紫袖不仅连身份上追求“平等”,恐怕她连性别也追求“平等”。好在,她没有对物种追求“平等”,要不然就别想吃肉了。

要是也对一些花花草草“平等”,那就别吃饭了,靠喝水算了。

他们两个根本不怕我逃跑,是有着绝对的实力,就算给我几个时辰,也不可能逃出他们的手掌心,或者说是紫袖手掌心。

紫袖穿着之前的衣服,衣服明明更加干净,却见不到一点湿的地方,真是令人费解!

苏毅也卡着时间回来,带回来了一条光秃秃的狼,自身却没有一滴血被溅到。

苏毅早已经在其他地方清洗过,叉上木棍就把一条狼放在火堆上面。

我则是把自己在小溪边抓到的一只田鸡和两只螃蟹拿出来烤,我不吃嗟来之食。

当然,如果不是我侥幸有所收获,我还是会吃苏毅猎杀的食物,这叫做能屈能伸,方为大丈夫。

另外两人奇怪的看着我,我则是不予理会,虽然不能填饱我的肚子,可我又不消耗多少体力。

等我烤的田鸡通红,准备要放在嘴里的时候,紫袖拉住了我的手。

我惊讶的问道:

“这也要抢?”

紫袖摇着还湿漉的头发,很认真的说:

“它还没熟。”

我看了一眼手里的田鸡,它的四只爪子已经有些烧焦,裸露肌肉都快干瘪。

“不干不净,吃了没事,再说,生吃的大有人在,不可能吃这几块肉就会死掉。”

“会死!”

紫袖的话言之凿凿,令我十分震惊,连我自己的开始怀疑这是不是什么有毒的动物。

“这个青蛙体内有很多细小的虫子,没有那么容易就死掉。”

“我曾经在几个人的脑子里看到这些虫子,你也不想自己的脑子被虫子当家住吧?”

听她说得我毛骨悚然,主要有两点,居然有虫子可以进到脑子里,其次是紫袖究竟开了多少个“脑袋”?居然还细心观察脑浆。

所以,我今晚的晚餐就只有两只巴掌大的螃蟹?

苏毅有些谄媚的说到:

“那是寄生虫,会通过人体的肠道来到人体的肝脏,随后通过血管散播到肺部等器官,这些虫子也可以达到大脑里,不过你的这些虫子会来到眼睛里,毕竟‘血脑屏障’不是那么容易通过。

就比如黄疸,有部分原因就是寄生虫汇聚于胆囊。

只需要经过水煮三十分钟……额,就是一炷香的时间,这些虫子也就死了,可以放心吃,你这种吃法还是有很大风险。”

明明是在解说,我怎么感觉他是在卖弄一些知识。不过也多亏了他,我也了解到了我所不知道的东西。

虽然有些词我听起来很陌生,可还是能勉强理解其中的意思。

我小心翼翼地拿起那只田鸡,双手微微颤抖着,将其放在一块干净的石板上。

然后,我深吸一口气,定了定神,开始仔仔细细地翻开田鸡肉来查看。每一次翻动都格外谨慎,生怕遗漏掉任何一个细节。

这个过程耗费了我相当多的时间,我全神贯注地盯着手中的田鸡,不放过一丝一毫的异样。

终于,皇天不负有心人,就在靠近骨头边缘的那块肌肉里,我看到了一个小小的身影——正是苏毅口中所说的那种“寄生虫”!

它与周围的肉丝极为相似,如果不是我的视力超乎常人的敏锐,恐怕就会将它当作一根再普通不过的“肉丝”给忽略过去了。

而我之所以能够察觉到它的存在,还是因为不经意间瞥见它竟然轻轻地蠕动了一下。

刹那间,一股寒意从脊梁骨直冲脑门儿,我手一抖,那只原本看起来肥美诱人的田鸡便如同烫手山芋一般被我远远地扔出了洞口。

望着田鸡在空中划过一道弧线后消失不见,我的脸色变得煞白如纸,身体也不由自主地站起来往后退了几步。

想到自己以前竟然毫无察觉地吃下了这么多可能带有寄生虫的田鸡,胃里不禁一阵翻江倒海。

我强忍着恶心感,缓缓转过头去,看向站在一旁的紫袖,声音略带颤抖地问道:

“能……能有办法杀掉我脑子里的那些虫子吗?或者……干脆直接把它们从我脑袋里取出来也行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