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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应声行动,孙婉领着几个年轻力壮的在前后门放哨,其他人则直扑粮仓和武器库。

半晌后,几名小伙子过来换岗。

他们满面喜色,背负粮食鼓鼓囊囊,手中还握着簇新的锋利大刀。

孙婉检查了他们的包裹,份量适中,遂点头示意留下的人进去继续搬运粮食。

又半个时辰过去,村长带着绝大部分的村民归来。

他在粮仓发现了运粮马车,当即移来装满三大车,众人合力推出了粮仓。

一切按计划进行,孙婉协助大伙悄悄将粮车移到县衙的外面的小巷里,众人抽出大刀,严守粮车两侧。

尽管粮食搬运了不少,众人心里依旧遗憾:“仓库深处还藏着不少好货呢!真可惜,就凭咱这二十来号人,没法全搬走。”

“知足吧,这些已经够咱们撑上一个月了,要是再多不仅搬不动,还可能成了别人眼中的肥肉哩!”

“我就是随口一提,你急啥!还不是学着孙婶子的腔调在那儿嚷嚷?!”

“那也比你好,你嚷嚷都嚷不好!”

孙婉边听他们拌嘴边带笑,确信所有人都撤出后,她才最后踏入粮仓。

人多手杂,哪怕万分小心,粮仓内还是被搞得一团糟,不少粮食就这么撒落地面,白白浪费了。

孙婉先是小心翼翼地将好好的粮食送入空间,按新旧分类存放,随后又仔细收拾起地上的每一粒米。

若是将来这批粮食吃完,还没找到新的补给,这些米可就是活命的关键!

起初,孙婉还能勉强一捧一捧地搬运,不久便感到力不从心,她扶着腰站起来,望着满地的粮食心想:要是空间能直接吸进去该多好。

这想法刚一闪现,离她脚边最近的那一堆粮食瞬间不见了!

孙婉猛地一惊,急忙四下张望门窗,确认无人后,才慌忙拍着胸脯安抚自己。

一股狂喜瞬间涌上了心头,她尝试着看向稍远处的米堆,眨眼间,那米堆就像被风卷走一样消失不见!

孙婉连忙检查空间,果然见那堆脏兮兮的米在空间里增高了一层。

这下孙婉彻底放开手脚,站立原地,仅凭目光将整个粮仓清扫一空。

清理完粮仓,孙婉并未停歇,直奔兵器库,乃至踏足县令后院,凡是有用之物,不论是被褥衣物、文房四宝,还是锅碗瓢盆、柴米油盐,甚至是后院洗净的便器,全部收入空间。

逃难嘛,谁说得准哪天这些东西就派上用场了。

反正也不需要费力,看一眼就行。

直到空间几乎被塞满,孙婉才终于心满意足地停下动作。

她满载而出,忽然想起什么,急忙从空间中取布袋装满干粮背在身上,随即匆匆前往与众人汇合。

见到孙婉平安无事,大家都暗自松了口气。

不知不觉间,孙婉已成为了团队的中心支柱。

不负众望,孙婉点清人数后,果断下令:“走!”

夜色浓重,这支二十余人的队伍,这才携带着全县府的粮草武器,缓缓却坚定地步入了茫茫山林。

他们离去不到一顿饭的功夫,十几个魁梧大汉悄然接近了这座寂静无声县衙。

众人悄无声息翻越围墙,落地便嗅到一股刺鼻的气味。

“停!”

领头人面色一变,立即低喝制止了手下,随后轻手轻脚地进入县衙。

眼前一幕触目惊心,满地皆是血迹。

跟随着的手下见状,个个惊骇不已,大气都不敢喘一口:“老大,这……”

老大神色严峻,突然心中一动,连忙奔向粮仓……

门一开,里面空荡荡的,啥也没剩下。

朱震南,泸水县里响当当的混混头儿,脸色唰的一下变得铁青。

糟了糕的,他被截和了!

上一世,他丑时领着弟兄摸到县衙,打算捞点粮食好投靠西昭军,谁知赶上县衙里的人全没了影,白捡了个超级大便宜。

但这辈子,他特意提早一个时辰,再子时就赶到,粮食却像长翅膀飞了一样,不见了!

朱震南黑着脸踹开兵器库的大门,里头也是一样的空旷。

兄弟们一个个目瞪口呆,分头去找,结果一个个回来,脸上写着沉重:“别说事吃的了,连后院的夜壶都不见了边儿!”

“我的老天爷,难不成是遇上了吃货妖怪!?”

“妖怪吃东西也没这么干净,怕不是食神转世!”

“那姓谢的差役估计也是让这玩意儿收拾了,心够狠的,咱们这回碰上硬骨头了。”

“人数肯定不少,妈的,老大,咱这趟算是白忙活了。”

大汉们不满地嘟囔着,朱震南心里的石头比他们还要沉重。

他明白,县衙里面的人绝不是道上的人干的。

但那帮人的来头肯定不简单,说不定……

跟自己一样,都是上辈子挂了,这辈子又活过来了!

一想到这可能,朱震南心里就像吃了黄连,苦不堪言。

上辈子投奔到西昭军不成,反被兄弟背后捅刀,沦落到难民堆里被啃了个干净。

本以为重活一次是老天爷的恩赐,哪知道是个大大的玩笑!

狠厉之色闪过朱震南的眼底,他狞笑道:“不管什么妖魔鬼怪,敢动老子的奶酪,就准备棺材板吧!”

老大身上的煞气让兄弟们不由得打了个冷颤。

老大这些日子不知道为啥,比以前凶多了,前两天还亲手解决了个兄弟。

现在听到朱震南这话,大伙儿脖子不自觉地往衣领里缩。

朱震南对别人的惧怕毫不在意,甚至有点享受。

他大步迈向门外,不久便在一条小巷发现了几粒遗落的米粒和车轮的痕迹。

多亏他提前一个时辰,不然这痕迹恐怕早被暴雨冲刷干净了。

“他们吞了那么多的东西,跑不远,追!”

一声令下,大汉们沿着车辙印迅速追击。

县衙再次陷入死寂。

又过了两个时辰,天边已泛起鱼肚白,倾盆大雨中,县衙的后院的井里传来声响。

一只苍白消瘦的手紧紧抓住井绳,紧接着,一个头发散乱的人影缓缓从井里爬出。

就像水里的冤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