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照面?”,楚牧眉头挑动,“你个废物弱成这个样子,还好意思去吞它们?”
“呵......有意思!”
这话一出,令煞周身血气翻涌,猩红色的双眸中血丝暴起,怒吼道:“疯子,你再说一遍!”
“你真以为我怕了.......”
“你”字还没说出来,便撞上楚牧冰冷的目光。
顷刻间,它身上的杀意消散得无影无踪,头颅心虚地撇向一旁,随后狠狠扇了自己一巴掌:“额.......,小的不是说您,小的刚刚在骂我自己呢!”
边说边赔笑转回来解释。
“我得能力是制造傀儡,借由傀儡反馈力量,属于成长型。”
“那家伙的初始值比我高,加上我刚诞生没有傀儡可用才会被一个照面杀掉。”
“但是小的保证,这次我绝对能按着它锤!”
“像它这种不能成长的家伙,又怎么可能比的上我。”
楚牧并未立刻回应,仅是目光平静的审视着它。
直到把煞看得浑身不自在,眼神开始不受控制地四处乱瞟,才从鼻腔里挤出一声冷笑。
然后一言不发,转身向血塔走去。
煞的视线落在那毫不犹豫转身离开的背影上,鬼使神差地,下意识出声喊道:“您难道就不好奇,它能无限制地复活,到底怎么才能杀了它吗?”
楚牧的脚步不停:“既然你敢来,我又何必操这个闲心。”
他微微侧过脸,半边脸隐没在阴影里,看不清神色,“只要到时候你别耍心眼儿,别明知道它没死,却假装让我以为它死了,然后借它的手除掉我就行!”
这看似轻描淡写的话语,却让煞眼眸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慌乱:“小的哪儿敢呐,给小的一百个胆子,小的也不敢背叛您呐!”
见楚牧没有丝毫回应,甚至连一个眼神都未曾施舍。
煞的心瞬间悬了起来,两条腿好似装了弹簧,快步向前追了过去,越过前面的身影。
待跑到血塔那透着森冷气息的大门前,忙不迭地转过身。
它那原本狰狞的脸上,硬生生挤出一抹讨好的笑容。
“小的来给您开门,等会儿您跟紧了,这里面情况有点儿复杂。”
话音刚落,煞便再次堆砌起更加讨好的笑意,嘴角咧得夸张,眼睛眯成了两条缝,就差没直接摇尾乞怜。
可在转过身的瞬间,脸色“唰”地一下变得极为阴沉,怨毒之色都快溢了出来,猩红色的眸子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精光。
而在它身后的楚牧,脑海里低声呢喃,“这家伙真想杀我。”
他眉头微皱,眸光变得深邃。
“那就看看咱们谁能活着走出去吧,我赌轮回权柄能够取代你的位置,帮我压制魔性。”
刚想到这儿,大门处陡然传来凄厉声响,仿若无数冤魂在嘶吼。
“门打开了,您快跟上!”,煞扯着嗓子嘶吼出声,声音里满是急切,话还没落地,便一个箭步冲了进去。
楚牧见状,体内剑鸣炸响,化作剑光如鬼魅般紧随其后,眨眼间便消失不见。
刚踏入门内。
楚牧便感觉一阵天旋地转,大脑仿若被重锤猛击,眩晕感如汹涌潮水般袭来,险些站立不稳。
好一会儿才缓过神来。
待眼前的眩晕感渐渐消散,他这才看清周遭的景象。
映入眼帘的是一片遮天蔽日的树林,四周的植物和树木巨大得超乎想象,每一片叶子都有房屋般大小,每一根枝干都粗壮得如同擎天之柱。
然而,最让人毛骨悚然的是,这些植物和树木上都密密麻麻布满了类似于血管的东西,深红色的液体在其中流动。
周围弥漫着浓烈的铁锈味,味道厚重得几乎能让人窒息,比血塔外血腥味还要刺鼻数倍。
楚牧眉头紧皱,迅速扫视了一圈,都没能看到煞的身影。
短暂的沉默后。
他内心微动,双手抱在胸前就站在原地,没了其它动作。
主打一个敌不动我不动,有时候静下心来等,比到处乱走要好上许多。
时间过了许久。
“嗡!”,巨大的声音在轰然爆发。
这声音好似血液在飞速流动,震得楚牧耳鼓生疼。
他本能的用气运本源封住耳朵,目光警惕地再度扫视四周。
只见树干上的血管开始剧烈跳动,仿佛有什么东西正在苏醒。
突然,整个森林如同活了过来,地面开始剧烈震动,树木的枝干扭曲变形,化作一张张狰狞的鬼脸。
天空被浓稠的血雾遮蔽,原本昏沉的光线彻底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片猩红的世界。
紧接着,一棵遮天蔽日的血树从远处轰然破土,树干足足有几座房屋般大小。
它的每一寸树皮都高高隆起,犹如暴怒之人暴起的青筋,呈现出令人胆寒的扭曲状,密密麻麻地布满了整个树干。
更令人毛骨悚然的是,树上没有一片正常的叶子,取而代之的是一张张痛苦哀嚎的人脸。
那些人脸五官扭曲,眼睛圆睁,眼神中满是绝望,嘴巴大张着,发出无声的惨叫,仿佛被困在这无尽的痛苦之中,永无解脱之日。
“源!谁毁灭世界不是毁灭,还不如把你的命交给我,让我去完成这个使命。”
煞的身影出现在天空之上,它双手如同舞动的疾风,飞速地上下翻旋,十指曲张,带起一道道血影。
片刻,脚下大地震动的更加剧烈。
随着“轰轰”的闷响连绵不绝,无数血红色的触手如破土的春笋般,以迅猛之势拔地而起。
它们相互缠绕、飞速融合,眨眼间化作一只同样巨大的血人,直接朝着巨树扑了过去。
两者碰撞,爆发出震耳欲聋的巨响,响彻云霄。
血人的拳头裹挟着磅礴的力量,重重砸在巨树的树干上,溅起大片浓稠的血雾。
青筋状的树皮被击打得纷纷爆开,暗红色的液体四处飞溅。
巨树遭受重击,它那些由人脸化作的“树叶”疯狂扭动,发出凄厉的尖啸。
与此同时,粗壮的树枝如蟒蛇般迅速缠绕向血人。
树枝上的尖刺狠狠扎进血人的身躯,瞬间将其表面戳出无数个血洞,鲜血如泉涌般汩汩流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