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成刹那间被迷惑住了,直勾勾盯着那双神秘莫测的眸子。
余小渔用充满迷惑的嗓音询问:“是谁派你来的。”
丁成双目无神道:“方志敏。”
余小渔记下这个人,打算一会在问他的情况,继续询问,“他派你来这里干什么?这段时间都做了什么,汇报了什么?”
丁成如实回答,“派我来打听一个叫余小渔的人,查看她是否貌美如花,汇报了余小渔家里有爷爷余有力,奶奶方三妹,大伯余建国,大伯母………兄长余和平退伍参加高考,考中……”
余小渔就这样静静听他讲打听到的情况,来分析他们是否打探到什么有用的东西。
从他口中得知,他们只是从邻居、村民口中得知余小渔长得很漂亮还有从小到大一些过往和去了京大读书、结婚后随军,所嫁男人家里应该有当官的,基本上断定了这个余小渔就是他们要找的人,现在就差确定这个余小渔是否真的貌比天仙了。
余小渔眉头紧紧蹙在一起,她不怕这些特务,但是她怕这些人会对她亲人下手。
某脑:【主人,这样……我们先给他们改改记忆,改成他们见过你的样子,但是你的样子不是现在的这个样子,而是改得平凡一些,皮肤比平常人白上一点,俗话说一白遮三丑,先迷惑他们误认为他们找到的余小渔只是村民、邻居美化的存在,让这个余小渔暂时处在待定状态,然后我们把这些信息偷偷扔给另一边护着你的人,让他们查吧。】
【也只能先这样。】
余小渔恨恨的说。
奶奶个熊,那个垃圾叛徒,为了点钱,连人都不愿意做而去当畜生。
某脑安抚:【不然我们嘣了他们?】
余小渔拒绝了这个提议,她不想沾染满手鲜血,【那个就算了,以后找到首脑后,去打一顿。】
某脑:【嗯嗯嗯嗯,好好好,都可以。】
余小渔把她的样子变成死人的余多多,但是又改动了一下,变得更平凡一些,不过在穿衣打扮上并没有改太多,不然这就有些说不过去了。
人靠衣装,美靠靓妆。
把这段记忆植入两人脑袋里,然后又下了暗示,让他们不得伤害她的家里人。
一个小时后,把信息给了暗哨,余小渔悄悄回到了家里,这次她出去谁都没发现,所以回来时候,谁也没察觉。
至于暗哨莫名其妙收到一封写满信息的信件,大为震惊,立马派人出去查看,没找到人,于是按照里面的地址,找到了丁成还有番茂两人,并在里面发现了无线电报机,但是暗哨并没有打草惊蛇,而是原封不动的退了出去,只留下一人监视。
剩下的把消息上报给上边的领导。
两小时后,京都。
沉睡中的周雄被一通电话惊醒。
当他听到电话里的内容时,想到自家小孙媳妇跟他说回村过年,顿时明白电话里说的事多半与她有关。
对着电话道:“消息来源准确,您就按着查吧。”
电话另一头的陈老道:“说真的,我真想招她进来。”
周雄骄傲的哼了哼,“梦里可以想,趁着天没亮,还能想几个小时。”
电话另一头陈老对着电话“呸”了一声,“行了,不跟你扯了,不过如果我们从方志敏口中问不出什么东西,还是得让余同志出面一下,你知道的,一旦抓了他,我们就得打时间战了。”
周雄捏了捏鼻梁上面,“行,但您知道的,她有点小秘密,我们说好不探究,不深究,她提出某些条件,咱们得同意。”
电话另一头的陈老同意了,“知道了知道了,我知道小丫头是个有分寸的,不会提不合理的要求。”
周雄这回露出一个得意的笑容,“那是,也不看看谁家的人。”
另一头的陈老:……夸不得夸不得
“挂了,我要回去做梦想……”
周雄失笑,道了句“新年安康”,等对面也回复一句就挂电话。
***
翌日,某条鱼再次被久违的鸡鸣声吵醒。
有起床气的余小渔拉开房门,朝外面怒吼,“死公鸡,一会我扒了你的毛。”
……
一道更响亮的鸡鸣声响起,“哦,哦,哦~”
“死公鸡,你是在挑衅我吗?给我等着。”余小渔气呼呼的把两边袖子捋上去,从房里冲出去,“我现在就拔了你的毛。”
“咯咯咯咯……”
“咯…咯咯咯咯咯……”
“别跑……”
某脑:不跑才是傻鸡……
早起的余家人都从各处跑出来看家里最小的孩子斗鸡。
在余小渔脑袋和身上多出一些鸡毛后,那只担子肥的一批的公鸡被余小渔抓住了。
某个结婚后更孩子气的女娃气势汹汹的提着公鸡的翅膀来到在厨房边看热闹的余和安面前,“哥哥,热闹好看不?”
