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月子多长的时间,青音就成功地躺了多少天,一个月的时间转瞬即逝。
青音的变化在众人的眼下也是越来越明显,清居阁的下人从惊艳到震惊再到红红火火恍恍惚惚接受常理也只用了一个月的时间。
娴福晋越长越美什么,她们才不奇怪呢,额——不奇怪才怪,呜呜呜什么时候再看到娴福晋她们的脸才能不那么烫啊!这张脸也太犯规了吧。
青音就看着一个身穿桃红色侍女服的长相清秀的小侍女在给她擦完脸后,脸色越来越红,眼神也开始游移不定,她深刻地怀疑要是继续让她给她绘妆的话,会不会直接晕倒。
她自恋地想到,算了,为了她的善良,还是别让她过度刺激了。
随手让另一批小宫女为她梳妆打扮,她慵懒地抬抬手,转一转身,只是简单的动作也自是透露着一种自信的华丽之感,再加上隐隐散发的丝丝妩媚,让梳妆的小宫女们又一阵脸红、心跳加速。让日日陪在青音身边的玉兰和王嬷嬷的脸面也受不了似的发烫,主子现在怎么会变得这么、这么美貌!
要不是她们一直跟在主子身边,且主子的五官也看得出以前的影子,她们是真怀疑是不是换了人什么的。
出了月子就迫不及待试妆的青音打量着镜子里的自己,孟静娴的长相本身就是大气那一挂的,本身也算的上是个中等美人,只是脸上的皮肤的一些小瑕疵和明显的细纹将整张脸的好看程度又拉低了许多,经过美颜丹的调整,镜子里的美人无疑称的上是一位风华绝代的美人,不同于那些长相妩媚的狐狸相女子,镜子里映着的长相完全是一张国泰民安和华丽福贵的美人,浑身都充斥着一种高贵典雅的气质,让人望而生畏也又忍不住心生孺慕和爱意。
这段时间青音的闭门不出和果郡王的逃避,也竟是再也没有见面。
果郡王不过来,青音也刚好懒得应付他,特别是和任务不相关的事和人。
今天也是刚出了月子,果郡王府里目前只有两位侧福晋,一个是青音,一个就是钮钴禄.玉隐。
果郡王没有福晋,给小阿哥元澈办喜洗三的就得让青音自己出马,因此青音今天才打扮得华丽了些,一头乌黑亮泽的黑发梳着时日最新颖的两把头,这发型最挑人的发量,平常爱美的女子都是悄悄加了一把假发填了缝隙,青音却完全没有这种烦恼,令人羡慕的乌发被紧紧地盘起,却不显一点光秃,反而衬得人更干净利落,脸也小的惊人,头髻上插着一朵拳头大的正红色牡丹花发钗,再加上两鬓的几支白玉、绿玉的宝钗,竟也不显得俗套,反而更加贵气逼人。
而作为今天的主角小元澈,也换上了喜气十足的红色包被,软乎乎的小手臂也戴上了小金手镯,因为年纪小,平日青音都给他好好放着,今日特殊,才又拿出来给他戴上。
看着大眼睛圆溜溜的时刻转着盯着自己的小元澈,青音忍俊不禁,“呀,小元澈是不认识额娘了吗?怎么这么呆呀?”
像是听懂了话似的,小元澈立刻挥舞起了白嫩嫩的小手臂,粉嫩嫩的小嘴巴也啊啊叫了起来,像是在否定漂亮额娘说的话。
“主子,小阿哥哪里懂什么?”马嬷嬷心疼地看了一眼卖力的小阿哥嗔怪地瞅着青音。
被盯的青音心虚的摸了摸鼻子,这不是孩子太可爱了吗,这生的孩子不玩的话,还有什么意思。
“主子,前院的客人都快来了。王爷说等会就来。”打探完前院消息累的气喘吁吁的玉兰小跑进来。
“好,那我先带着孩子先出去。”青音点点头,将孩子提给了身旁的马嬷嬷。
被迫换人的小元澈也不怕,他乖巧的依偎在马嬷嬷的怀里,亮晶晶的眼睛却一直看着漂亮额娘。
看得青音心一软,又温柔地摸了摸他的小脸,才朝着前院走去。
作为果郡王长子的满月宴,果郡王的能力并不突出,当今陛下胤禛对这个闲散的弟弟也没有太过警惕,因此明面上的关系倒也算好。朝廷上的官员自然看得明白,所以作为侧福晋的青音办的长子满月宴,来得人也多是宗室王爷的侧福晋,和一些京城中并不算太过受重视的名门贵族。
前院,几个相熟的妇人也三三两两聚在了一起,看着到现在还没出现的果郡王,几人眼里闪过一丝轻蔑,和相熟的人对视一笑,眼里都是心知肚明的嘲笑。
这作为果郡王长子的满月宴,果郡王到现在都没有出现,啧,这长子可不受重视啊,听说这还是沛国公出身的嫡女,等这么多年也不受果郡王的喜爱,啧啧……
有人也暗中偷看了一眼沛国公府来的人,来得正是孟静娴的一母同胞的二哥孟宥川,看着始终没出现的果郡王,他表面上端庄温润没有丝毫动容,清秀俊雅的脸上看不出一丝愤怒,反而一直挂着让人如沐春风的微笑。让偷看的人暗自赞叹:不愧是沛国公的公子,果真是温文尔雅,玉面郎君。
可惜他们不知道的是眼前这个时刻微笑的玉面郎君满肚子骂起了自己的妹夫果郡王,操他玛德的……哔哔……傻逼果郡王,满月宴都这么对他妹妹,这背地里不知道对小妹怎么糟!
