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叶一心既然都露面了,自然也只有想办法与她周旋。
见陆归载半天不说话,叶一心继续追问,
“怎么不说话?”
陆归载也不藏事,森冷一笑露出阴翳的神情,
“我在想怎么才能利用到你。”
叶一心这下倒是奇了,
“这么直接?这些话是可以直告诉我的?”
“当然可以,这是出于对强者的尊重。”
陆归载话虽然说得干脆,但他仍是保持着和叶一心的距离,警惕不减。
叶一心每进一步,陆归载便也朝着窗户走一步,这样方便他随时遁逃。
看得出来他还是相当防范叶一心的。
叶一心看着陆归载的小动作轻蔑一笑,
“这也是对于强者的尊重?”
说完她却也不打算再和陆归载玩弯弯绕了,寒光一闪,亮刀而出,将“繁星”握在了手中,用武力对着陆归载逼问道:
“说说吧,你们这个婚礼到底是藏着什么猫腻?”
“这并非婚礼,而是一场祭典。”
陆归载倒也干脆,没有拖沓直接脱口而出,
“这是一场关于‘某人’的突破祭典。有了这场祭典‘某人’便可以破除一些限制,获得更为强大的力量。”
叶一心眉间一皱,当即问道:
“某人?具体是谁?突破什么限制?”
陆归载轻轻摇了摇手中折扇,解释道:
“‘某人’就是‘某人’,因为一些原因,我这个时候并不能直接告诉你这个问题的答案。因为一旦我提及‘某人’的信息,哪怕只是名字或尊号,那边就会有所察觉,所以这已经是我能告诉你的最大限度。”
说着他露出意味深长的笑容,邪邪看着叶一心,
“至于突破什么限制,想来你们也应该很清楚,不是吗?毕竟‘某人’可是因为你们才会提前行动的。”
突破限制?
思考着陆归载所说的话语,结合这场所谓“祭典”的时间,莫非真就是突破地域禁锢的仪式?
因为根据方延明所说,整件事其实是自文新宇和自己两人从黄金楼回来就开始运转了。
心中略有思量,叶一心继续追问,
“你怎么会说得这么干脆?事出反常必有妖,你可别说这又是对于强者的尊重。”
“哈哈哈,有趣。怎么,这不都是你自己开口问的吗?我说得干脆倒是不行了?”
听到叶一心疑虑,陆归载反而打开折扇哈哈大笑起来。
“我可不认为你是会这么轻易就开口的人。”
“哈哈哈。”
陆归载仍自顾地笑着,可下一秒他折扇突然一收,神情立马变得严肃而认真起来。
“因为,叶一心,你确实很强。而强者,总是会得到不一样的待遇。”
他看着眼前的少女手中的剑刃缓缓解释道:
“我告诉你的这些都是实话,至于信与不信却全在于你自己了。而我之所以会这么轻易就告诉你,首当其冲当然是因为我自问并非你的对手,既然你都拔刀相向,我自然乐得当识趣之人。
而这更关键的便是,我们也并非敌手。你我之间实无生死之仇。何况我告诉你这些事之后,你便更没有这时动手杀我的必要。”
陆归载说到此处见叶一心没有进一步的动作,便接着趁热打铁,
“诚如我所言,这祭典既是‘某人’突破限制的祭典,但同时也是专门为那些觊觎陆家的宵小所准备的鸿门宴。
我若无恙,一切无非如常进行,你们的目标不论是陆沉廉也好,又或是‘某人’也好,我自可做壁上观。
然而你若真要对我动起杀心,首先我必是会殊死反抗,生死还要两说。就算我力有不逮被你斩杀,有了防范的陆沉廉,想必不会是你们想要看到的吧。
话已至此,该作何选择你心中肯定有定论了吧。”
只见叶一心摇了摇头,
“我要杀你,你必死无疑,不存在什么生死两说。但就算我这时候放过你,你若转身告诉陆家那些人,他们还不是会加强防备,最终的结果和杀掉你岂不是一样?”
陆归载听见叶一心有此一问,心中便已经稳住大半,他心知有戏,只差最后一步。
“你尽可相信,我是不会告诉任何人的。因为我已告诉你了婚礼的真相,这在‘某人’眼中便已经形同背叛。
这也是我为何如此干脆和盘托出的原因,我哪怕事后再行提醒,恐怕也是神形俱灭的下场。
再者,你只需好好想想老四是如何死的便知道我又为何会这样做了。”
老四?
陆归梧?
叶一心收刀回鞘。
“姑且信你。”
话虽如此,她倒不是真的信了陆归载。而是叶一心自信哪怕他真的事后通知了陆家,她也可以应付得过来。
这时叶一心倒是突然想起一件事来,
“新娘是谁?”
陆归载阴沉着一笑,
“我不知道,这件事从头到尾皆是由‘某人’操控。”
叶一心本也是随口一问,也无意辨别陆归载所言真假,转身推开阳台门晃眼便消失不见了。
陆归载盯着叶一心消失的地方沉寂良久,嘴角弯出深邃的弧度,阴翳的再度占据上他的面容。
叶一心,我此时倒期待起你之后的作为了。
可千万,千万不要让我失望啊。
离开陆家的别墅庄园后,叶一心留了个心眼,怕陆家反过来跟踪自己,又绕了好一截远路。
直到确认身后无人后才联系上李心忧过来接自己。
恰好临近午餐,两人又联系上还在山上监视高尔夫球场的方延明等人,相约在度假村内的小吃街汇合。
两方碰头,叶一心便将方才和陆归载之间发生的事说了出来。
“果然有诈,陆家连婚礼都要用来搞些阴谋诡计,哼,真就无恶不作。”
方延明见自己的猜测得到证实,自是对陆家更加厌恶和鄙夷。
李心忧此时低头沉思着,顺口接道:
“无恶不作是不假,但我总觉得陆归载的话也不能全信。虽然他因为从叶一心手里逃了两次是显得有那么点贪生怕死,我还是觉得他肯定也是另有打算的。这陆家看来也并非铁板一块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