余和安笑眯眯的点头,伸手帮她把头顶上的两根鸡毛弄下来,边说道:“好看,小鱼儿一早就给我们表演一出人鸡大战。”
“哼”,余小渔不开心的朝余和安鼓了鼓腮帮子,把鸡递给他,“收费的,费用就拿杀鸡抵了。”
余和安笑呵呵的接过在挣扎的大公鸡,“好,快去洗洗脸吧,早饭好了,有香煎芋头糕,还有马蹄糕,爷爷一大早弄的。”
余小渔听到有好吃的,也不生气了,开心弯着眸子,甜糯糯道:“好嘞,很快,哥哥给我留大块的。”
余和安失笑,空出的手挥了挥,提着公鸡回厨房拿工具。
从去年开始,一些习俗就被陆续恢复了,余小渔他们贴完对联窗花,给祖宗礼拜后,美美吃了一顿好吃的饭菜后,就闲了,于是家里的小孩儿就决定去县里瞧瞧热闹。
京都那边,周家今年没有去年那么热闹,家里只有周老爷子和周正礼、赵荔枝、周瑞在,此时一家人才刚刚开饭。
西南某处边境,才结束一场战斗的周泽回到临时搭建的庇护所,拒绝卫生员帮忙处理伤口,回到住处,把身上的一些装备卸下,拿出药箱开始清理自己身上的伤口。
这时候,没有出任务的于平掀开帘子,手拿着一个搪瓷杯进来。
“你喝个热水,我给你处理伤口。”
周泽把东西放下,接过他手里的搪瓷杯,打开后,一股红糖水的味道飘出来,眼里露出无奈,有些无语道:“我又不是女人,不需要这个。”
“卫生员说的,红糖能补血。”于平拿起药箱上的钳子,夹起一块棉花团,倒上消毒水继续给光着膀子的人处理伤口。
周泽嗤了一声,“卫生员说得多了,也没见你听多少句?”说完后,虽然有些嫌弃,可也咕噜咕噜的喝完。
唔……话说媳妇儿很少喝这些东西。
也不知道她一个人在家孤不孤单。
“你听就得了。”于平把一团沾满血渍的棉花团扔到一旁的的小托盘上,又换上另一团。
周泽白了他一眼。
这时候,外面又传来紧急集合的声音,周泽和于平悠闲的脸变了,杀气从眼中射出。
“你自己处理吧,我走了。”
“注意安全。”
“除夕节都不让人松口气……”于平比了一个ok 的手势,骂骂咧咧的掀开帘子跑了出去。
周泽这次处理伤口快速多了,不顾疼痛,直接就把沾了消毒水的棉花团往伤口上按下去……把血渍给清理了,绑上绷带,把衣服穿上,一身装备也带上,掀开帘子出去。
***
初一拜年,初二回娘家,初三,一大早,余家的年轻一辈们整装待发,扛着、提着一堆东西去赶车。
经历了两天的车程,初四下午到达了云省容市,今天要在这边休息一晚上,明儿早起去接亲。
初五这天,周祈安开车出来把人接了过去,不开也没办法,不是本地人也不住这边,没有自行车,等坐班车过去,一个个被摇得昏天暗地、脸色不佳,不好看。
年关时节,总军区家属院各家各处都贴着剪纸,对联,球场上还挂上一个大红灯笼,为这场婚礼增添了不少喜庆之色。
因为外嫁,周家也学余小渔成亲那样,不讲究什么出嫁当天不能住家里,于是酒宴过后,接亲的人和新娘并没有离开,而是在这一天都住在周家,等第二天的时候,一同去火车站。
“我终于知道那天你们干嘛那样问我了……”余小渔耳尖听到一些不可描述的声音,小脸发烫,对着自家二姐低喃一句。
余小乐起先愣了一下,可见到满脸红扑扑的小脸时,明白她干嘛说这句话了,呵呵呵呵的笑出声,她的宝贝妹妹诶……都一年过去,才明白。
真够憨的。
周祈安眸子闪了闪,起身去了厨房,没一会,端出一个托盘,上面摆满一杯杯的蜂蜜水。
“都喝点蜂蜜水,解解酒。”
余小渔率先拿起一杯蜂蜜水,小声道了句“谢谢”,就咕噜咕噜喝完它。
其他人也拿起一杯,不过没有像余小渔那样喝得那样快。
周祈安见到余小渔喝完了,又问,“还要吗?里面还有。”
余小渔摇摇头,她觉得不行,耳朵太灵敏有点遭罪,“我出去吹吹风。”
余小乐笑问,“瞧你这张小脸还这么红,需不需要我陪你?”