迎着某些没来得及溜走的目光,孟宥川嘴边微勾,又露出一个从什么角度看都是温柔的笑意,迎着孟宥川温和的眼神让某些人羞愧地低下了头。
前院的暗流涌动也很快被接下来的走进来一名女子打破。
“娴福晋到——”众人循着声音打趣的望了过去。
随着门口走进来的一抹窈窕身影,她们轻蔑的眼神也僵在了原地,大脑一片空白,一时之间,场面竟陷入了诡异的沉默之中。
这沛国公的嫡女苦等五年,才等来了和果郡王的赐婚,照她们想,现在这么大年纪才嫁给果郡王的娴福晋肯定是一副憔悴的悲情发苦女人形象,才不得果郡王的喜爱甚至连累自己的儿子,可眼前的来的绝色女子竟是硬生生将这有些黯淡的前院衬得亮丽起来。
她穿着一身绣着牡丹花样的湛青色旗袍,裙边还特意用金线加了两条细细的吉纹,梳着别致的两把头,发髻上还插着一朵艳丽的正红色牡丹花钗,两鬓上还别着各种镶着白玉、青玉的钿子,华丽至极,然而这套华贵的服装和繁杂的头饰在她的身上却毫不喧宾夺主,也不显俗套奢靡,反而更加凸显的整个人的华贵雍容,那张贵气十足的脸在旭日的阳光下美得如梦似幻,让瞧着的人狠狠倒吸一口凉气。
妈耶,果郡王连这样的美人都不喜欢,还任由她等那么多年,这脑子出问题了吧!站在院子里的人一个个神情恍惚地想着。
原本还保持着表情管理的孟宥川脸上的笑容也破功似的僵住了,‘这是他小妹?’
众人红红火火恍恍惚惚,跟在青音身后的马嬷嬷和玉兰也见惯了这种场景,看着看呆的众人,几人都骄傲的抬起了头,叫那些多嘴的还说咱们主子生得丑才不得王爷的喜欢,叫她们说明明是王爷配不上主子才对。
青音熟练的走上前,“多谢各位今日来参加元澈的满月宴,妾身在这里多谢各位了。”青音的声音并不大,但是一直把心神放在她身上的众人却是听得清清楚楚,一个个纷纷清醒过来。
男宾们可能还碍于性别不敢上前,来得女性宾客们却没有什么顾忌,一个个像野外采蜜的蜜蜂一样涌了上来,热热闹闹的靠在青音身边,嘴里吉祥祝福的话是一句接一句的朝着青音吐了出来。
“娴福晋真是太客气了!”
“娴福晋一看就是个通透的人,妹妹我呀就羡慕福晋这样的人,要是能和娴福晋交好的话哎,别挤我……”
“娴福晋当真是倾国倾城、闭月羞花、沉鱼落雁、国色天香……”
当然也有另辟蹊径的夸小阿哥,“小阿哥真是看着都不一样,机灵乖巧,往后一看肯定是个出类拔萃的公子。”
青音被热情的女席们逼得一退,正好被悄然靠过来的孟宥川抵住,原本挤出来的女子还生气是谁挤的她,结果就看到这张熟悉的俊脸一僵,好吧,这人家亲哥哥是不能骂,被牢牢挡住看不见半点影子的青衣女子越想越气,她哀怨似的盯着前面挡住他的高大身影,只恨不得将前面的身影盯了一个洞才好,可以再见见千古难得的绝色美人娴福晋。
玛德,这亲哥哥也不能挤人吧,服死了,她回府了,可就再也见不着美丽的娴福晋了,呜呜呜……
果郡王走进来的时候就是这幅热闹场面,听到通报的人们本来还不以为然,可一听到是能被娴福晋喜欢的果郡王的到来,众人才分出了一抹分神挑剔地打量起了刚来的果郡王,嗯,也不怎么样嘛,果郡王确实相貌俊美,可这也得和什么人比,对比美得如同天上月的娴福晋,果郡王的长相则瞬间黯淡下来,好比那掉落在地上的污泥,怎么和天上高挂的月相较。
呵呵,真是丑人多作怪,眼睛瞎了竟然也能娶到这么美的娴福晋,上辈子是做尽了好事吧!众人们羡慕和嫉妒、鄙视的目光纷纷向着果郡王投来。
果郡王迎着从四面八方传来的挑剔和各种嫉妒、鄙视复杂的视线,他神色一僵。
???
