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迷迷糊糊地感觉到自己似乎进入了梦乡,但这个梦却异常沉重,让我仿佛被一股无形的力量紧紧束缚着,无论怎样挣扎都无法逃脱。
周围一片漆黑,没有丝毫光亮,我仿佛置身于一个无边无际的黑暗深渊,找不到出口。
在这片黑暗中,我能清晰地感觉到自己的身体正被一股外力摆弄着,时而被抬起,时而被翻转。
可奇怪的是,我竟然听不到一点声音,仿佛整个世界都被静音了一般。
这种感觉既诡异又恐怖,让我心生恐惧,却又无能为力。
时间在这片黑暗中变得模糊不清,我不知道过去了多久,只觉得身体的状况似乎在慢慢好转——尽管我仍然无法睁开双眼。
但那种沉重的束缚感已经渐渐减轻,我开始能够感受到一些微弱的光线,虽然还很模糊,但至少让我知道自己并没有完全陷入黑暗的深渊。
……
这一天我发现自己可以听得见周围的声音,具体是哪一天我也不知道,我的时间观念已经变得非常混乱。
“刑小姐,你确定我们真的可以进去吗?”
赵琴音的声音中透露出一丝不确定和担忧,她似乎对能否进入这个地方心存疑虑。
刑小姐的回答显得有些犹豫,但又透露出一种坚定:
“不好说,但我们还是要尝试一下。现在能救他的人,恐怕也只有我师傅了。”
这个回答让我心中一动,因为我对这个声音有着一种莫名的熟悉感。仔细一想,我才意识到,这正是刑医者的女儿——苗可可的徒弟。
赵琴音无奈地叹了口气,“好吧,既然如此,那我们就试试吧。”
她的语气中虽然仍有疑虑,但也明白目前没有其他更好的选择。
刑小姐接着说道:“你应该感到庆幸,要不是他身上有一本医书,即便遇到我,我可能也无法缓解他的病情。
他的身份应该很特殊吧?上面的一些备注都是我从未见过的文字。”
她的话语中透露出对那本医书的重视,以及对赵琴音等人的一丝责备。赵琴音似乎并没有在意这些,她有些刻板的提问:“你师傅到底行不行啊?”
面对赵琴音的质问,刑小姐并没有生气,反而显得很淡定,也不在意赵琴音有意转移话题:
“放心吧,我师傅的医术你大可不必怀疑。”
赵琴音应该是听到刑小姐如此有信心,便也不再追问。
……
通过她们的聊天我知道了大概的情况,那天我因为病情加重直接晕倒,并不是我认为的迷药或者毒药。
赵家母女把我拉到了马车上,又在路上遇到想要逃离苏毅魔掌的刑小姐,得知她是医者的身份,特意求她给我治疗。
哪怕我还戴着人皮面具,可她还是通过伤口知道我的身份,毕竟之前就是他们父女给我治疗缝合。
刑小姐虽然有些医术在身,却因为没有学全而不想医治我。
见此,赵琴音准备把我包袱里的医书拿出来作为报酬“勾引”她治疗我。
结果发现,这本医书居然有一些治疗我疾病的方子。
该死,我居然没有看那本书,不过我不是医者,看了应该也是没有用。
医术,那是需要系统的学习,可不是有药方就可以套用。
话回归正题,刑小姐凭借医书不仅缓解了我的病情,还使我身体逐渐好转。
可这也只能让我保全性命,连让我清醒都做不到,这才过来找苗可可治疗。
值得一提的是,现在已经是九月十五,而且地点已经在青竹城范围,她们要去的地方就是“年轻一辈天下第一”的青竹林。
听她们两个说,那比武已经开始好几天了,号称天下第一的孤白澈就在那里观赏比武。
因为有江湖传言,孤白澈打算在江湖中收下一名徒弟,把自己的全部交给弟子。
这使得很多人的趋之若鹜,但凡超过五变境都都想要去参加,万一呢?万一被孤白澈看中了呢?
成为他的弟子,那就意味着下一个天下第一就是他们。也没有谁规定孤白澈一定会选“年轻一辈天下第一”作为弟子。
这些老不死,他们收徒完全无法预测,看脸、看心情、看天赋最后才是看实力。
听到这个消息,我真的要被吓得坐起来。
孤白澈之前已经放出警告,再遇到我们两个人,我们就得死。
能手接陨石的狠人,我不认为自己能在他的手中活下来。
终究是病情更胜一筹,我始终没有办法睁开双眼,或许,即便我睁开了双眼也无法看到东西。
因为江湖年轻一辈比试,参加的人很多,受伤的人也很多,而苗可可就是负责为受伤的人治疗。
……
一路晃晃悠悠,哪怕我的意志再不愿意,我的身体已经来到了目的地。
因为围观的江湖之人太多,百宗门对此发了一笔大财。
他们发出一种叫做“通行令”的东西,一枚通行令可以让五个人进去观看,只有手持这东西的人才可以过来围观,否则就得在远处的山头观看。
一枚“通行令”就被炒到千两白银,这简直就是暴利,不用想我都知道是谁的主意。
除了参与比试的人,也就只有医术高超的医者可以自由进出青竹林。
“你们几个,干什么的?‘通行令’呢?”
“这位百宗门的大哥,我是苗医者的徒弟,是过来找我师傅治疗一名病人。”刑小姐回答。
“我可以带人和你一起进去找她,但她们不行,抱歉,这就是规矩。”一名弟子用不容置疑的语气回应。
“这……你们在这里等我一会,我去找师傅过来。”刑小姐抱歉的说着,应该是对赵琴音母女说的。
“嗯。”赵琴音也只能这样回答。
……
苗可可很快就出来,带着我们一行人进去,只不过她还有很多病人,而且每一个受伤的人在江湖都不是泛泛之辈。
苗可可不会以尊卑的顺序治疗,但她以先后而治疗病人,听到我前面还有二十多个受伤的少侠们。
我只能尝试能不能说出几句话,不求苗可可立即医治我,反正我也不差这点时间,只求她不留余力的治好我。
“我!是我!”
奇怪的是,之前尝试很多次都没有效果,这次居然很轻松做到。
“嗯?”
我能听到,很多人都发出疑惑的声音。
同时我感觉到一股药香袭面而来,我听到苗可可不敢相信的语气:
“你是?”
我有些难受的回答:“是我,诸有幸。”
不知道为什么,我明明可以说话,却睁不开双眼,难不成我真的瞎了?
我没敢说自己是超虚或者布诸,因为这附近有很多的人,被他们知道只会徒增麻烦。
诸有幸,是我曾经在析县用过的假名字,她知道这个名字代表着谁。
她立刻为我把脉,然后传来令我安心的话:“很麻烦,不过还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