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年裴斯辰很疑惑,父亲和母亲相敬如宾多年,父亲为什么在母亲去世后的一年便另娶了别的女人!
如今看来全然不奇怪!因为这个女人是父亲少时挚爱……
“你刚才说,他婚后还和傅清纠缠不清……”裴斯辰攥紧了拳头,他心底有了个可怕的想法……也想起了父亲那没说完的半句话。
——“你不可以像欺负别的女人一样欺负傅晚!因为她是我……”
我,我的什么?
裴斯辰慌乱地从抽屉中拿出傅晚的全家福,情绪激动地看着那上面的傅晚和她的父亲!
果然,一点都不像……
少时挚爱,怎么可能不疯狂?
傅晚,真的姓傅吗!
裴斯辰在心底一遍又一遍地问自己这个问题,他顿时觉得浑身无力,倚靠着桌子才得以站稳,手臂一挥又瞬间将办公桌之上的文件与摆件通通扫落在地面之上,发出了巨大的声响!
“少主,您息怒……”
“滚!”
裴斯辰的双眸覆上一层冷霜,他焦躁的情绪无法控制,可怕的想法似绕不开的漆黑漩涡,将他吸入其中甚至快要喘不过气……
这么多年……为了和傅晚在一起,多少困难他都会去解决!可是、可是如此这般,他……
“我和她的,关系?”裴斯辰双手拄着桌面,他低着头看着桌面,拧着眉也制止不了落下的泪滴,又狠狠给了自己一巴掌……“裴斯辰,你真他妈不是人!”
窗外冷风吹拂,凛冽的寒风打在窗户上的怒号声似乎都在为他感到悲哀,愤怒至极他甚至抽出了自己后腰的匕首,在手心上划出一道长长的血痕,任由带着温度的鲜血一滴滴落下……
他在怪父亲。
在怪命运。
可最怪他自己!
“少主……”
“砰……”
“少主!少主您这是怎么了!”下属在看到裴斯辰如此疯魔的样子后连忙呼喊,“医生……快叫医生!”
此刻,裴斯辰对痛感已经麻木,在这崩溃情绪之下眼泪如断线的珠子一颗颗往下掉,不可置信这一切,又在一遍遍的惩罚着混账的自己……
“少主!您不能这样……会没命的!”
“命……”男人似地狱之中的魔,已经疯迷到忘却一切。“宁可被她亲手弄死,我都不想有这种结果!”
“少主……”
“快!快帮少主止血!”
“你、马上派人亲自送傅晚回京市……”裴斯辰任由自己的手臂鲜血流淌,也已经没了止血的念头,“立刻!马上!”
“我这就去……这,这就去!”
“少主您不能拿性命开玩笑啊!少主……”
此刻,天花板之上的明灯光圈开始渐渐的弱化,裴斯辰猩红且含泪的双眸有着饱满的泪滴,那泪痕之间是无声的绝望,此刻……他明白萧京野从前为什么一次又一次的作死轻生。
正如现在,他丝毫没有了求生的欲望……
——
次日,京市是个晴天。
明媚的阳光照射在积雪之上,佣人正在忙碌的清扫着地面上灰尘,妇人清瘦的身姿穿着矮高跟在不安地踱步,时不时走到落地窗前望向窗外,似乎在焦急地等着某个人。
在看到豪车停在别墅门口后,傅母眼底尽是兴奋地跑了出来上前打开了车门,在看到傅晚后兴奋地上前抱住了她。
“晚晚……”傅母在触碰到傅晚的那一秒眼泪骤然落下,她捧着傅晚的脸颊仔细端详,“晚晚……你可回来了,怎么瘦了这么多……”
面对傅母的热情,傅晚不习惯的微微摇头,随后下了车后将围巾披在了傅母身上。
“别着凉。”
“哎,好……进屋说,进屋说。”傅母连忙抬手擦了擦脸上的眼泪,“妈妈给你做了很多你喜欢的菜,还给你煲了汤……你多吃些……”
傅晚并不如傅母这般多言,情绪也不似她这般高涨,始终是公事公办的不冷不热,显然身体回到了京市,但心还飘在外面。
傅母握着傅母的手走进了客厅,此刻裴老也走下了楼梯,在看到傅晚后面上也表露了关心。
“小晚回来了。”裴老说着眼含愧疚,“那个混蛋被我惯坏了,对你多有得罪之处,让你受委屈了,裴叔叔代他替你道歉。”
“晚晚,对不起……”傅母握住了傅晚的手,眼泪也不由地掉了下来。“阿辰是你裴叔叔唯一的孩子,妈妈实在……”
“没事的。”傅晚对此只是微微摇头,“哥哥没有欺负我。”
“小晚,你放心,这种事情今后绝对不会在裴家发生了。”裴老说着走上前几步,“我会尽快给他安排婚事,结了婚后自有云萝管束他。”
“裴叔叔,您又说笑啦。”此时,餐厅的方向传来女人温婉又柔和的声音。“阿辰那个人只是喜欢开玩笑而已,怎么可能真的欺负晚晚妹妹呢?”
萧云萝一边说着一边走了过来看向了傅晚,眉头轻挑了一下笑着问。
“你说是吧,晚晚?”
傅晚闻言将视线放在了萧云萝身上。
女人身着尽显温柔的浅粉色小香风套装,饱满又圆润的珍珠耳坠将它整个人衬得气质卓越,浅棕色的长发盘成了优雅的丸子头,举止投足间尽显大家闺秀的风范。
“萧三小姐有多了解阿辰?”没等傅晚开口,傅母便出声嗤笑了一声。“才见过几面,真拿自己是裴家的人了么?”
“哎?清清。”裴老在听到傅母的声音后眉头微皱,“好了少说几句,今天小晚回来,别让大家不开心。”
傅母闻言扫了萧云萝一眼,随后握住了傅晚的手率先将她拉着进了餐厅,给尽了萧云萝冷脸。
面对傅母的态度,萧云萝面上没有丝毫不悦,她看似在隐忍,也已经将她的大度展现到极致。可深追到眼底,她似乎根本不在乎傅母对她的态度,只是将视线放在大厅上挂着的一幅名画上,眸中透着的是与众不同的目的。
“内人一向是刀子嘴豆腐心,今天许是小晚回来太开心了些。”裴老打着圆场,“你别放在心上。”
“没事的,裴叔叔。”萧云萝那无瑕的容颜之上浮现如春风般暖的笑容,“小晚是从栩生岛回来的吧……那阿辰?他什么时候能回京市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