这是怎么了,他犯众怒呢?
他的疑惑很快也从异常的聚集之处解答,望着身穿华服的这些日子一直困扰着他的绝色女子,他大脑空白一片,“娴儿?”
青音表面不露声色的浅笑道:“王爷,您来了。”
被回应的果郡王傻傻的跟在青音后面,看着她主持儿子的满月宴,像一只美丽的花蝴蝶一样到处游离在各种宾客之间,他失去了平日里的冷静,直到快要结束时被生气的二舅哥孟宥川拉住他才回过神。
“王爷,要是像今日一样这么懈怠娴儿的话,我们沛国公府并不缺自家闺女的一口饭,请王爷慎重!”
望着眼里冒着火气的二舅哥,果郡王双手攥紧,青筋也冒了出来。
“我没有,我会好好对娴儿的。”只是想到曾经对静娴的冷漠和无视,果郡王神色一虚,面向孟宥川的原本俊俏的脸蛋惨白一片,说出来的话也没了什么底气。
看着心虚的果郡王,孟宥川的眼神更加锐利,他没有再说话,只是最后又跟青音交流了几句,才依依不舍的离开了王府。
常青阁。
“主子,这元澈小阿哥的满月宴不去怕是不好吧?”紫欣小心翼翼地打量着玉福晋的神色。
“呵,有什么不好,她不是出身好,王爷还让她一直管着后府,那她儿子的满月宴自然不需要我这个人!”面目狰狞的玉隐冷笑道,她母亲出身卑贱,她明明也是大家千金,阿玛却把她安排在长姐身上做了贴身宫女,她心底是自卑的,对这个出身好、运气好的孟静娴自然生出了无尽的厌恶。
看着面容越发狰狞的玉福晋,紫欣不敢再劝 。
事实上有没有她还真的无所谓,青音对这个恋爱脑的玉隐是没什么好感,不过只要她不惹她,那她们之间也能相安无事。
而自从满月宴之后,京城中也散布了果郡王侧福晋倾国倾城的绝色消息,不过后续被果郡王和沛国公府一起镇压了下来,虽然有小道还在传播,但人们并不相信,娴福晋痴恋果郡王苦等果郡王五年的事可是传遍了京城,这谁不知道,要是这娴福晋长得这么美得话,还需要等个五年呵呵,这谣言也太离谱了吧,自诩聪明的人这样想到,因此明明有完全沦为青音忠实粉丝的传播,这消息硬是没闹大,反而被人当作笑话似的听一乐子。
永寿宫的熹贵妃显然就是这样想的,虽然她已经回宫,也将浣碧嫁给了果郡王,可对于果郡王府的事总是不自觉的关注。
她神色怅惘,又带着一丝轻蔑的笑意,“民间可真是离谱啊,一个王爷不爱的女子都能被传成绝世美人,真是可笑。”
“是,娘娘,民间总是会夸大其词的。”崔槿汐表面上附和,心里却燃起了一抹担忧,她这位主子虽然聪明,可从甘露寺顺利回到了皇宫后,却暗自放松了许多,这和王爷相关的事怎么能直接说出来,皇宫里隔墙有耳,没走到最后一步就放松的可是大忌啊。
好在熹贵妃谈了几句后就停止了刚才危险的话题,回到了原本的风轻云淡。
另一头的沛国公府,灯火通明,两人神色疑惑瞅着刚从满月宴回来的孟宥川。
几人正是沛国公府的几个掌权人,历经两朝,撑起国公府的沛国公孟达色,和他的嫡长子孟荣轩,孟静娴的大哥,未来的沛国公的继承人。
“你说我们的小妹变成一个绝色大美人,还被果郡王冷待。”作为被沛国公亲手培养的继承人孟荣轩无疑是优秀的,他一向沉稳,虽然年轻,但为人确实狡诈圆滑,可面对二弟说来的话,他眼里的精明完全消散,反而拉满了疑惑。
不是他变脸,着实是二弟说出来的话太不可思议了,小妹被果郡王冷待他确实相信,在她没出嫁前,果郡王对她的眼里就没有什么喜欢之意,可小妹变成了绝色美人,这,这也太离谱了,难不成二弟对小妹的喜欢已经到了眼睛都出问题了,要不怎么会讲出这么离谱的话。
孟宥川看着大哥眼里的不可置信,他撇撇嘴,又看向陷入沉思的父亲。
沛国公冷静道:“宥川的性子我知道,他不会娴儿的事上胡编乱造,荣轩你知道的。”
