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明月抬头看向母亲,神色坚定,请求道:“母亲,师父这般岁数有了身孕,已是不易。外祖家就留下五舅舅一人,为了让孩子平安降生,还要保证师父的身体安然无恙,师父不能再征战了。”
王翀为难,“我劝过你师父,她不听,我想接过山里的军队,你师父不肯。”
“母亲,你这么多年为生计奔波,确实荒废了练功。”沈明月笑着说道。
“你这孩子,怎么说你娘亲的。”王翀揉了一下女儿的头。
“母亲,你看我怎样?”
王翀怔了一下,头摇的如同拨浪鼓,“不行,不行。你一直养于闺阁,怎受的了战场上的血腥与冷酷。娘亲也不想让你去涉险。”
王翀看了看沈明月,又说道:“再说,你身体自小就孱弱,怎能同战场上的粗糙大汉抗衡。你也不懂排兵布阵,怎指挥的了万人的队伍。”
“母亲,我在南疆的几个月里,每日练习实战,提高对战经验。还苦苦研读兵书,同禁卫军的王将军学习排兵布阵。我们三个曾经打的严驰的护卫队哭爹喊娘,他们可都是严家军的尖子兵,有几个还有武功。”
王翀不可置信地看着沈明月,“月儿,你说的是真的?你不是做生意吗?怎么同严家的子女有了龌龊?”
沈明月就把严爽找茬的事情大概说了一下,又不好意思小声说道:“娘亲,最后你捎的银两,是从府城的将军府顺的。”
王翀愣了一下,突然有些心酸,她的女儿本来是金枝玉叶,天降祸端,被狗皇帝篡位毁了一切,也使王家全族湮灭。
好端端的女儿去做江洋大盗的行径,心里一凛,急忙问道:“长空可知?”
沈明月有些羞涩。“娘亲,放心,大哥心知肚明,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由我去了。”
王翀放下心来,“你啊,做事要顾及长空的感受。”
“娘亲,我知道了。”
王翀很欣慰,给明月定了欧阳长空这个夫婿,又想起家仇国恨王翀红了眼睛,“月儿,你确定要去战场?”
“母亲,我虽然在大景朝长大。可我身上留着父亲和你的血液,父亲的仇,外祖家的我也有义务,也有能力报仇雪恨!你相信女儿,有师父和五舅舅坐镇,我会安好无恙。也会听他们指挥,你放心好了。”
王翀思忖了一下说道:“你舅舅武功虽然有些差强人意,谋略确实一等一的好,有你师父和你五舅舅出谋划策,你尝试一下吧。不过,不要涉险,战场瞬息万变,不要意气用事。”
“娘亲,你答应我了?”
“你既然决心已定,娘亲就依你!”
王威心有不忍,欲言又止,沈明月赶紧说道:“舅舅,你不用担心,我武功精进了很多,我有自保能力,我轻功尚好!”
“好,王家就没有软……软脚蟹!”王威差点爆粗,还好打住。
“爹姑姑,我同妹妹一起去可好?”王归很羡慕,明月能够代替师父上战场。
“哥哥的武功如何?”沈明月说完,向花花使了个眼色。
花花赤手空拳就冲上去,王归猝不及防地接招,“妹妹,你突然袭击也不提前示意一下。”
“还提前示意,你想什么呢!一个大男人还不如你妹妹,白痴长几岁。”王威斥责道。
“哥哥,战场上,敌人刺向你时。不会提前打招呼。”
花花同王归你来我往斗了二十几个回合,沈明月就叫停了。
“哥哥的武功虽然欠缺一些,实战还行,没有花架子,都是杀敌的好招数。”
“你哥哥这些年见到你师父的面很少,都是自己琢磨的,所以有些左性了。他同将士们接的多,因而实战就强了些。”王威解释道。
沈明月心想,这正是她想的。
“好吧,哥哥同我们一起去吧。”
王威嘱咐道:“儿啊,你要听妹妹的话。你脑子不够用,别自作主张。也要保护好妹妹,爹等着你回来娶妻生子呢。”
“爹,放心吧。我自觉不如妹妹,当然要听指挥。”王归明白爹爹担心他的安危,眼睛有些湿润。
他们曾经庞大的王氏家族,如今男丁所剩无几。他要征战沙场,为王家的复兴出一份力。更要珍惜生命,娶妻生子,把王氏家族发扬光大,传承下去,并且要繁荣昌盛。
王威一句关心,他儿子这么多的遐想,王威本没想怎么多。
只是他已经近五旬,膝下只剩这一个儿子,他更盼望着王家军所向披靡,早日打进京城,推翻篡权的皇帝,让明曜回归正位。儿子早日娶妻生子,他享天伦之乐!
他的列祖列宗也有后人祭拜!
他们父子俩各有心思,沈明月已经整装出发了。
“舅舅,我们这就告辞,期待相会的一天。”
“一定,我们在京城相会。”王威声音如钟,豪气冲天。
这是他憋在心里快二十年的心声,终于喊出来了。
沈明月拉着母亲的手,说道:“娘亲,你同我们一起吗?”
王翀说道:“我同你舅舅还有些事情要讲,你们先去。我随后就到。”
沈明月疑惑,母亲同舅舅要讲什么?她在的时候为什么不说?
带着疑惑,沈明月带着几个人,打马奔驰而去。
王守望带着王家军,势如破竹,接连攻下五个城池,队伍也越来越壮大。
沿途的军队和城府的知府,知县,听说是前太子的遗孀的军队要同篡权的皇帝清算,不打自降。
打开城门迎接王家军,后来听说太孙也随军参战,更激发了沿途民众的热情,现今的皇帝暴虐无道,民不聊生,南岳的土地上到处都是饿的面黄肌瘦的人们,百姓群起响应,王家军从两万多年到了现在的十几万。
王守望从北路直捣京城,南瑾从西路往南挺进,意在首先说服她以前的西洲的军队,那些多数都是南家军。
她被革职以后,她的娘家也同她划清了界限。
她早知道他们的嘴脸,义无反顾地跟着王翀过着颠沛流离的生活,也甘之如饴。
所谓娘家,只是她的叔婶和族人们,她父母兄弟早已经同越国的战争中,殉国。
南瑾有身孕以后,反应比较强烈,吃什么吐什么,她自己配了几副药吃,总算好了一些。
王沅急得嘴上都起了一堆燎泡,南瑾吐的时候,他默默掉泪。
南瑾气笑了,“你个大男人哭什么?也不怕被别人笑呢。”
“我怕什么,自己的老婆不疼谁疼?”
南瑾刚硬的性格,在王沅面前变成了绕指柔。
“妹妹说代替你率兵,你执意不肯。”
“妹妹还有很多事,她要协调各方面的关系,没有时间率兵。”
“可是你这样,怎么带兵,更不要奢望上阵杀敌去了。”王沅拉着南瑾的手抚摸着。
“报告,南将军,来了几个人,说是你徒弟。有几个女子。”卫兵报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