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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走在她曾经的校园里,看着她曾经生活过地方,忽然想到他来过这个学校,并待过一个月。

学校里不少学生,有些看到他用手捂着嘴,跟身边的人小声议论着,有几个高年级的女生,甚至拿出手机偷偷的在拍他。

傅行之却像周围空无一人似的,跟随着自己的内心,走向了江离曾经所在的班级,隔着窗户的玻璃,他看着里面的学生,仿佛看到了她十几年前学生时代的模样。

傅行之走着走着,不知何时走到了学校餐厅的门口,不知怎么就想到在办公室江离吃饭的样子,然后走了进去。

傅行之刚进餐厅,校长得知他还未离开学校,后脚便匆匆地赶来。

校长用自己的饭卡,给傅行之打了一份饭,他说了句谢谢,就端着盘子走到了一个餐桌前,校长很快又被人叫走。

这会儿将近下午一点钟,已经过了吃饭的高峰期,学校食堂的人不算多,傅行之一个人占着一张大桌子,坐在靠边的位置正吃着饭。

忽然从对面落下一个人影,傅行之没有抬头,有些冷淡的说了一句:“不拼桌。”

“你小子什么时候这么冷酷了?”

对方的话,让傅行之抬了下眼皮。

跟傅行之说话的,是一个50多岁的中年男子,头上带着厨师帽,端了个餐盘放在他面前,又说了一句令他不着头脑的话:“江丫头怎么没来?”

再次忙完,匆匆赶来的校长,见陈师傅对傅行之态度有些太随便,出声提醒道:“陈师傅,这是越森集团的傅先生。”

陈师傅神色凝重的看了傅行之一阵儿,没有跟傅行之打招呼,而是又反问了他一句:“你姓傅?”

傅行之拿着筷子的手一顿,此刻心里几乎确认了一件事,但他的表情没有任何波澜,只是礼貌的跟陈师傅点头:“傅行之。”

陈师傅嘴里嘀嘀咕咕的,好像说着怎么这么像之类的话之后,便规规矩矩的喊了他一声:“不好意思,我认错人了。”

“您口中的江丫头叫什么名字?”

尽管傅行之心中早已有了答案,可他还是将这句话问了出来,仿佛那样还有一丝希望,来推翻自己心中的定论。

陈师傅疑惑的看了他两眼,道:“江离。”

随着陈师傅的话,傅行之睫毛颤抖了两下,点了下头,接着就告辞离开了餐厅,留下校长和陈师傅有些没反应过来。

傅行之坐在车里,看着校园里嬉戏打闹的学生,看着看着,胸口就有些发闷,他将车窗升了上去,驾驶着车子离开了学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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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末晚上,江离活动了下脚踝,发现还是有些疼,思考着自己周一是正常上班还是请两天假,等脚好利索了再去上班。

她躺在床上翻着手机里的日历,发现这个周并没有什么国际节假日,便珊珊的丢下手机,挺尸般的躺在床上。

她怎么一遇到傅行之就不在状态,这样下去,真的有点影响她的出勤率。

江离想了想,怕脚活动太久不利于恢复再加重了,反而更影响工作效率,咬了咬牙又请了两天假。

这两天江离待在家里哪也没去,就连活动都很少动,一天涂两次药,脚确实好的也挺快,第三天的时候基本恢复如初了。

一大早,江离洗漱完,吃完早饭就去了律所。

她刚到律所楼下,就被一个女人拦住了:“请问你是江律师吗?”

江离停下脚步,看了眼对方。

她记性一向不错,一眼就认出来眼前喊她的人,是前段时间在楼下被保安请出去的那人。

江离点了点头:“是。”

“我姓刘,我在这里等你很久了。”刘女士一把握住江离的手:“她说你能力强,工作也很负责,我想,我想请你做我的代理律师。”

刘女士神情有些恍惚,像是长时间没有得到休息,眼下一片乌青。

但这些都不是江离关注的重点,在刘女士的话语里,江离精准的铺捉到一个词:“她是谁?”

刘女士没想到她会反问,愣了下:“我也不认识,说是你的委托人。”

江离准确的记得自己没有永安的客户,且不说现在她还没转正,自然不会接案子。

她蹙眉,忽然间瞥到大厅里鬼鬼祟祟,朝她们这边看过来的一个人,是白雨欣身边的那个小跟班。

江离微笑着拒绝:“抱歉,刘女士,我目前还在实习期,接不了案子。”

“您需要帮助,可以去所里找我的同事。”

刘女士看着她,似是不知道该怎么开口,磕磕绊绊了好一会儿,才支支吾吾道:“我,我找过……可他们……,江律师,拜托你了,我女儿,她,她已经被关进了精神病院……”

没等刘女士把话说完,江离打断了她的话:“他们都不接对吗?”

刘女士没想到江离会猜中自己难言的小心思,抬起头看向了江离的眼睛。

江离微笑着看向她,眼里闪着清冷的光:“刘女士,永安不止恒德一家律所。”

“……”

“麻烦您让一下。”

江离见刘女士站在原地不动,没有心思再耗下去的她,从旁边绕了过去。

刘女士跟了上去:“江律师,求求你了,就当发发善心,我真的是走投无路了,我不能没有我女儿。”

江离跟没听到刘女士的话一样,继续往前走。

刘女士急急抓住江离的衣服:“能不能请你好好考虑考虑。”

江离低头看了眼自己被揪着的衣服,依旧微笑着开口:“麻烦您放手。”

她的话很轻,却莫名的让孙女士一哆嗦,她本能的想松开,不知想到了什么,又握紧。

两个人僵持了一会儿。

江离很平静的说:“你与其在这里耗着我,不如去找背后给你出谋划策的人,或许您的女儿还有救,所以麻烦您放手,否则我要喊保安了。”

刘女士听到江离的话有一瞬间的慌乱,不过很快镇定下来,看了一眼江离,最终松了手。

江离走进大厅,直接按了电梯。

她不是圣母,也并非见死不救,更不是认同同事那句跟资本抗衡输的很惨,而是因为人心叵测。

很多时候,我们只是站在自己的角度,看到世界的一个面,但却忽略了千人千面。

如果仅凭同事那天的一面之词,那刘女士就是一个为了女儿,可以牺牲一切的好妈妈,显然事实难道真是如此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