显然这些东西都是提前就准备好的,池鲤看着这份报价单上的价格,心头怒火冉冉升起。
“大叔,帮我写一下你们这个店的名字,位置,还有摊主您自己的名字,我统一带回去,决定好了,直接带着现钱来提货。”
池鲤面露愁苦,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摊主大叔答应的十分痛快,立马按照池鲤说的全都写了上去。
紧接着就是第二家,第三件,整个市场里所有卖肉,买菜的摊子,全都给池鲤出了一份报价单,这些单子上的价格几乎都是一样,却都比零售卖的更贵了。
一张张单子都收集到了手里,每个家店的店名,地址,摊主,全都写的清清楚楚。
宋砚一直默默的跟着池鲤,看到现在,他也没弄懂池鲤到底想要做什么。
韩霜儿更是一头雾水,根本看不透池鲤到底是怎么想的。
“池鲤,你收集这些东西干什么呀?”
韩霜儿看了一眼单子,火气忍不住往上冒,连忙偏头看向旁边。
“我自有我的用处,咱们先走吧!”
池鲤带着韩霜儿和宋砚走出了市场,却没有离开市场,当着宋砚和韩霜儿的面,池鲤拨了一通电话出去。
“喂!市物价局吗?我要举报。”
池鲤手上拿着的报价单,就是实实在在的证据。
宋砚和韩霜儿都差异的看着池鲤,谁也没想到池鲤出气的办法,居然是举报。
挂断了电话,池鲤把这些单子收起来,往墙边上一靠,一副无聊的模样。
“池鲤,你这么做会得罪一批人。”
宋砚有些不能理解池鲤的做法,问题既然已经解决了,就没有必要再去得罪人,何必要给自己树敌呢!
“是啊!不过得罪一批人的不只是我,还有王志利,况且这件事情我做错什么了?这个价格,是正常的?”
池鲤一句反问,宋砚只觉得自己推开了一道门。
有些时候,思路打开,一切就都不一样了。
“这件事情属实,物价局肯定会管,这些真正面临整改的摊子会生我的气,还是更生王志利的气?”
池鲤说的云淡风轻,宋砚却笑了,韩霜儿站在一旁,看着池鲤满眼都是崇拜。
“说得对,反正他们也不可能和你继续做生意,没有必要忍。”宋砚双手环抱胸前,默默的站在池鲤身边,陪着池鲤一起等。
韩霜儿却是在池鲤的身边喋喋不休,细数着池鲤的厉害之处。
物价局的人来的飞快,见到池鲤这个很有名气的年轻企业家,一个个都小心的很。
“池厂长,具体的情况是怎么回事?”
物价局派来处理这件事情的,是一个中层干部,带领下属前来。
“领导,你看看这些批发单子吧!钢铁厂需要后勤保证,我想着在咱们自己的批发市场解决需求问题,可你看看这价格呀!这还是批发价呢!”
池鲤只说了实情,物价局的领导已经脸色难看的厉害。
“还真是明目张胆,这样的事情也敢做。”
物价局的领导看着所有批发店的价格都差不多,显然这是提前商量好的。
否则为了抢大单生意,价格绝不可能会比市面上散卖的还要贵。
“领导别生气,我们钢铁厂只是一个小厂子,这么贵的后勤补给是真的供不起,不过这件事情还是要和领导汇报,我们钢铁厂还急着去找供货商,就先走了。”
池鲤说完,拉着韩霜儿就走,宋砚倒是慢腾腾的,不着急。
眼看着物价局的领导气的七窍生烟,池鲤一行人施施然的离开了。
市场里头热热闹闹的,物价局的领导拿着他们各自签名的单子,一声令下,批发市场直接歇业了。
所有生鲜的商贩全都被聚集在了批发市场的办公室里,连带着批发市场的管理人员也都老老实实的站在一旁。
“看看你们干的好事,知不知道钢铁厂是咱们市里重点扶持对象,你们敲竹杠敲到钢铁厂的头上去了,真是给我长脸。”
物价局的领导怒气冲冲的拍着桌子,市场管理人员懵懵的,他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情,况且定价这种事情市场管理员也没有资格去管。
至于这些定价的商户们,他们更是一句话都不敢说。
“说,这件事情是谁挑的头?”
这个问题一出现,商贩们都傻眼了。
原以为挨顿骂也就算了的事情,谁知道还要追责呀!
“今天这件事情不说明白,这批发市场就别营业了,什么时候查清楚了这些事情,什么时候开工。”
此话落地,这些指着摊子吃饭的商贩们瞬间急了。
“领导,这跟我们没关系,是那个王志利让我们帮忙的。”
“没错,是王志利来找我们帮忙的,王志利就是钢铁厂的后勤部部长,他跑来跟我们说被钢铁厂新来的厂长给欺负了,想让我们帮帮忙,让他能回钢铁厂继续当后勤部部长。”
“他还承诺了,只要我们帮他这个忙,只要他回了后勤部就能给我们轮流派单,每个月换一户给钢铁厂送货,我们才帮忙的。”
实情瞬间就被问出来,这样的情况让物价局领导浑身怒火。
“好的很,你们真是好的很。”
物价局领导起身离开,批发市场也恢复了正常营业,只是这些商贩们一个个都心怀忐忑。
眼看着物价局的领导找上门来,他们才反应过来,这件事情没有那么简单。
市场管理员看着这些商户,同样气不打一处来。
“说你们什么好,有钱都不会挣。”
市场这边的风波未停,池鲤已经带着韩霜儿和宋砚去了商场。
在商场的半地下生鲜超市里头,各类的肉蛋菜齐全,一些只有南方才有的蔬菜水果,在这家超市里也能见得到。
三个人转了一圈,才去了陈金栋的办公室。
一进门就看见陈金栋手上掐着一支烟,眉头拧着,看着怒气冲冲的。
“陈经理,这是怎么了?”
池鲤见着陈金栋这幅倒了大霉才会有的嘴脸,问了一句。
“来了,坐坐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