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牧微微一怔，脸上浮现出一抹淡淡的笑意，随即轻轻低下头去，声音中带着一丝无奈：“您老是叫我为自己而活。”
“那你又为什么不为自己而活呢？”
白云沉默了片刻，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光芒，轻声说道：“因为你是我的希望。”
“希望？”，声音疑惑。
白云飘到悬崖边上，追忆道：“你还记得咱爷俩在药峰的悬崖边上，我没有问的那个问题吗？”
楚牧略作思索，轻轻点了点头：“自然记得。”
“其实我本是药灵宗最后一任宗主，我的师父是上一任宗主，他救了我，传我衣钵，并要我答应帮他重建药灵宗。”
“我来灵霄宗就是为了收一个满意的弟子回去重建药灵宗！”
白云语气带着歉意：“所以我也算是变相利用了你。”
等了良久没有等来答复，脸上的表情以肉眼可见的变的苍老了许多，继续开口道。
“以后不要再相信任何一个人，这个世上从来就没有无缘无故的好。”
说着，白云缓缓转过身来，声音沙哑：“答应我，以后为自己而活，好吗......”
沙哑的声音还未落下就对上，楚牧饶有兴致的笑意。
只见他双肩耸动，笑出声来：“我还以为什么事儿呢？不就是利用嘛，您尽管利用就好了。”
白云眼睛睁大，嘴唇蠕动半天才吐出几个字来：“为...为什么？”
楚牧静静地躺在轮椅之上，微微歪着头，脸上露出一抹温和的笑容，缓缓说道：“因为您是我在这世界上唯一的亲人！”
“不然还能是为了什么？”
“您有这般闲工夫去思忖这些有的没的，倒不如多花些心思琢磨药灵宗该如何建设，怎样修建才合适。”
“待孙儿的伤势好得差不多了，我便去为您安排一个规模庞大的宗门。”
“我保证，药灵宗修的绝对比灵霄宗还要大。”
“往后您老人家若想当宗门老祖，那便当宗门老祖，若想当宗主，那便当宗主。”
“你想当什么，我都会尽量帮你。”
声音传来，白云眼中闪烁着熠熠的憧憬之光，只觉得嗓子无比干涩，嘴角咧开笑出声来：“听着就让人很激动。”
“要是放在以前我八成会高兴疯了！”
楚牧操控着轮椅靠近些许：“那现在呢？现在不高兴吗？”
见白云沉默下来，便接着道。
“目前我是五品炼丹师，再过不久大概率就能成为六品，到时候等把腿治好，我就想办法给您恢复肉身.......”
“五品？”，声音惊喜。
白云的身躯猛地一僵，猛地转过身来。双眼瞪得极大，待得到确定之后，情绪瞬间如火山喷发般爆发出来。
开始疯狂地手舞足蹈，双手在空中毫无章法地挥舞着像极了一个孩童。“五品...我孙儿已经是五品炼丹师了。”
激动的笑声在空气中炸响，那声音里充满了无尽的激动与喜悦。
“哈哈哈哈哈.......”声音中所蕴含的兴奋，远比要说帮他重建宗门时更加高兴。
楚牧嘴巴微张，最终摇头失笑出声，脸色愈发柔。
他还是第一次见白云高兴的跟个孩子一样。
眼前这场景就像是在蓝星上自家的孩子考了第一名或者拿到了极大成就，家长源自内心深处产生的骄傲和自豪。
待激动情绪如潮水般渐渐退去，白云的视线才逐渐清晰起来。
这时他猛地捕捉到了楚牧隐隐憋笑的眼神。
突然想起来刚才那些尴尬的动作，直接让他整个人僵在了原地，表情像是被冻结的湖面，瞬间变得无比僵硬，一丝尴尬与不自在悄然爬上脸庞，勉强挤出一个讪讪的笑容。
“白爷爷你继续笑，我什么都没有听到...嗯...也什么都没看到。”
白云闻言下意识挠了挠头，试图缓解这尴尬的氛围，但又总觉得老脸儿火辣辣的，只得强压下不自在，干咳一声：“宗主和老祖都让我一个人当了，那你当啥呀？”
“嗨！”，楚牧微微转过头去，脸上的笑容瞬间变得有些不自然起来。
“您不知道，我这人向来闲云野鹤，、由自在惯了。”
“不喜欢被宗门这些条条框框束缚。”
“我还是比较喜欢跑来跑去到处闯荡，到处修炼！”
“不过，我会经常回来看看的。”，声音像是在肯定什么。
白云眉头微皱，探过头来没发现什么端倪，便爽朗笑道：“这样啊，毕竟你也长大了，我再说些什么反而不好。”
“只要你能多回来看看我这个糟老头子，我就心满意足了。”
“其实我现在对创建宗门这些没有以前那么渴望了。”
“经历这些大大小小的事儿后，我也想通了，人这一辈子求的太多还不如安静自在！”
“等凌宗主好些了我就和他商量一下，重建个小一些药灵宗也算了了你师祖那个老头子的心愿，然后我就可以安安心心养老了。”
白云缓缓说着，眼神悄然地往旁边瞟了一眼，目光中似乎藏着一丝难以言说的期待与忐忑。
紧接着，轻轻干咳了一声，又像是在掩饰自己内心的紧张。
“除了宗门的事儿，我这儿.....倒是有个心愿一直未了，也不知道在我这有生之年，还能不能有幸得偿所愿。”声音带着落寞。
楚牧眉头一挑，转头目光紧紧地盯着，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略带调侃的笑容：“您老就别跟我这儿卖关子了！”
“有啥事儿您就痛痛快快地直说，不管您说啥，我保证都会答应您！
“您这遮遮掩掩的，可不像平日里的风格！”
白云老脸一红，脸色变得扭捏，用手比划着：“老夫记得刚开始看到你的时候还只有这么大。”
“没想到一晃眼就长成大人了，这时间过得可真快啊。”
“本来还想把你教导成六品甚至更高的，如今看来是没什么机会了。”，说着语气无比失落，还弯着眼睛心虚的瞟了好几眼。
声音传来，楚牧脸色逐渐变得古怪：“老爷子，你到底想说啥呀？”
“嘿嘿，我想在有生之年看到你成婚，如果再有个孩子给我教导就更好了。”
“什么？”，楚牧眼睛瞪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