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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未时将过,宋灵淑才停下笔,揉了揉手,细细地将抄录的案件细节卷好。

看完两个案子卷宗她才明白,为什么江州形势如此复杂,其中不但有江南四大家族之一的张家,还有一个神秘组织。

如果是普通的官员根本奈何不了,早已在江州根深蒂固,盘踞了近十年的氏族。

而他们之所以要把控江州,其根本原因就是太夷山矿场。

太夷山的矿脉是高祖时期发现的铁矿源,历经几十年挖掘,到先帝即位时,矿场早已经挖掘完所有的铁矿石,如今那里已经标为了废弃矿场。

当然,这只是朝堂上的说法。太夷山山脉除了官府的矿场,其他地方早已经被氏族抢夺一空,私下有没有挖出铁矿谁也不清楚。

好像所有人都默认了,太夷山山脉已经没有铁矿石。

宋灵淑想到这不禁怀疑,齐王插手江州之事,是不是看中了氏族手中的东西。

看来此行注定困难重重,她必须要早做准备。

“阿延!”宋灵淑轻轻拍了拍,唤醒了坐在一旁打瞌睡的贺兰延。

贺兰延醒过来,双眼迷茫地看着宋灵淑:“要回去了吗?”

“你跟你师父学得怎么样了?”

贺兰延像没睡醒,一板一眼地答:“唔……师父说我学得很扎实,以后要每天练习。近日师父要参与武举考,叫我不用去武院。”

“那就好,我有事要交给你去办,此事有点……”宋灵淑说到此处有些犹豫,贺兰延才十三岁,让他独自出远门会不会太危险了。

贺兰延瞬间精神了,双眼亮晶晶地看向宋灵淑:“我能行的,别小看我了,师父都说我最近武艺精进许多。”

宋灵淑不禁笑出了声,轻拍了他的胳膊:“我平常都太忙了,不是在书院就是在查案子,改日定要好好宴请你师父,感谢他对你的辛勤教导。”

贺兰延不自在地挠了挠头:“师父不在意这些小礼节。”随后又一脸兴奋地说道:“姑娘放心,我一定行的,你直接说要我做什么……”

“我们回去再说,我再给你准备点东西。”宋灵淑笑着将抄好的纸张卷进袖子,带着贺兰延出了刑部侧厅。

刑部司郎中见宋灵淑已经出来了,熟络地上前道:“宋长史已经看完了?可还有什么需要帮忙的。”

“已经没有其他的事,我这就回去。”宋灵淑笑着揖礼回应,又四处看了看,道:“戚侍郎可离开了?”

“戚侍郎与邵尚书在房内交谈,宋长史与戚侍郎……认识?”刑部司郎中早已按捺不住自己的好奇心,笑得一脸灿烂,让人不忍拒绝。

宋灵淑大大方方地直接道出:“戚将军是我外祖父。”

刑部司郎中一听这话,比刚刚更热络了,双眼像发光似的打量了宋灵淑一番:“原来宋长史是戚将军的外孙女,失礼了失礼了。要不我带宋长史在刑部四处转转,一会戚侍郎应该就会出来了。”

宋灵淑有点不适应刑部司郎中的热情,笑得有些僵硬,揖礼道:“不必了,我先回去了,一会帮我告知戚侍郎即可。”

“宋长史以后常来哦!”在刑部司郎中热情的招手告别中,宋灵淑默默加快了步伐。

刑部的人怎么这般奇怪,在往常印象里,刑部的人都喜欢板着脸,办事又冷漠无情,不通情理。这刑部司郎中倒是热情好客,没把他安排在鸿胪寺有点可惜了。

宋灵淑回到西康坊后,让云娘去准备了两身普通又简便的衣服,将银两都塞到贺兰延的手上。

吃过午膳后,这才让贺兰延离京。

夏青一边收拾衣物一边念叨:“姑娘,江州太危险了,不知阿延能不能平安到达。”

“其他人去不危险,除我们外。”

“姑娘的意思是……会有人在路上下手?”夏青觉得难以置信,她们是要跟着工部侍郎一同去江州,怎么会有人敢公然对朝廷的人下手。

宋灵淑停笔,吹了吹未干的墨迹,回道:“我只是猜测,最好能一路顺利。”

“我去一趟深街,如果三表兄来找,你就让他等我回来。”

宋灵淑拿着信,骑马出了西康坊。

这次去江州少则三个月,多则四、五个月,她要将京中的事安排好,该留意的人和事也不能落下。

宋灵淑很快就到了西市的绸缎铺子,将马交给了伙计。

钟管事一脸高兴地将宋灵淑请进了内厅,还招呼伙计准备茶水。

“不必这么麻烦,我一会就走。”

