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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旗 > 都市言情 > 相邻世界 > 第39章 魔术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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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门时耽搁了一点时间,等他们赶到天文台时,台前的广场上早已人满为患,几乎整个迅海市的记者都赶到了这里,扛着长枪短炮,将整个广场中所有有利位置全部占满,都想要在第一时间获取天文台接收到的“天星信号”。

无愧王牌组合之名,也不知道是叶宁还是那个陈主编的关系,柏明曦只见叶宁打了一个电话,低声说了几句,就有穿着便装的工作人员从天文台的侧面出来,将他们偷偷领了进去。

临走时叶宁还不忘叮嘱柏明曦,让她记住众人分开时的位置,也就是停车的位置,等离开时会再打电话叫她。

叶宁跟着工作人员,互看不顺眼的孙天鹰和沈雁则大眼瞪着小眼走在后面——但不得不说他们确实很敬业,就算在工作室里气氛已经紧张地快要打起来了,出门后也只是冷漠地各自坐在后座的一边,没有再交流罢了。

等到他们的身影全部消失后,柏明曦那被孙天鹰和沈雁影响地都有些紧张的小脸才终于放松下来,她眺望着那个拥挤的广场,没有挤进去的欲望,只是轻松游走在人群的边缘,想要从那些记者的口中听到更多关于这个惊天新闻的内幕。

“我听说,那条从天星传来到消息,好像是一个外星人发来的求助信号,让我们快到那里去救他呢!”一个女记者神秘兮兮地跟同事聊着天。

“我听到的好像说地星马上就要毁灭了,让我们快跑。”她的同事露出惊慌的神色道。

“别乱猜了,那段无线电波不是已经上传到网上了吗?已经有不少人做了对比,发现它和我们现在的语言文字相似率连百分之三都不到,”摄像大哥说道,他很有这个团队中负责人的风范:“现在任何流传出的对消息的解读要么乱猜,要么就可能是完全相反的内容,我们最好还是往里挤挤,找个好位置,尽快获得第一手新消息为上。”

摄像大哥带头挤了进去,两女对视一眼,耸了耸肩,也跟着钻入了人群,不知道最后有没有占到好地方。

柏明曦收回了注意力,继续沿着人群边缘向前走去,大多数人谈论的都是无线电波上传到网上后各路专业或者非专业人士给出的分析,实际上都只是推测,最后一致认为需要等到接收到更多的无线电波后才能得到准确的答案。

天文台位于迅海市南郊岗山接近山顶的地方,广场的背后还有一段小山坡,柏明曦本想走过去坐一会儿,休息一下,顺便等叶宁他们,可等走近了才发现,那里居然已经坐着了两个同龄人。

两人一男一女,学生打扮,是跟当记者的父母一起过来,也被要求在外面等着的吗?柏明曦坐在他们旁边,很自然地打起了招呼:“嘿,你们是跟父母一起过来采访的吗?”

女生躺在男生的腿上,闭着眼睛假寐,男生则低头给她揉着肩膀,像极了一对小情侣,考虑到他们所处在的地方,柏明曦觉得他们是兄妹的可能性还是更大一些,就直接跟男生讲起了话。

祁牧抬起头,发现说话的是一个不认识的女生,而周围并没有其他人,应该也是跟他们一样过来临时休息一下的,就没有多想:“我们是同学,在看到新闻后自己过来的,没想到天文台有这多人,结果现在连进都不让进了,只能在这里先休息一下。”

天文台是常年开放,供人游玩的,但出了这件事,全市的天文专家,甚至连抱病在床的人都爬了起来,齐聚天文台内,等待着天星那边下一步可能传来的信号,于是天文台只能宣布暂时闭馆,等有消息了再对外公布。

