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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承以为姜竹怕了,忙要开口喊,

姜竹却先一步听到了外边的动静,忙揪过辛承的衣领,手钳制住辛承的下颚,

逼迫他张开嘴,在果盘中找了个橘子塞进了辛承的嘴巴。

顺势用手粗暴的堵上他的嘴巴。

叫他发不出声来。

姜竹匆匆熄了案桌前的灯,听到外面的脚步声和喜宁解释的声音。

随后那脚步声在案桌前窗前停留了一阵,

姜竹死死的盯着那抹身影,

案桌上静静躺着辛承方才拿着的匕首。

冗长的寂静中,只有辛承缓慢且诡异的嚼橘子的声音,

待他连着橘子皮全部嚼完后,脚步声早已远去。

辛承的表情仿佛受了天大的屈辱般,

带着恨意的看着姜竹道:“哪有往人嘴里塞橘子的!”

“醒酒,顺便叫你安静一会儿。”

听罢,辛承猛然觉得自己的脑子确实清醒了许多。

然后追问道:“你怕沈明礼?”

“祁王谁不怕。”

姜竹随口一提沈明礼,进入主题道:“辛承你可知道我来的目的!”

“你我素不相识,怎会明了。”

辛承确实不认识姜竹。

姜竹直截了当道:“辛长史我知道你整日郁郁寡欢,满腹才学。”

“却只能居于门阀子弟之下。平白无故的受了羞辱和欺凌。”

“还有你家中一十四口人的冤案。”

姜竹说到冤案的时候声音放弱了些,毕竟这是辛承一生的痛点。

辛承忍着怒意警告道:“你想怎么样!”

“当然是帮你翻案,让叶氏门阀倒塌!”

“呵”

清脆的低笑声随着茶杯中的酒纹淡开。

他虽书生出身,但他却精通武艺,只是在此时格外的孱弱,

整个肩膀在暗烛光中颤抖着,

悲意发散:“我辛氏寒门,竟然来了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姑娘。”

姜竹认真的看着他:“不是天高地厚后的小姑娘。”

“是楚泽姜氏,家中老二,姜竹。”

辛承听到她的身份时,面上的冷意更甚道:“姜二!你自己也是那门阀,你在同我说笑吗?”

“辛长史不需要在意我什么身份!”

“你只想想自己分明殿试第一。”

“齐渊的状元,最后状元被人顶替,落得个榜眼,却也只做了个长史。”

辛承听到殿试内幕时,眼角跟着一抽,沙哑着声音问道:“这件事情,你为什么会知道?”

“想和辛长史合作,当然要查的彻底。”

“呵”

辛承冷笑,但他不得不承认道:“此乃秘闻,你能知晓确实有点本事。”

姜竹乘胜追击,放出大招道:“若我让你们家的冤案翻案。”

“作为和辛长史共谋的见面礼,如何?”

辛承看着姜竹分明清澈明亮却还是被其诱惑。

他的眸子变得坚定起来,盯着姜竹的双眸道:“我这么多年忍辱负重,就是为了翻案。”

“你若能做到,我辛承以后只为你姜二做事。”

事成!!!

姜竹纤长的手指点了点案桌,发出几道清脆的声。

落下一句:“等着吧”

姜竹起身离开了案桌:“告辞了辛长史!”

姜竹起身的时候顺走了辛承放在桌上的匕首。

随后小心翼翼的离开了房间,出来的时候要比方才进去的时候安静了许多,

客栈是环形楼,最中央挂着的烛台塔明显的熄了好几圈。

五楼沈明礼宴宾客的那个房间一时成了此处最亮的地方。

她脸上的表情稍微有些沉重,喜宁会了她的意,

两人瞬间加快了脚步,就在快要下楼梯时姜竹被一道强劲有力的力量。

猛然拽到了房间,门被快速关上,姜竹尚且没有反应过来,

就听到外面凌厉的箭风,熄灭整个客栈的蜡烛,一时间四周都陷入黑暗处。

姜竹被抵在门前,怕她慌叫,

那人轻轻用手捂住姜竹的嘴巴,

而此时姜竹手中的匕首抵在那人的脖颈上。

虽然眼前之人分明丝毫没有杀意。

就连手也是极轻的力道。

但姜竹手上的匕首依然死死的抵着。

外面的匆匆的脚步声和打斗声,两人就这么僵持了半晌,

高出她半个头的人才松开手,俯下身子看着杀意满满的姜竹,

慢条斯理的开口道:“姜小姐,你就这么对你的救命恩人?”

随后又语调拉长而慢的“嗯~”了一声。

听到熟悉的声音,和在阴影中依然忽视不了的容貌,

姜竹手上的匕首瞬间软了下来。

毕竟谢煜乔现在确实是她的恩人

小声问道:“世子怎么在这儿?”

谢煜乔听着身下的人对她小声又谨慎的称呼,

一时不爽起来道:“好歹也救了姜小姐两次,没想到姜小姐还是如此生疏!”

姜竹纳闷,不叫世子,难道直呼谢煜乔吗?

更何况,他不是也唤自己姜小姐吗?

外面打斗的形势严峻,姜竹不想和他扯这些有的没的,

直接道:“世子,我身边的喜宁可是我今日新买的。”

“我要出去寻她!”

谢煜乔语气不悦道:“姜小姐还是先担心担心自己吧,外面有麟卫护着她。”

“我能有什么事!”

“呵”谢煜乔听罢冷笑一声,

谢煜乔轻松卸了姜竹手中的匕首,

将她的肩膀稍稍一推,门吱呀的一声,姜竹险些摔了出去,

却被谢煜乔上方的手又将整个人和门全拉了进来。

姜竹被谢煜乔突如其来的动作吓得抓紧他胸前的交领。

整个人贴在他身上一秒后,姜竹气呼呼的推开谢煜乔,

敢怒却不敢言,不知道他莫名其妙的闹什么。

谢煜乔嘴角勾起一抹坏笑:“果然是姜小姐,会敬酒还会点穴。”

“方才本世子都瞧见你撂倒一圈男人了呢!”

谢煜乔的语气中是姜竹永远都听不懂的酸涩。

不过姜竹没想到谢煜乔从那会儿就注意到他了。

她道:“世子想学吗?很简单的!”

“就是您需要看准点,不然容易让人瘫痪。”

闻言谢煜乔没搭理她,将门内部上了锁,只透过微弱的光,

姜竹才瞧见谢煜乔穿着松松垮垮的薄衫。

她一愣,谢煜乔不会住这里吧?

外面的打斗声弱了一些,

谢煜乔径直走到内阁,为姜竹倒了茶,还有一碟精致的枣花酥。

他轻声道:“只有这个了,吃点吧。”

恭敬不如从命,姜竹吃之前还拜了拜谢煜乔。

“谢谢世子了!”

她确实饿了,她速度极快的拿了块枣花糕。

谢煜乔别过头,专心听着外面的动静。

姜竹才吃完一个,有些噎人,轻轻抿了口茶。

她放下茶杯犹豫着要不要再拿一个,只见窗外透进来的烛光亮度,越发的亮了起来,

因为这间房的不远处就是辛承所住的上房,所以外面的讲话声格外的清晰,

“回王爷,屋内只有睡死的辛承,没有姜小姐。”

闻言谢煜乔饶有趣味的低声问眼前一动不动的姜竹:“姜小姐,你姐夫找你呢不出去打个招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