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宫诶,她虽然没去过,可甄嬛传她可是留级学员!
那里头一个个的心眼子比她们小灶房里筛粉的筛子还多,她呢,看十遍都得看着解说才恍然大悟!
就这个水平,她算哪根小卡拉米哦。
好在她钻漏洞上,脑子转得快,怂人有怂人的思路,已经想到了一个法子。
江上弦这么想着,手下动作不停,盛了一碗福禄寿放在托盘里,舔了舔嘴唇,朝前头走去。
原先说好的事情要改个说法,她总感觉有些不好意思,生出一种有求于人之感,进去之后,她比以往恭敬许多。
崔辩叙敏锐的察觉出她的不同来,眉头一扬:“好好的,做这副矫揉造作的姿态干什么?这吃着饭呢!”
很好,一句话就给人起跳脚,真有你的!
“少卿不爱吃菜蔬?”罢了罢了,求人的矮一截,她忍!
崔辩叙睨了她一眼,并不搭理,准备先看看这小娘子准备干什么。
“每日吃上点菜蔬,身体才能更好啊。”江上弦眨巴着无辜的眼睛,自觉现在她应当是表现的十分贴心了。
崔辩叙放下筷子,一脸凝重的看着眼前正在给自己放汤羹的人,脑瓜子一转,揣测道:“你该不会是...想勾引本官吧?!”
江上弦:“????”
她被这话雷的外焦里嫩,一时没来得及反驳,就听这厮抬手指向角落的胡凳:“你上那儿待着去。”
不是,自己还啥都没说呢,怎么就被当成性骚扰的变态了?看他那警惕的样子!
有必要么?这包厢这么大,那胡凳都在门边儿上了!
“崔少卿!”
士可忍孰不可忍!
江上弦大着胆子喊了一声,随后意识到自己嗓门大了点,闭了闭眼,重新睁开,语气已经恢复了以往:“奴敢对天发誓,对崔少卿绝无觊觎之心!”
顶多就是觉得这人身材不错,如果在现代,没准能白嫖看一看腹肌胸肌二头肌!
崔辩叙后仰的身体回归原位,可不知为何,心里有点不舒服,他还是头一次被小娘子这么嫌弃,发誓算怎么回事?
他摸了摸下巴,暗自思索:莫不是在大理寺太辛劳,让自己的外在形象受损严重?
听说宫里最近出了不少的方子,像什么红玉膏、玉女粉之类的,要不要弄一点来保养一番?
想到这儿,崔辩叙不由得面色凝重起来。
“崔少卿,你上次答应奴的事情....”江上弦觉得事情的发展可以乱,但是不能瞎,她得拉回正规。
崔辩叙回过神,大喇喇的单手拿过那碗福禄寿,仰头几口喝了个干净才道:“眼下陛下尚在洛阳,宫中受宠的也都跟了过去,你若是着急,本官再想想法子....将你送到洛阳行宫去。”
江上弦无悲无喜,竭力克制着想骂爹的冲动,扯出一丝笑容来婉拒:“崔少卿如此为奴殚精竭虑,奴无以为报。”
专门送个小娘子去洛阳给二凤做饭吃,知道是做饭,不知道的还以她是去竞争上岗的呢!
她可没有这么强的事业心!
还有,这个崔少卿的吃相是怎么回事?怎么如此...粗鲁?
比她们学校食堂吃饭,赶着去抢篮球场打球的男同学,还要赶时间似的?
怎么,这是准备抢几个篮板?
不是说世家大族出来的,随便拎一个出来都是礼仪表率么?
“那你慢慢等吧,陛下何时回来,还不知道呢。”崔辩叙见她不是想去洛阳行宫,重新开始吃饭。
江上弦见状不由感觉自己也跟着饿了,这人吃的也太香了吧?
“少卿,奴那日回去仔细想了想,皇城重地,奴不过区区一个小小庖人,入司膳司确实有些强人所难.....”
她话没说完,就被打断,只见崔辩叙撂下筷子,发出‘啪’的脆响,眉毛一竖:“本官何时说难了?!”
怎么回事?瞧不上自己,还质疑自己的能力?
“区区司膳司,哼。”
好好好,你牛逼,你厉害,你牛逼pLUS!
江上弦压了压气,继续保持微笑:“奴想着,与家人分离也有许多不舍....”
“怎么,你不想去了?”
“那倒也不是,就是,奴想着,崔少卿不知能否想想法子,带奴进宫一趟,奴想见识见识司膳司的手艺,想必也能受益匪浅。”
没错,这就是她想出来的法子——钻漏洞!
任务就说入宫,又没说得在里头常驻,也没说非要在里头找份工作不是?
那她进去一趟又出来,不是很合理么?
瞧瞧,多么天才的想法,她就是个天才!
“你想去偷师?!”崔辩叙比她更天才,脱口而出配合脸上不赞同的表情,一副,好好的干什么不好,竟然想去偷师?
江上弦一噎,她没有!她不是!
可她也不能说,自己是要完成什么狗屁倒灶的任务,只好厚着脸皮进行傻姑表演:“听说宫里可漂亮了,奴长这么大,虽说一直生在长安,长在长安,却始终遗憾不能亲眼去见见皇宫的富丽堂皇,心中甚是遗憾.....”
这真是一番鬼话,毫无逻辑,无限傻逼。
崔辩叙明目张胆的撇了撇嘴:“跟外头也差不多。”
江上弦简直要当场给他表演一个农民起义了,他爹的,这瘪犊子怎么这么烦?
“崔少卿,就说行不行吧?”摆烂了,随便吧,崔少卿三个字,是她最后的礼貌,再不行就进去做打工仔吧。
行不行?男人能说不行?
崔辩叙一拍桌子:“跟谁拱火呢?!”
他的力气很大,这一掌震的桌子都颤抖了几下,嗓门更是大,屋内一时分外安静,空气沉默的令人抠脚。
好嘛,江上弦瘪嘴,这人怎么回事,软硬不吃,还不受激将法,不按套路出牌,简直逆天。
看着她委屈的表情,崔辩叙不知为何,突然觉得有那么一丝丝后悔,他这语气是不是太严厉了些?
手掌在自个儿大腿上来回摩挲了几下,又塞了一口羊排,灵活的吐掉骨头,又塞了一口,再吐掉骨头…
随着骨头不断落在桌上的‘啪嗒’声儿响起,屋子里的沉默终于被打破了。
也是没办法,这动静也忒吵了点,不抬头,她还以为有个豌豆射手在屋子里射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