宋灵淑从里面看着铺子里人流不断,十分欣慰道:“我没时间管理铺子的事,辛苦钟管事了,你将铺子打理得非常好。”

视线看向铺子的左侧,那里放了一个木架子,上面摆放满了精致的胭脂盒,有几位小娘子在伙计的带领下挑选着。

钟管事笑着说:“是咱们铺子位置好,再者,我们东西两市的铺子,在江南那边有稳定的供货源,这才在西京绸缎铺占据一席之地。”

宋灵淑收回视线,温和道:“我明日就要去江州查案子,大概要四个月左右才会回京,铺子的事由你全权决定。”

“另外,有两个人你帮我注意着……”宋灵淑低声说了几句,将一封信放到了桌上。

随后又认真道:“在殿试之后,将这信送到薛照素手上,但不能让他知道是我们送的信。”

“我明白了,祝东家此趟江州之行一切顺利。”钟管事郑重地接过信。

“另外,杨姑娘、许姑娘还有何姑娘,你帮我看顾一下,如果有什么事,你拿着此物去寻将军府的戚侍郎,让他出面帮忙。”

宋灵淑将一块青玉放到了桌上。

“好!东家放心,杨姑娘那边我会照看好的。”

“辛苦钟管事了!”宋灵淑再次真诚地揖礼感谢。

钟管事忙起身回礼:“如果当初不是夫人帮我,我的家人在何处尚不知,夫人对我有大恩。如今我也拿着东家的铺子分红,这本就是我应当做的。”

告别钟管事后,宋灵淑离开西市去了深街。

暮色已至,暖光洒在街巷中,仿佛是一条金灿灿的道路。两边的行人挽着菜篓归家,彼此间都带着惬意的笑容。

宋灵淑将马拴在门边的马柱上,轻叩响了门扉,在等待之时,还能听到里面传来了打闹的笑声。

吱呀一声门打开,许芮兰看到宋灵淑,惊喜地笑道:“灵淑,你来了。”

宋灵淑扬唇一笑,好奇地探头:“你们在聊什么呢,这么开心,我在门外都听到了。”

“是倩倩在东市遇到了一个莽撞的人,教训了他一顿。”许芮兰将宋灵淑迎了进来。

两人一路绕到院子后面,在制胭脂的小库房里,何倩正绘声绘色地向另外两人说着话,察觉到有人进来,几人都抬头看来。

何倩笑着起身,上前来拉宋灵淑:“灵淑,你终于来了,来来来,看看我们新制的胭脂。”

“你最近是不是很忙啊,都许久没来看我们了。”杨珺如佯装有些恼怒道。

“最近是比较忙,十分抱歉。”宋灵淑有些不好意思地笑笑,随后,用手沾了一点胭脂涂在手上。胭脂晕染在手背,呈现一丝鲜嫩的粉红,比往常偏紫红的胭脂更自然。

何倩也沾了一点到手上,轻轻揉开,抬起手来看一眼,高兴道:“怎么样,非常好看吧,是珺如姐姐的点子。”

“确实让人惊喜,这个在东市绝对能大卖。”

“我们确实在找人看东市的铺子,这款胭脂算是我们准备的第一批好货。”许芮兰几人对视笑了笑,随后又道:“我去做晚膳,灵淑一会吃过晚膳再回去。”

“好!”宋灵淑笑着点了头。

几人又围着胭脂开始起名,每个人都提出了一个自己喜欢的名,热闹了好一会。

暮色沉沉之际,大家都坐在一起其乐融融地边吃边聊。

晚膳过后,帮工小姑娘回了家,宋灵淑向三人说了前段时间发生的事,并告知了自己要去江州。

“我与你一同去江州。”杨珺如毅然地站起了身。

宋灵淑果断拒绝:“不行,这次去江州会很危险,你们在西京更能帮到我的忙。”

“江州确实危险……灵淑,你想查水神会的事,会遇到很多阻碍,那帮人与府衙的人有关系……”何倩说的隐晦,神色担忧地看着宋灵淑。

“不入虎穴焉得虎子,你们放心,我会小心的!”宋灵淑已经看过卷宗,对江州形势有了一点了解。

“如果你要查南都水司的事,可以去找一个人,他或许不会与那些人同流合污。”何倩认真道:“他叫邱兴。”

宋灵淑有些惊讶地挑眉,她在卷宗上没有看过这个人的名字。

何倩又说了一些水神会的事,宋灵淑都一一记下了。随后,在几人担忧的目光中道别,骑马回到了西康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