听到父亲的话,孟荣轩神色一正,他不是不信,只是二弟口中的话太离谱了,他才疑惑,但心底也是相信的。
“既然如此,娴儿的样貌不宜被通传,荣轩、宥川你两负责把消息压下去。果郡王他不是管理前锋吗,就在他的管理的那队给他找点事。”
“是,阿玛。”两人齐齐应声。
王府,果郡王的态度也完全转变了,他每天殷勤地跑到青音的屋,关心着青音。就像是从前的孟静娴一样,苦巴巴地等着青音的回应。
青音低着头,垂着浓密又卷翘的睫羽道:“王爷还是回去吧,玉福晋那边也想着王爷呢。”
望着自己来了七八回都没有动容,留下自己的青音,果郡王神色一僵,可是看着美得惊人的眼前人,他心底被拒绝的怒意又消散了个干净,哎,到底是他伤娴儿太过了,娴儿这才赌气的不理我,没关系,他就像以前的娴儿一样,娴儿肯定会消气的。
对着冷淡的青音,他自持风度的又说了声,“那娴儿先好好休息吧,本王先回去了。”
这几日的事传到隔壁常青阁某人的耳朵里,玉隐在自己的阁殿里又打砸了一波瓷器,气这个老女人刚出了月子又勾引王爷,明明王爷更喜欢她的,这几日竟是来也不来她这,“孟静娴这个老女人,到底有什么本领每日勾着王爷去她那,就凭她会生小阿哥吗,啊,老女人,贱人,贱人!”
地上跪伏着的宫女青梅更加胆战心惊,不敢说话。
玉隐咬着牙,直接踹倒地上的宫青梅,“没用的东西,连个主意也想不出来,我要你有什么用!”
被踢的青梅忍住疼痛开口,掐媚道:“主子,也许是王爷因为小阿哥才多去了些,主子不如热情些,多向王爷讨个好,奴婢家里人找到个养生的方子,老家用过的也都怀了,主子试试,争取早日怀上阿哥。”
闻言,玉隐半信半疑,不过驾不了诱惑,还是收下了青梅递来的方子,让府医瞧了一眼没问题就喝上了,看着喝下药的玉福晋,青梅低着的头下,嘴角微勾,主子想怀孕就怀吧,可惜是一尸两命了,青梅的眼底满是疯狂,她原本是被分到永寿宫里的二等宫女,因为机灵被熹贵妃派给了玉福晋进了王府,玉福晋她太会折磨人了,既然如此那就和她都一起下地狱。
青梅看着眼前被倒掉的药渣,眼底的幽深让人恐怖,这方子是她在冷宫时救的一个脸都毁完了的宫女给的,这药单检查并不会被大夫发现有毒,不和人圆房还好,一旦圆房就会怀孕,这女子的血肉营养也完全会被胎儿吸取,直到最后的分娩之日,一尸两命。
不过很快之后果郡王发现前锋营闹出来的事,顾不得青音,忙得焦头烂额的果郡王整天陷入前锋营的麻烦当中根本烦不了青音。
想引着王爷来她这的玉隐暂时也找不着机会,王爷一整天忙得要死,有时候还天天半夜回来,她对孟静娴的嫉妒也稍稍缓解了些,找王爷的事只能往后再拖些。
青音可不知道在沛国公府的阿玛和哥哥们直接替自己出了气,还拖住了果郡王不再骚扰自己,否则她一定会又写下一封感谢信给自己的老父亲和哥哥们的。
青音懒洋洋地躺在柔软的床榻上,和小元澈一样舒舒服服地享受着宫女们的按摩服务,两母子在按摩中统一露出了享受的微笑,让看见的人忍不住会心一笑。
看着毫无进展的任务进度,青音没有丝毫紧张,她现在只缺一个和皇上见面的机会而已,这机会也迟早会来,不过她现在可以先给宫里的找一个小小的麻烦。
不是心疼自己的妹妹吗?那就别祸害其他的宫女了,青音想着西院的那位清丽脱俗的采苹宫女,眉眼微微弯起,透着几分灵动。
“马嬷嬷,你去把西院负责弄好的小宫女采苹向王爷讨要来,就说我觉得她细心,适合照顾小阿哥。”
“是,主子。”马嬷嬷没有思考主子为什么非要个宫女的原因,她是个聪明的人,主子更是聪明,有些话只需要听命就行了。她乐呵呵地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