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启灵就这样在某人怀里像颠锅一样时不时颠来颠去，一直到张启灵感觉到一个温热的液体滴到他头上。
“哈～啊～”
徐妍困得都打哈欠，流生理性眼泪了，还在玩手机。
生命不止，手机不止。
房间里只有一盏昏黄的小夜灯还亮着，徐妍终于还是撑不住，睡着了。
张启灵这会儿面朝着屋子南面的墙，听着身边均匀的呼吸声，有一瞬间，他觉得现在这样也挺好的。
也只有那一瞬。
他很清楚现在他看到的不过是最后出现的那只蝴蝶制造出来的幻境，他不可以沉溺在幻境之中，门外还有真的欧阳在等他。
呼呼大睡的徐妍完全不知道自己的定制的小玩偶有了正主的灵魂。
伤好了有一阵子的徐妍，在重新回到职场当社畜还是自己玩玩自媒体之间，选择了自媒体。
徐妍玩游戏技术还不错，偶尔在社交媒体上发自己玩游戏的高光时刻，算是一个小博主吧，更新不太勤快的游戏博主。
只发剪辑视频，还被不少人说过是低段位秀操作，看看得了，以前为了证明，直播玩过，但是因为她要喷人，播不了多久就会被封，播了好几次都喷，最后干脆不播了。
那些找事的网友这下不质疑她技术改说她不应该骂人了。
举报的人多了，有段时间账号都被封了，但即使这样徐妍也没公开说过不再骂人。
举报就举报，反正她也没花多少心思经营，改是不可能改的。
这样的态度反而得到了一批粉丝，不再直播之后，坚持黑她的人也少了，最后甚至还算因祸得福？
徐妍出院后就在经营自己的自媒体账号，现在也算在家上班了，只要不播游戏，她还是一个很有礼貌的小女孩的。
张启灵坐在床上，面对着房门，看不见欧阳的动作，只能听见她似乎在和人聊天的样子。
“娃娃哪家？是我定制的，不是oc，是我玩的一款养崽游戏里的崽崽。”
徐妍起身离开电脑椅，去床上把娃娃一把捞起。
张启灵只感觉悬空感很重的就被捞到了怀里。
“和大家打个招呼吧。”
徐妍坐在电脑椅上，举起娃娃的手，像挥手一样的挥动着。
张启灵看见电脑屏上三分之二是屋内的场景，三分之一是滑动的评论。
那三分之二屋内的画面里，此时正放着他的脸，但却是q版玩偶模样的，在玩偶脸的后面就是欧阳的脸。
她长得很漂亮，握着他的手，笑着和屏幕上的评论的人打招呼。
张启灵看着徐妍屏幕里的笑脸愣了一会儿。
“是不是很可爱？”
徐妍还在和观众聊天，把张启灵举起来，贴着他的脸，笑着说。
“衣服链接？衣服也是我找人定做的。”
徐妍把张启灵抱着，坐在腿上，堪堪漏个眼睛看得见屏幕。
徐妍就这样和直播间的人闲聊着，张启灵一开始觉得不好意思，但是又没办法反抗，听着听着徐妍和直播间的观众的聊天又渐渐放松下来了。
虽然梦总归会醒，但这一刻就让他沉湎一会儿吧。
幻境里的日子一天天过去，张启灵亲眼看着这里的欧阳度过的每一天，就好像她在另一个世界就是这样生活的一样。
今天已经是他入幻境的第三个月了，他还是没有找到离开的方法。
这些日子，他被欧阳抱在怀里的时候，也算看见了欧阳玩游戏的时候的第一视角，q版的画风，撞上瞎在的时候，还见到q版的瞎了。
“他还是没有回来，不能够真的要等十年吧？不能够吧？”
徐妍抱着定做的龙傲天娃娃，靠坐在床上，玩手机。
今天上线也是没有龙傲天的一天。
“你说说你，你那个门不能一人守一年，轮换着来，一定要一次守十年吗？人的一生有几个十年？”
徐妍把原本抱在怀里的玩偶举起来，对着玩偶嘀嘀咕咕的。
张启灵看着面前不高兴得撇嘴的欧阳，想伸出手摸摸她，也做不到。
“我之前看张家的介绍里好像有长寿这一条，长寿就能这么折腾吗？那可是十年哎，都够我从小学生变成大学生了。话说那个门里面是什么啊？有网吗？能玩手机吗？只需要守在那里就可以了吗？为什么需要守啊？里面是有怪物？”
徐妍一边说一边还把玩偶举起来摇晃了好几下。
“现在你不在，我上线好无聊啊，和小黑沟通他们也费劲，你什么时候回来啊……”
“我好想你……”
徐妍在盯着玩偶碎碎念，在玩偶里的张启灵看着盯着他的徐妍眼睛里倒映着玩偶的模样，他想要从玩偶里挣脱出去，他想要快点打破这个幻境，他想快点出去。
他试了很多次，用了各种各样的办法还是不能从玩偶里出去，也离开不了幻境。
又是幻境里的两个月过去，张启灵还是没有找到离开幻境的办法。
这里的新年快到了，张启灵在他的常驻地卧室都能听见欧阳和她的父母，热闹准备过年的动静。
“爸，你福贴歪了。左边贴高一点，对对对，就这样。”
“上联好像贴高了一点……”
“好烫，好烫，妈妈，今天炸的圆子一级棒！”
“爸，那是妈妈给我留的小半截没切的香肠，你怎么都吃了！”
……
热闹的一上午过去，张启灵静静的待在卧室里，听着外面欧阳和爸爸疑似抢东西的声音，觉得好像没有他也很好。
她本来就很好，有没有他，有没有这种相识都很好。
就在张启灵还在愣神有些emo的时候，徐妍叮叮咚咚跑进卧室，抓起张启灵就跑了出去。
“小成员来了？”
晃动的视野里看不见是谁在说话，但是能听清是徐妈妈的声音。
徐妍把玩偶放在椅子上，椅子用书垫高了，玩偶坐在上面正好整个头和半截身子高过餐桌。
等徐妍放好玩偶，大家才入座。
“人都到齐了，赶紧吃饭吧。”
张启灵看见徐爸爸往他面前的小碗夹了一筷子肉。
“爸，它的小碗才能放多少东西。”
徐妍试图阻止徐爸爸给龙傲天小碗夹菜的行为。
“就是要多吃点才能长高。”
“那不如吃棉花，还实际一点。”
徐妍拦住了徐爸爸还想给龙傲天的小碗搭个摘星楼出来的举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