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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匹在人群拥挤的街道横冲直撞,人群中不时传来阵阵尖锐刺耳的尖叫声。

亦有些人群被马匹撞翻踢倒在地,受伤的人越来越多,马背上的盛千帆似乎受到惊吓。

“侯爷……侯爷……您抓稳了啊……”

小厮这才从惊吓中反应过来,街道上倒下许多无辜的百姓。

“没用的东西……你到底……到底对马做了什么……”

“还不赶快让马停下来……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东西……”

“你是想摔死我吗……”

盛千帆在马背上不住的颠簸,整个人狼狈不堪,哪里还有往日的精致与高高在上。

“你愣着做什么……还不赶快去找人……”

“你是想摔死我吗?”

小厮这才反应过来,急忙向官府那边跑去。

街道上哭声四起,整个街道一片狼藉。

“救……救我……谁能救救我……”

“救命啊……救命啊……”

盛千帆自小不善骑射,此刻更是吓得魂飞魄散。

可他依旧拼命抓着马匹不肯松手,他不敢想自己若是从马背上跌落下来,会不会摔死或者摔残。

马如同疯了一样,撞翻了行人,撞翻了摆摊的商人。

“救……救我……谁能救救我……”

盛千帆的哭嚎声渐渐被人群的尖叫声淹没。

“那……那边有个孩子……”

有百姓眼睁睁看着发疯的马,直直朝着一个站在街道中央,啼哭不止的孩子冲过去。

“谁能救救那孩子啊……”

“是谁家孩子走丢了……造孽啊……真是造孽……”

孩子也就三四岁,疯了一样的马若是冲向孩子,孩子还有命吗?

疯癫的马依旧横冲直撞,眼看离孩子越来越近,丝毫没有停下的迹象。

所有人都为孩子捏一把汗,百姓更是无能为力,他们只能默默捂住眼睛,不敢看,根本不敢看。

落氏亦是看的心惊肉跳,根本顾不得多想,她匆忙掀开帘子,直直朝着小孩奔跑过去。

“娘亲……”

“娘亲……”

马车内的兄妹二人,看母亲不顾一切的样子,快要急疯了。

此时落氏眼里全是站在街道中央,无助的哭喊着找妈妈的小孩。

盛盼盼看母亲眼看就要追上疯马,她亦是急的不行。

盛怀瑜已经哭出声,盛盼盼一把揪住将要冲出去救母亲的哥哥,他眼里盛满泪水,口中喃喃自语道:

“母亲……母亲……”

在无人关注的马车内,盼盼指尖闪现一抹光亮,抬手间光亮呼之欲出。

“小心……”

在落氏即将抓住小女孩的瞬间,他们二人被一股强悍的力量拖走。

马蹄下脱险,所有人皆是松一口气。

落氏和孩子被人搂进怀中,一股熟悉的香味扑鼻而来,待看清来人,落氏不觉羞红了脸。

是许天卿!

是他救了自己和孩子。

“快……快救我……救救我……”

“许大人……救救我……”

盛千帆的呼救声听起来有些凄厉,甚至带着些哭音。

待落氏和孩子站稳,许天卿一个闪身,离地的瞬间,带起一阵风。

许天卿这身手看的落氏一愣一愣,他们十几年没有交集,可他的功夫看起来比之前精进了不少。

就在她愣神的功夫,只见腾空而起的许天卿,一脚竟将疯魔的马踹翻在地。

马匹倒地的瞬间,盛千帆被甩出去数米远,重重的撞在墙上跌落下来。

他躺在地上半天起不来,浑身瑟瑟发抖,似乎被吓傻了。

人群中霎时传出一阵阵雷鸣般的掌声,是百姓劫后余生的欢喜,亦是对许天卿的赞叹。

“许家大郎!好身手啊!”

“是您救了小人的女儿,谢谢许公子救命之恩。”

“谢谢许公子!”

一个农夫模样的男子,脸上满是泪水,抱着刚才被救下的女儿,跪在地上不住的磕头。

许天卿匆忙上去将父女二人扶起来道:

“使不得!使不得!在下正好路过罢了。”

许天卿摇摇看一眼远处的落云舒,眼中满是希冀。

周遭百姓不住的唏嘘,倒在地上的盛千帆这才瑟缩着站起身,可双腿抖如筛糠。

“许叔叔,好久不见,盼盼都想你了。”

“你送给母亲的安神茶太管用了,治好了母亲睡不安稳的毛病,”

“可母亲的安神茶喝完了,你啥时候送一些过来?”

不知何时盼盼已经下了马车,她勾着许天卿的小指甜甜的问道。

许天卿好一阵儿没见盼盼,见她与自己这般亲近,心头微动,一把将盼盼抱起来。

“盼盼这是要去作甚?不如今日顺道去许叔叔家,许叔叔给盼盼准备了好多美食,顺便将安神茶给你母亲带上可好?”

“好丫……好丫……”

听的好多美食,盼盼简直欢喜的不得了,一口答应下来,可随即在看见渣爹颤颤巍巍朝他们走来时,眉毛鼻子瞬间拧巴在一起道:

“许叔叔!恐怕现在还不行,爹爹还要去给母亲下跪道歉呢……要不等道歉后我们去你家?”

“许叔叔一起去看看吧……看渣爹下跪丢脸的样子。”

盛盼盼简直笑成了花,落氏心想,坑爹你是有一套的。

“盛侯爷!你险些将我妻子撞倒滑胎!她若有个好歹,我定然不会放过你……”

“还有我爹娘,他们都八十岁了,被你吓得心悸心慌,我定然不会与你善罢甘休。”

有百姓上前扯住盛千帆的衣领不肯松手。

有些百姓直夸许天卿的英勇,今日若没有他,只怕百姓遭殃了。

“今日要多谢许公子,若没有你只怕是一场人间惨剧。”

“是啊!您自小守护东昭一方百姓,不像某些人,除了靠女人一无是处。”

“今日之事,必然不会与你善罢甘休。”

盛千帆被百姓夹在中间,有种说不出的狼狈,只恨恨的瞪一眼许天卿。

许天卿是自己人生道路上最大的滑铁卢,每次与他交锋自己输的一塌糊涂。

许天卿哪会将他放在眼里,只对着百姓鞠躬行礼。

看百姓那架势势必要与盛千帆不死不休。

“爹爹……羞羞……爹爹尿裤裤了?”

“爹爹是被受惊的马吓得尿裤裤了吗?爹爹是大人还尿裤裤?爹爹不如盼盼,盼盼从来不尿裤裤。”

百姓听的盼盼声音,纷纷低头查看,盛千帆当真尿裤子了,一股尿骚味扑鼻而来,几人霎时放开衣领,嫌恶的扇着空气。

许天卿强忍住嗤笑道:

“盛侯爷!堂堂男子汉竟然被一匹疯马吓尿了!侯爷竟然向一只牲口低头,这着实有些说不过去。”

盛千帆窘迫的恨不得找个地洞钻进去。

“侯爷!听说您要去城门口给夫人下跪道歉,那就走吧!”

“我们也好同去关关礼,侯爷这十几年专情人设!咱们京都男子未娶的、已娶的,也好同你学习学习。”

整个街道一片狼藉,许天卿已经招来一波太医,给受伤的百姓医治。

百姓没有受到严重的伤,不过是些小擦伤。

落氏几人这才松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