姐姐太坏了,还打趣她,余小渔摆摆手,“不用不用,我就在门外……”
周祈安指了指放椅子的地方,“那你拿个凳子出去坐着吧,别站着。”
余小渔朝他露出一个笑容,红扑扑的小脸配上她的笑容,显得整个人娇憨极了。
周祈安眸子闪过不明的光芒,叮嘱道:“别吹太久了,省得感冒。”
“好喔……”
真乖。
周祈安坐回了位置上,和余家其他人聊天,怕无聊,又怕他们拘谨,于是从抽屉里拿出扑克牌。
没一会,年纪相仿的几人就打成一片。
到了第二日,周兰心与父母依依惜别,随着哥哥还有新婚丈夫和他兄弟姐妹一起乘火车回男方家。
初八,怕周兰心嫁过来会有落差,余小渔出钱出力,把这喜宴弄得有声有色的。
余和安吃味的朝妹妹抗议,“妹,区别对待啊,我也是你哥哥。”
余小渔白了他一眼,“那你去找一个,我会一视同仁的。”
额……“那算了,不急。”
余小渔上下打量自家二哥,自家二哥长得也不差,有存款,还是个准大学生,找个好的女同志不难,可为什么就是不愿意呢?“哥,你到底想找个啥样的啊?”
余和安揉了揉余小渔的脑袋瓜子,“不好说……都没啥感觉,总不能为了结而结婚吧,遇上再说,你别跟我爸妈那样催就行了。”他想找的那个人已经结婚了,他也做不来随便找一个结婚,耽误别人,自己也过不了那一关。
余小渔歪了歪头,为什么从他眼里看出一点遗憾伤心的情绪?
难不成……
喜欢的女同志已经嫁人为妻?
噢,天……哥哥实惨。
余小渔安慰的拍了拍他的手臂,“哥……天涯何处无芳草,何必单恋一枝花?”
什么鬼?余和安抬眸,见她露出同情的目光。
这个鬼丫头到底脑补了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
糟心。
干脆出手镇压她,免得想得更离谱。
“哥……你干嘛,君子动口不动手啊~~”余小渔艰难的从他魔爪逃出来,像只兔子,往一旁蹦了一步。
“我不是君子,我是武夫。”
哥哥怎么说变就变,跟个女人来大姨妈似的……溜,赶紧溜……
***
男方婚礼过后,这次北上的,只有新婚小两口和余小渔、余小喜,余和安,至于余小乐,她是本省的大学生,过几天要开学,所以也要准备东西。
至于周祈安,接到紧急召回通知,于初八下午坐着当地部队开来的车走了。
而这次北上,当然不会只有五个人,还有暗地保护余小渔的几名同志一同走。
不过余小渔并没有跟家里人说罢了。
只是……
当他们大包小包下火车的时候,觉得……终于活过来了。
“还好,我已经毕业了~~”唯一一位大学生有感而发。
剩下四名准大学生羡慕嫉妒的瞪着说风凉话的某条鱼,看着满地属于他们的东西,一脸无奈,为什么会有这么多东西?
某脑:【主人,这里有你标注过的目标。】
【谁?】
某脑:【那朵莲花……的主人。】
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