祁牧没有跟陌生人多聊天的意思,简单解释了一下,他就继续低下头,给许浅揉着肩膀,因此没有看到,在他抬起头的一刹那,柏明曦脸上闪过的那一抹震惊。

……

湾黎市第一监狱坐落在市区的西南角,面前是一条宽敞的大街,大街另一侧是一望的无际荒野,站在监狱的门前,方圆几里的范围内,一览无余。

大街的尽头是条死路,平常除了押送犯人的车外,基本看不到任何的行人与车辆,看守监狱大门一向是个轻松的活。可今天,门口的两名岗哨却站得笔直,紧绷着神色,盯着马路对面的那辆汽车,一刻也不敢放松。

第一监狱关押的全都是重刑犯、政治犯还有南方派来从事间谍策反活动之类的危险人物,几乎所有关进来的人刑期都在二十年以上,大多都是无期,没有减刑,两名岗哨到这里站岗两年了也没见从门里走出过一个刑满释放的人。

在这种情况下,这辆明显不属于监狱系统的轿车从今天早上起就停在马路的另一边,一动也不动,车窗贴着黑纸,也看不清里面的人是谁,究竟在做什么。

轿车正好停在了监狱划分的警戒区外,规规矩矩地摆在那里,没有冒犯的意思,岗哨们也不好拿这点小事去上报高层,只能绷紧注意力,一只手紧贴在报警器上,一边死死地盯着那辆车,以防出现什么异动。

时间一点点过去,轿车却一直停在那里,车上的人仿佛睡着了一般,没有从中发出一点动静,岗哨稍稍放松的同时,也开始猜测起车里的人究竟有什么目的。

劫狱?说出来自己都觉得好笑,这里可是湾黎,北方乃至全球最大的城市,也是最安全的城市,连续十年犯罪率降低,破案率更是高达百分之百,大案要案几乎没有发生过,更何况守卫森严的监狱。

最可靠的猜想,来监狱门前,自然就是接刑满释放人员出狱的了,可在第一监狱里,真的存在这样的人吗?

到了中午,他们的猜想得到了证实:监狱的大铁门缓缓打开,居然真的从中走出来了一个人。

更令人惊讶的是,这看上去不过只是一名三十岁出头的男人,按照进入第一监狱保底二十年的刑期来看,他难道在十岁出头的时候就被关了进去?这显然是天方夜谭。

而男人用他那锐利的眼神和锋芒毕露的走路姿态成功打消了岗哨们的疑虑:这一定是一个厉害的角色,而且绝不可能在监狱里待了那么久。

是什么让监狱方面破例将他释放了出来?岗哨们循例没有说一句话,目送着男人走上了那辆不起眼的轿车,心里却联想到了传闻中的各种事情……

男人刚刚坐稳,轿车就立刻启动,远离了监狱这个地方。岗哨们想破了脑袋也猜不到的是,轿车里竟只有一个女人,就是她坐在车上,从早上一直等到了中午,足足几个小时,一动未动。

男人入狱时的衣服已经不知去了哪里,身上就穿着监狱给发的纯白衬衫加上黑色便裤,可这身朴素的衣服完全无法遮挡住其散发出的耀眼光芒,从走出监狱大门的那一刻起,他就重新化为一把随时可以出鞘的利剑,刺穿任何敌人的咽喉。

只是他也没有想到的是,唯一那个可以执掌他这把利剑的人,居然自己一个人来这里接他。

在女人面前,他收敛起了自己所有的锋芒,低眉顺眼:“小姐,您怎么能亲自来接我,让云霄他们来不就行了,这种地方怕是会脏了您的呼吸。”

女人在听到他喊“小姐”和“您”时,微微皱眉,可她也明白男人的倔强,一旦下定了决心,终身都不会改口,并没有在这个话题上多说什么:“无妨,有些事情,我只想与你一个人说。”

男人坐直了身体,他知道女人想听到什么:“这次行动圆满完成,三个目标全部因为意外死亡,没有人怀疑到我的头上。”

