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承自从那天和她吵过架以后,就睡在了书房,也很少再出现在徐尽欢的面前了。
徐尽欢第一次发现,东宫竟然有这么大,他们一连三四天可能都碰不到一次面。
转眼,到了徐尽烟大婚的日子。
虽然是侧妃,但是萧承还算是给徐家面子,婚宴办得很热闹。
唯一可惜的是,徐将军不在。
徐尽烟的婚事太过突然,乔氏和徐老夫人怕徐将军站出来反对,所以很晚才将徐尽烟要嫁二皇子的消息传给徐将军,徐将军在北疆脱不开身,所以就赶不上徐尽烟成婚了。
徐屹山肯定也没想到,短短半年时间,两个女儿就要先后出嫁,而且还是嫁了同一家。
不过,徐尽烟本人倒是看起来对此并没有多少遗憾。
她对徐屹山的感情,甚至还比不上对乔氏这个重男轻女的母亲。
徐尽欢提前两天就回了徐家。
虽然她和徐家不见得亲近,但是徐尽烟待她还是有几分真心的。
在一片冲天的爆竹声中,徐尽欢亲眼看着穿着一身大红喜服的徐尽烟上了花轿。
她站在茫茫人群里,看着她被接走,莫名觉得眼眶有点泛酸。
原来,徐尽烟当初送她出嫁是这样的感觉。
嫁了人以后,她们似乎很难再有机会再像未出嫁之前那样,夜里同塌而寝,畅谈到天明。
***
入夜,
二皇子府,
萧承走进婚房里。
虽然这已经不是他第一次成婚,毕竟他已经有一个皇子妃了,但是他仍然莫名地紧张起来,他自己都觉得有些奇怪。
他可不像那些没碰过女人的愣头青小子了。
徐尽烟端坐在婚床上,在外人面前,可以说除了徐尽欢和为数不多的她们二人的贴身婢女,在剩下的所有人面前,她一向是端庄贤淑、温柔得体的。
就如眼下这般。
喜娘在旁边笑着递上喜秤,“还请二殿下挑开盖头。”
萧承将喜秤接过来。
喜娘笑得像一朵花似的,高唱着:“喜秤一杆挑喜帕,从此称心又如意——”
徐尽烟的心也跳得很快。
即便她出门之前与徐尽欢说笑时,整个人从内而外表现得特别镇定,但是今天终究是她大婚的日子,人生中第一次结婚,她当然还是会紧张。
尽管她之前已经见过了萧承,还和他有了肌肤之亲,但是将他们放在这么一个特定的环境下,气氛如此,她难免会有些不适应。
萧承将大红的盖头挑落,那红得像火焰一样盖头飘飘摇摇落在了地上。
但是房间里,没有谁顾得上去看那盖头。
萧承的视线根本离不开徐尽烟的脸。
美人眉如远黛,似春山含翠,一双美目,犹如秋水盈盈,深邃而迷人,让人沉沦其中无法自拔。
挺翘的鼻梁精致如玉,樱桃小口不点而朱,微微上扬的嘴角噙着一抹羞涩的浅笑,恰似一朵含苞待放的娇花。
肌肤赛雪,在烛光的映照下泛着迷人的光泽,宛如羊脂美玉般温润细腻。
一头乌发如云般堆在脑后,几缕发丝垂落在脸颊两侧,更添几分妩媚风情。
萧承看愣了去,无意识地咽了下口水。
徐尽烟捕捉到他的动作,脸上的微笑顿时放大了。
萧承察觉到了,心中顿生羞恼,他又不是个没见过女人的毛头小子,刚刚简直失态。
喜娘见二位新人看对了眼,笑得合不拢嘴,高声道:“请新郎新娘喝交杯酒,从此长长又久久——”
婢女端了酒杯过来。
徐尽烟也站起身来。
她一站起身,纤细的柳腰盈盈一握,身躯的优美曲线更是展露无遗。
萧承看着她,眸色更加幽深了,仿佛一匹正在蓄势待发的饿狼。
徐尽烟仿佛毫无所觉,或是毫无所惧,她笑盈盈地看回去,虽然个子比萧承矮一些,但是气势完全不输。
萧承和徐尽烟各自接过盛满了清酒的金杯,二人手臂相交错,仰头饮尽了杯中酒。
***
饮过交杯酒。
萧承吩咐道:“好了,你们都下去领赏钱吧。”
喜娘和丫鬟们都出去了,还顺道关上了门。
屋子里的龙凤烛燃得正盛,将整间屋子照得亮堂堂的。
门一关上,萧承就忍耐不住地扑上来摁倒了徐尽烟。
人走了,徐尽烟脸上那层虚伪的柔顺的面具,也被她自己摘了下来。
萧承见过她最乖戾和最离经叛道的一面,徐尽烟在他面前再怎么柔顺乖觉,也不会改变对方对自己的印象。
更何况,她心里也始终憋着一口气,一口被逼婚的气。
虽然她与徐尽欢说嫁给萧承也不错,她只图他的权势钱财以及好身体,但是她自己心甘情愿主动嫁给他是一回事,被他捏着把柄逼嫁又是另一回事了。
没有人会喜欢被对方逼着做出选择的。
徐尽烟平躺在床上,微微昂着头。
她轻笑一声,歪了歪头,语气有点儿嘲讽,“二殿下是没见过女人吗?这么猴急?”
萧承原本因为喝了酒而微微发红的脸上,脸色一变,神情瞬间阴沉下来。
房间里刚刚的旖旎气氛荡然无存,反而像是弥漫着某种沉重的威亚,让人喘不过气来。
徐尽烟倒像是毫无所觉,仍旧笑吟吟地看着萧承。
只不过这笑容里多少有几分嘲讽和厌恶。
萧承眯了眯眼睛。
顿了片刻,他丝毫不留情面地回怼道:“彼此彼此,你不也没见过男人?对莳花馆那种地方的男人都能下得去嘴。”
“本皇子的确是没见过女人,”萧承嘴角勾起一抹笑,“没见过你这么放荡的女人。”
“未嫁人之前,就已经是莳花馆的熟客了,陈三姑娘。”他凑在她的耳朵边,又叫了她那个绰号。
徐尽烟的身体不受控制地颤抖了一下。
她抬眸看他,慢慢地笑了。
只是咬紧的牙关还是出卖了她的真实情绪。
不知不觉间,萧承已经动作熟练地解开了她的衣带。
男人伏在她身上,一只手禁锢住她那一双纤细的手腕,另一只手如游走的毒蛇一样,在她身上四处游走,点起燎原的火焰。
那只灼热的手掌,抚摸过她一寸存柔嫩的肌肤,带起她一阵阵细微的颤栗。
最后,他的手悄无声息滑进了她的裙子下面。
徐尽烟身子一僵,猛地挣扎了一下,当然没有挣脱这只魔掌。
他伏在她身上,抵着她的额头,闷闷地笑出声,“你看,你再怎么恨本皇子,身体不还是诚实的?”
徐尽烟气得胸口起伏,毫无所惧地看回去,语气嘲讽:“你又好到哪里去?”
萧承也笑了。
还从来没有一个女人敢这么耍他。
也没有一个女人敢这么跟他说话。
有意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