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和草原完全不一样长相,但依旧能看得出极其英俊的陈望笙无疑也吸引了很多人的目光。
特别是仙气飘飘的公子脸上还染上了一抹忧郁,不知有多少人想要安慰这个好看的公子。
只不过碍于周围士兵身上带得刀,还是站在远处悄悄地观望。
不过眼看着,玉琴还是发现周围的人越聚越多了。
不过还好,离开的拓跋洵已经赶回来了。
只是这时候,他身边多出了一个青音并不认识的年轻男子。
青音观察着那个男人,这个男人也就是图茨也在观察着青音,只是看着裹得老老实实的长公主,图茨还是忍不住嘴角一抽:“图茨见过尊敬的昭阳公主。”
虽然这位长公主是嫁给大汗作为大阏氏,不过这还没有和大汗举行婚礼,就不适合喊出正式的称呼,为了严谨,图茨还是喊了这位公主的在大清的名号。
青音轻抬下巴,高傲地说着:“嗯,起来吧。”
还以为自己会被礼貌对待的图茨嘴角又是一抽,毕竟他还说逮说也算是大汗的心腹,这位长公主不说讨好,这态度也至少礼貌点吧。
图茨看着眼前这位裹得严实,也依旧能看得出态度极其傲慢的小公主,突然意识到这位公主可能不像以前那些被送到草原联姻的柔弱公主那么温柔。
完了,冷漠的大汗肯定会更不喜欢这么高傲的小公主呢。
图茨心想着,不过,这位公主的声音还挺好听的,柔媚中又带着一丝磁性,感觉只是听着也是一种享受。
图茨耳朵微红的起身,看着这样的公主,他意外得没有像平时那样冷漠,反而带着他自己也没有察觉的殷勤。
“公主殿下,大汗,现在还在忙着公务,公主不如和臣先去自己的帐篷休息。”
“行吧。”青音随意地点点头,示意着众人跟着她,只是想要跟上来的陈望笙被拓跋洵拦住了。
拓跋洵看着还想继续巴在公主身边的陈望笙,皮笑肉不笑道:“既然公主已经到了草原,陈望笙将军也算是完成了使命,不如早点回去向大清陛下汇报述职。”
陈望笙看着拦着的拓跋洵,眼睛都不带动摇得淡淡说道:“公主才到草原,臣等这些人暂时还不放心公主的安危,至于离开,陛下曾说过,等确认了公主安全之后,离开也不迟,这离开就不用拓跋洵将军担心了。”
看着三言两语就打消了自己话的陈望笙,拓跋洵气笑了。
青音看着快要吵起来的两人,还是打算先阻止一下,毕竟陈望笙目前留在这里也算是她的人。
“行了,陈望笙将军也是为了本公主安全,就让他暂时驻扎在我周围吧,过两天会离开的。”
青音的插手拦住了两人。
图茨静静地看着这一幕,只是眼神再看到草原一向桀骜的拓跋洵竟然在听了昭阳公主的话后真的老实了下来,眼睛微凝了片刻。
之后,青音去住所的路就顺利了。
只是在走过去的时候,青音看着依旧还傻傻站在那里的小孩,忍不住将先前玉琴递给她的一块糖塞在了她的手里。
青音的动作惊住了小女孩,拿着糖块的小女孩吓得松开了怀里的小羊,吓得小羊一下子咩咩叫的跑远了。
图茨没有错过青音的动作,眼神从小女孩手里的糖又落在了长公主的脸上。
“公主很喜欢小孩?”
青音白了一眼心眼子看着就贼多的图茨,“喜欢小孩比某些心黑的大人好吧?”