“一点怀疑都没有?”女人开车的架势与她文静的样子截然相反,在这近郊没有信号灯和交警的地方横冲直撞,快速超车,从行人的身边堪堪擦过,引来了后面的一阵咒骂,可她毫不在乎:“在第一监狱这种看管严密的地方,应该很难做到天衣无缝吧。”

这台轿车虽然从外表上看去只是一个很普通的牌子,但它的引擎和车身通过特殊改造,获得了不逊于跑车的能力,让男人不由得伸手去抓住车沿稳定身体,只是语气依旧平稳:“我确实留下了一些破绽,还找好了一个替罪羊,但监狱方面好像根本没有认真调查的意思,第一个目标死亡后,他们的调查组搞的声势浩大,可居然连我故意留下的破绽都没有理会,就像是刻意在放纵我去杀死剩下那些人一样。”

“确实有这种可能,”女人点头,在男人入狱这段时间,为了避免不必要的误会,并没有人去探监与他联系,也就不知道他在里面遇到了什么情况,只能现在临场分析:“监狱高层应该猜到了我们的意图,甚至有大人物过问此事,听之任之了你的行动——这个人说不定就与雇佣我们的人有关,双管齐下,确保了行动的成功率。”

“那些高层的想法,我们还是不要乱猜为好。”男人摇头道。

“不管怎么说,报酬已经到账,这件事情跟我们已经撇清了关系,还是说说更重要的事吧。”女人将今天上午突发的关于天星神秘无线电波的新闻告知了男人。

“天星上有其他人类或者外星人……这可是足以颠覆整个世界的大事啊!”男人悠悠叹息:“需要我做什么?”

“‘黑羊’传来指令,要你出来后立刻赶往湾黎中心天文台,从那里获得这件事的第一手消息,然后随时与我们联络。”女人道。

“另一件事,半个多月前,易欧荒原上落下了一颗中小型的陨石,政府却在那里设下了重重障碍,禁止任何人的靠近。这件事颇为可疑,当你忙完湾黎这边的事情后就立刻赶去那里……”

“从这里前往易欧荒原的路上会经过迅海,你还要在那里见两个人……”

女人说了很多。

男人点了点头,就见女人一打方向盘,将轿车停在了路边:“我一会儿还有些事,就不送你过去了,晚上天文台见。”一番飙车后,女人将车开到了市区的繁华地段,打车并不是难事。

“这是你的装备。”女人打开男人面前的拉箱,里面居然是一副崭新的扑克牌,男人没有多说什么,直接将牌的包装拆开,放进了自己的口袋中。

男人打开车门离开,接着像是感应到了什么一般猛然回头,正好看见了女人眼里来不及收回的、依依不舍的目光,他心里一颤,已经迈出去的脚撑在地上,整个身子转过来,伸出了手:“小姐,请您不要眨眼。”

女人如他所言,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男人空空如也的手,只见他的手在空中虚抓一把,再翻过来时,一朵玫瑰赫然出现在了他的手上。

他将玫瑰花放在了女人的左手上,然后俯下身,在女人的右手掌心轻轻一吻,然后转身走向了远方。

趁他尚未走远之时,一直沉默着的女人突然问道:“什么时候学会的魔术?”

男人头也不回地挥了挥手,像是在告别,又像是在彰显着自己的力量:“我可是大名鼎鼎的‘魔术师’啊!有几个可以拿得出手的魔术不是很有必要的事情吗?”

目送着男人的身影转过街区,女人才俯身,捡起了地上的一张扑克——男人挥手的同时从指尖抛出了纸牌,正好飞进了车里,落在了她的脚下——那是一张红心2,上面一上一下,标准地刻印着两个红色的爱心。

女人认真地将那朵鲜红的玫瑰别在领口,又将纸牌小心翼翼地放进口袋之中,整理好衣服,脸上难得浮现出了几缕笑意。

在后车急切鸣笛的催促声中,她终于启动了轿车,几个变向与超车,就消失在了首都茫茫的车流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