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亲同师父走后,沈明月把值钱的都默默变卖了。屋里换成了赝品,除了大门和房子依旧,其他都是新换的。
花花望着一屋子的赝品,啧啧道:“这是让偷儿进来,喜欢成什么样子。”
屋里的孤品,孤本,名家字画,皆是价值连城啊。
这次桌子也换了,换成普通的木材的,还有沈明月黄花梨的大床,也换成了水曲柳的了。
花花说道:“姑娘,这是何必呢?有人会偷这个?搬得动吗?”
草草在一边算着账,头也没有抬,说道:“抬不走可以毁啊。”
“怎么个毁法?”
“侯府的故技重施。”沈明月眼中无波,轻松的说出,好像别人的事情一样。
“放火?”
“还不算笨。”草草点着花花说。
“太恶毒了,让他们有来无还。”花,花挥舞着手臂说道。
“不要与无底线的人争长短,免得伤了自己。”沈明月看着话本,淡定地说道。
草草和花花是把沈当妹妹疼爱的,但有时她却觉得,沈明月就是她们的主心骨。
她遇到事情总是那么淡定,从不埋怨命运的不公。从小时候受虐待,到成亲后被轻视,后来果断和离,一切都是风轻云淡过来的。
积累下的百万家产,不眨眼的给夫人带走,也不问是干什么去。
夫人一年到头不着家,以前说是做生意,现在看来是去姑娘哥哥那里。
姑娘得知后,也从没有埋怨,还心里感激夫人给予她的一切。
活的通透如姑娘,根本不像二八年华的人该有的状态。
像什么?草草想了想,像参透世事的智者,又像经历沧桑后,看开的世外高人。
王伯已经跟随王冲冲走了,看门的是芦苇。
王冲冲走后,王宅十分安静,北地的使团还没有离开,沈明月听从欧阳长空的话,乖乖地在家里待着。
不过待得也不消停,这不,怀乐要办赏花会,给沈明月下了请帖。
沈明月嘴角一丝厌恶,这女人真恶毒,给她一个从侯府和离的人下请帖,不去也觉得恶心。
花花到了门口,对送请帖的满脸阴险的太监说道:“我们姑娘同北地比武累着了,正在家休养,无暇参加宴会。”
贵公公阴鸷的眼神打量了花花一眼,说道:“怀乐县主很欣赏与北地比武的女子,请你们都去,给你们庆功。”
花花大笑道:“真是笑话,她这县主竟然指使首辅大人的未婚妻,真是不知所谓,芦苇送客。”
花花说完,芦苇请出贵公公,大门哐当一声关上了。
贵公公冷笑道,“你现在还未成亲,即便成亲怀乐公主无论怎样降分位,也是公主。你一介草民竟敢违背,等着瞧。”
花花关上门后,没有走远,一跃上了房顶,听到了贵公公阴险的笑声,如同毒蛇,使人浑身不舒服。
花花进了院子,看坐在凉亭上的沈明月把老太监的话学了一遍。
别说,抓住了精髓,小眼翻的真是让人挺怕的。
沈明月笑了一下,“怀乐贼心不死,她以为无论她怎样折腾,皇上都不会要她的命。可是她想错了,皇上是养肥了她,再处置。”
“姑娘,我们怎么办?以前我们多自在,现在出名了,更受约束了。左一个请帖,右一个请帖,没完没了。”花花埋怨道。
草草打着算盘说道:“他们各有算计,有的是拉关系,是看首辅的面子。有的是想让女儿学护身的功夫,把我们当教头。有的怀有歹心,就像怀乐。”
沈明月把话本子放下,手敲击着桌子,说道:“今夜恐怕是个不眠夜。来吧,有来无回。”
午夜,几个黑影攀到王宅,想冲入沈明月的院子,可是还没摸到门。只能啊啊啊啊啊的声音,触到了门外的机关。
一个武功高强的人,飞上墙头,啊地一声,滚落下来。喊道:“墙头上竟然有机关”
花花笑了,什么机关,就是她淘气,搜罗的蒺藜,放在了墙头上。
站在房顶的沈明月三哥。
看着黑衣人目标明确地去沈明月的院子,不用想,就是怀乐有了坏心思。不是想弄死明月,就是想让她受辱,身败名裂,欧阳长空也娶不了她。
可见怀乐的心思恶毒到什么程度,她不可能天真的以为,皇上对她轻拿轻放吧。
想谋逆的人,无论是谁,都是皇上的敌人。
几个人折腾了半天终于到了院子里,摸到正房的卧房窗下,屋里没有一丝动静。
一个黑衣人说道:“怕是睡熟了。”
另一个说,“那样就好了,恐怕空城计吧。”
“她一个闺阁女子怎知什么是空城计。”
几个人就在沈明月窗户下,叽叽喳喳讨论。一点忌讳都没有,看出有多么猖狂。
“我们进屋吧,反正武功最厉害的那个走了。”
“把几个小娘子弄走,一把火烧掉。”一个人恶狠狠地说道。
“那又何必呢?小娘子没有惹我们,看她为朝廷争光的份上,把她交给公主。其他不要管了。”
“呵,公主专门交代我要烧掉,不是公主有大用,我们先享用一番。”
“我们是侍卫,不是打家劫舍的土匪。你们两个进去吧,我出去看着门。”
说完其中一个就走了出去。
边走边嘟囔,“太恶毒了,人家小姑娘又没惹她。她一个荡妇,还想嫁给首辅,想得美。”
沈明月三个人对看了一眼,这些人消息还很灵通。这意思肯定每天都监视着她们。两个人从窗户里进了屋,一会功夫,就没有了声音。
沈明月三个下了屋顶,芦苇从暗中走了出来,“姑娘一共四个,一个在坑里,我喂了他一颗药。二个在房间里,也晕过去了,一个在门口。”
“弄晕,把他扔在侯府的院子里,其他送到怀乐的床上。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草草轻轻说道,就像说中午吃什么一样平常。
“套车,去院子。”沈明月说的院子,是临近侯府的院子。
他们把三个人从地洞里,运到云间月,把还有点良心的扔在后院。其他三个,草草花花芦苇一人拎着一个,快速的走到君意轩。
草草从窗户里点燃了迷药,一会儿,没有了打鼾声。
他们把三个人扒了衣服放在怀乐的床上,司马意闻了迷药也沉沉睡去。
沈明月示意把司马意挪到外间,看在他通风报信的份上。
走前草草给他们一人又喂了一颗药。
花花问道:“这是什么药?多浪费啊。”
“忘了自己是谁的药。”草草言简意赅,花花没有听懂。
几个人又从地洞回到院子,就歇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