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尽欢听到能帮她再出一口气,更多了几分兴趣,催促谢筠:“别卖关子了,快说。”
“你既然讨厌徐尽烁这个弟弟,如果要是有个新弟弟,你觉得怎么样?”
“什么意思?”徐尽欢蹙眉,“你说什么胡话?”
谢筠看着徐尽欢的脸色猜测,饶有兴味地问:“你不乐意?”
“一个徐尽烁就够烦的了,再来个弟弟……”徐尽欢摇了摇头,一脸表情一言难尽。
“但是你想,徐尽烁在你家独宠的底气是什么?”
“还不是因为我那祖母重男轻女,徐尽烁是徐家唯一的男丁。”说到这里,徐尽欢表情变得十分嫌弃,仿佛说了什么恶心的话脏了嘴巴。
话说完,她听到自己脱口而出的“唯一的男丁”时,忽然反应过来。
对啊,徐尽烁如今如此肆无忌惮,不就是仗着他是徐家唯一的少爷吗?那如果再来一个,他就不是唯一了啊。
徐尽欢眼睛一下就亮了,转头看向谢筠。
“可是,我上哪儿整个弟弟?”她突然反应过来,“不对,你既然这样问,那……难道是……”
谢筠也不再卖关子了。
“我听闻,徐将军回程的路上,带着一个妇人和一个小孩,那个小孩唤徐将军为阿爹。”
徐尽欢脸色一变,哟嚯,还真有个弟弟。
她爹看着老实巴交的,原来七年前就在北疆给她生了个弟弟。
徐尽欢忽然反应过来另一件事,这么大的事儿,她一点风声都没听见,谢筠这个不想干的人倒是这么快就得到了消息。
于是,她愈发觉得,谢家果然实力深不可测,不可小觑。
不过,有个弟弟反而还好,省得徐尽烁整日里再那么猖狂。
***
徐尽欢就这样在谢筠的宅子里住下了。
一墙之隔的将军府里,此时也许早就已经闹翻了天,不过那又跟徐尽欢有什么关系?
当年徐尽烁污蔑她,害得她被赶出京师,抢了她的院子,还随意辱骂她,被马蜂蛰一顿而已,这是他应得的。
那种马蜂她以前也见过,毒性并不大,又不会死人,只不过肯定会吃些苦头,难受上十天半个月了。
徐尽欢在谢筠的宅子里无人打扰,还好吃好喝,婢女小厮们对她也是恭恭敬敬,她倒是比之前在庭芜院住的还舒服,甚至有些乐不思蜀了。
谢筠亦是早出晚归,不知道在忙些什么,谢家生意这么忙?忙得连个人影都看不到。
徐尽欢在谢筠的宅子里当米虫,懒得出门,日子过得平淡无奇,而另一位“流亡在外”的徐小姐,就过得精彩多了。
***
在繁华的京师内,
莳花馆内灯火通明,丝竹之声不绝于耳,觥筹交错,举杯推盏,醉生梦死。
徐尽烟就在楼中穿梭。
好久没来了,让她好好想想,是先去柳公子呢?还是先去见杨公子?
要不然把两个人一起叫过来?也不是不可以,到时候,一个人坐她左手边,一个人坐在她右手边,一个人给她按摩,另一个人就给她喂水果。
徐尽烟美滋滋地想。
她最近回不了徐府,住在外面客栈,正好不用再早早归家。
也不知徐尽欢如何惩罚了徐尽烁,若是徐尽烁伤得厉害,那她母亲如何大概正在气头上,正忙着找徐尽欢呢,也顾不上管她。
徐尽烟已经收到了徐尽欢递来叮嘱她暂且不要回去的消息,知道徐尽欢如今很安全,所以完全不担心徐尽欢了。
不用回家,没人管她,真是天赐的出来逍遥快活的良机。
徐尽欢一边走,还一边半路瞧见一个长得不错的小倌,她一时兴起,随手摸了一把那小倌的脸,摸了一手滑腻腻的、厚厚的脂粉。
顿时,她觉得这小倌索然无味起来,嫌弃地擦了擦手。
她摇摇头。
莳花馆的这些男子么,也该上点新货,旧的这些长得还算不错的,她都已经见过了,还真是有点儿乏味了。
***
与此同时,
二楼的一个房间里,杯盏砸地,碎裂声不绝。
萧承像头暴怒的狮子,怒喝一声,又随手抄起桌上的杯子砸在一个姑娘身上。
“滚出去!都滚出去!”
那被砸中的姑娘痛呼一声,却又不敢真的大叫出声,她额头上流出鲜红的血来,染了小半张脸。
楼里的姑娘们靠脸吃饭,破了相那可真是没活路了,其他几个姑娘都看得胆战心惊。
几个姑娘跪在地上瑟瑟发抖,听到萧承的命令,害怕的同时,又松了一口气,她们连忙退了出去。
“慢着——”
那几个姑娘正要拉开门,听到萧承的声音吓得一抖。
她们在门口停下了脚步,回过头来,胆战心惊、小心翼翼地问:“公子、公子还有何吩咐?”
萧承目光冰冷,威胁道:“今夜的事情若是胆敢吐露出去半个字,就小心你们这几条贱命!”
那几个姑娘狠狠一抖,连忙纷纷保证说:“奴、奴家绝对守口如瓶。”
“奴家绝对不会吐露半个字。”
萧承烦躁地挪开视线,再不想多看她们一眼,喝道:“滚!”
那几个姑娘如蒙大赦,连忙溜了。
萧承坐在桌子前面,眸色阴沉。
桌子上摆着的茶杯、果盘、装着精致点心的盘子,都早已经被他掀到了地上,桌上空空荡荡,只剩下了一壶酒。
他拿起酒壶,丝毫不顾及形象,猛地仰头,灌了整整一壶酒进肚子。
楼里的酒中都会放催情之物,一壶酒下肚,他立马觉得浑身燥热了起来。
可是身上燥热,但是身下却像是陷入了深深的沉睡,不知道如何能唤醒它,也许再也唤不醒它。
毕竟,萧承再来莳花馆之前,已经让医术高明的心腹太医看过了,太医也束手无策。
他等了很久,始终没有感受到身下的变化。
他终于大怒,一掌拍在桌子上,将桌子都拍得狠狠一抖,炸开一道裂隙。
好好的,怎么会……怎么会这样……
他气得眼睛发红,像一头困兽。
就在几日前,一向龙精虎猛的二皇子殿下忽然发现,自己立不起来了。
他一开始还以为,只是近日里太过操劳,歇两日就好了,未曾想,歇了两日还是不见好,害得他在姬妾面前丢了好大的脸。
他这才开始慌起来。
他不敢大规模地求医,怕暴露此事,一个是因为男人的自尊心,另一个就是他如今还没有子嗣,若是让父皇知道了此事,对他夺嫡简直是致命的打击。
因此,他只能把消息捂得严严实实,就连今日来莳花馆都是乔装打扮,捏造了个假身份来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