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噢,阿不思,”格林德沃夫人匆匆走向阿不思身边,眼睛里泛着泪光,“你感觉怎么样?”
“我很好,格林德沃夫人。”阿不思笑着说,“谢谢你,什么这么香?”
格林德沃夫人变出了一张小桌子,“我想你会想吃点儿东西,盖尔曾经说起过你妈妈的食谱……”
阿不思鼻子酸酸的,他努力向格林德沃夫人笑了笑,却没有能够说出一句感激的话。
格林德沃夫人坐在他的床边,沉默地看着他喝下一整碗汤,不时吸着鼻子。
笃笃。
阿不思抬起头,他们看到了窗外的猫头鹰。
那是阿不思不认识的字体,他疑惑地拆开信封,一个细长的装着——他当然知道这是什么——记忆的小瓶子,还有一封简短的信。
希望能够帮到你们。
没有署名。
阿不思疑惑地看了看一边的玻璃瓶子。
“盖勒特呢?”他问道。
“噢,我想他们应该在其他房间,以免打扰你休息……需要我把这个拿给他吗?你休息一会儿吧,阿不思,你看起来还是……”
“那真是太体贴了。”阿不思笑了笑。
格林德沃夫人清空了桌子和碗,关上了房门。她走进另一间房间,“这是……”她不太确定地说,“不知道是谁送来的,信上说可能会对我们有用。”
格林德沃公爵接过那支细长的小瓶子,“又是一段记忆。”他看了看格林德沃和夏里·波尔。
格林德沃轻轻点点头,他们再次进入了另一段记忆。
“是英国魔法部。”格林德沃说道,他很轻易地认出来,“我们应该跟上她。”那张面孔出现在阿兹卡班的顶层,她是为数不多的几位尽管举起了魔杖却没有念出任何咒语的傲罗之一,格林德沃不知道她的名字。
格林德沃公爵和夏里·波尔紧随其后,他们走进了一个狭小的房间,里面已经坐了几个人,都是熟悉但是见不出名字的人,阿普菲尔坐在中间,“奎克利,你来了。”
那名被他们跟随的女巫坐了下来。
“我刚刚接到了法国魔法部的来信,要求我们协助抓捕阿不思·邓布利多。以违反保密法的罪名。非洲发生了伤亡事件,因为格林德沃的那些附带有魔咒的东西。”
“可是,先生,”其中一名傲罗迟疑地说道,“我们为什么要逮捕邓布利多?”
“邓布利多的守护神发生了变化,我猜这和格林德沃有关系。”阿普菲尔说,“如果我想得没错,我们如果能利用邓布利多,比如受伤或者……就可以引出躲藏着的格林德沃……必要的牺牲罢了。”
格林德沃攥紧了拳头。夏里·波尔拧紧了眉头,他设想过许多个可能,却没有想到这样的阴谋。令他更在意的是,阿普菲尔没有说出口的后果,被摄魂怪攻击或是死亡,对他来说,都是必要的牺牲吗?
记忆到这里就结束了。
“盖勒特。”长久的沉默之后,格林德沃公爵轻轻叫着儿子的名字。
“爸爸,你有把握吗?”
格林德沃公爵沉重地叹了口气,“这就足以说服联合会落实罪名了,但是非洲发生的伤亡事件的真相还没有大白,我们只知道它们被动了手脚。”
“不够。”格林德沃说道。
“什么?”
“仅仅是罪名,是不够的。”格林德沃说,“我需要彻底地变革,只有这样,才对得起阿不思确认过的牺牲。”
“我会向沃格尔先生递交我的调研报告,阿兹卡班确实不应该再有摄魂怪的存在,这种生物显然缺乏判断是非善恶的能力。”夏里说道,“我想格雷夫斯也会有这样的看法,阿不思的记忆足以令所有人明白这一点。”
格林德沃点点头,“这是阿不思最期待的结果。爸爸,我需要在牢不可破的誓言之上增加遗忘咒,让喜欢魔法的麻瓜可以保留美好的记忆,恐惧和厌恶魔法的人会遗忘掉任何有关的记忆……我要让巫师和魔法成为世界的一部分,我要修改保密法。”
“我知道你一直希望这样,但是,你能实现这样复杂的魔法吗?”
格林德沃露出了笑容,“复杂吗?据说蜷翼魔的毒液在稀释后,就能够做到这一点。”
“那是什么?”格林德沃公爵疑惑地问道。
“一种神奇动物,非常危险,”夏里·波尔说,他好奇地看了看格林德沃,“被魔法部划分为危险系数较高的种类,它们以人脑为食,分泌的毒液能够致幻,但是经过稀释后,可以消除不好的记忆……你什么时候对神奇动物感兴趣了?”
格林德沃不置可否地思索着,“或许再添加一点守护神……爸爸,夏里,其他的事拜托你们了。”他站起身,离开了,他需要和阿不思讨论这件事。
格林德沃公爵转向夏里·波尔,“看起来,我又要回魔法部了。和我一起吗?”
“好的,先生。”夏里·波尔说道,“不过在此之前……”
“阿不思,”夏里·波尔推开房门,格林德沃正在和阿不思说着什么,阿不思瘦削的脸颊上浮现出一丝笑容,温和地看着他。
“夏里,”阿不思抬头看向他,“你要离开了吗?”他看着夏里穿好的外衣。
“是的,阿不思。”夏里·波尔走过来,打量着他,“你看起来精气神还不错。”他说道,“我想把这个给你,”他把装着瑞文记忆的瓶子递给阿不思,“由你处置,不会把它交给魔法部的。”
“谢谢你,夏里。”阿不思笑了起来,“为了这一切。”
夏里·波尔实在不想在格林德沃面前表现得太过亲密,但是阿不思向他伸出手,他俯下身拥抱了他。阿不思在他肩头蹭了蹭,“再见,夏里。”
“再见,阿不思。希望很快能再见到你。再见,盖勒特。”
房门再一次轻轻阂上,阿不思看向格林德沃,“盖尔,你表现得很大度。”
格林德沃无奈地耸耸肩,“你觉得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