明晃晃被刺了一嘴的图茨也不生气,只是奇怪地是,他依旧不讨厌这位高傲的小公主。
希望这位小公主能习惯草原的生活吧。
来到住所的时候,青音看得出来这个房子还算是比较宽敞,原本那图茨还想留下几个人照顾这位娇弱的公主,不过看着一进了屋,就熟稔打扫着屋内的几个宫女,图茨就吩咐着几个原本伺候青音的人离开了。
青音注意到其中几个年轻的照顾她的女人眼里闪过几抹慌乱和嫉妒,不过还是在图茨言定的话中退了出去。
看来这位招待她的人地位还挺高。
青音想着,懒洋洋仿佛没有骨头地坐在了玉琴打扫之后,还垫了件毯子在靠椅上。
看得图茨嘴角直抽。
不得不说这位昭阳公主可是比他们这些人会享受多了。
“公主既然已经安顿好了,那臣也就走了。”
“走吧。”
图茨最后一眼里,就是看见年轻的小宫女端着一盘新鲜的水果递到那位公主的嘴边,那颜色看着就甜。
……
招待完公主回到大汗身边的图茨,恍然觉得在这位公主待半天的时间,也比在大汗身边忙碌几日的时候还要心累。
看着熟悉推着公务处理的大汗,图茨硬是松了口气。
看得赫兹一阵莫名。
问道:“那位公主怎么样呢?”
回想着最后一幕,昭阳公主的懒散样子,图茨停顿了一秒说道:“昭阳公主极为习惯草原,很快就适应了草原的生活。”
他再慢一会,怕是那位公主的宫女,已经把大清带来的东西全部替换了草原的东西。
“可以。”见这位公主没有作妖,赫兹紧皱的眉头松和了一点。
他幼时还记得自己作为父亲的那位大清妃子,虽然温柔,但是每日都哭个不停,哭得他在他娘的屋里都烦得不行。
要是这位公主不像那位一样爱哭,他也不是不能忍受。
晚上,青音听到人说大汗因为忙于政务不会过来的消息,眼睛一亮,“玉琴,我要洗漱,把那件百合花的裙子拿给我换上。”
“是,公主。”玉琴高兴地回应着公主。
她才不管那位草原的大汗来不来了,他不来也是他的损失,公主这样的美人没有人会拒绝。
沦为青音脑残粉的玉琴深信着 。
洗了个香香澡的青音换上了百合花的睡裙,腰间还系着玫瑰结的飘逸长带,美得不能再美,青音看着镜中的自己自恋地眨了眨眼睛,这件裙子是真的特别好看,只不过衣裳太透,只能作为寝衣,青音才在路上没有穿这件。
到了草原,她原本还有些犹豫,不过既然那位大汗不会过来,她就不用纠结了。
兴许是在赶路的这些天青音睡够了觉,今日刚到,倒没了困意。
干脆青音让玉琴拿了一个话本子,看了起来。
昏暗明黄色的灯光下,美得不似人的绝色美人慵懒地躺在大红色的床榻上,纤细的腰肢,白皙如玉的皮肤,在红色鲜艳的被子上更加显眼,如同羊脂玉一般细腻光滑还散发着盈润的光芒,纤纤玉手还翻看着手里的闲书,每一次翻弄都透着无限风情。
极其优越的身材微微倾斜微塌,勾勒出令人血脉喷张的危险弧度。
这一幕牢牢地印在来人的眼里,眼睛要是像是不听使唤了地盯着面前的不知是妖是仙的美人。
赫兹傻傻站在原处,今夜他完成了政事,想着还早就打算和这位昭阳公主约法三章,警告她不要作妖。
现在,想也不想,在这处这么悠闲躺着的肯定就是他未过门的小妻子—昭阳公主!约法个锤子的三章,明天他就让人好好准备,举行他和昭儿的婚礼,嘿嘿。
赫兹捂着鼻子想着,眼睛却眨也不眨得盯着青音。
托着他的福,青音在这种堪称热烈的视线发现悄然进了屋的赫兹,惊讶地抬起头,“你!”
然后在青音惊疑不定的目光中,她眼睁睁看着这个上一世只爱工作的大汗,鼻子处的可疑部位,顺着手的缝隙,喷涌似地流出了鲜血。
然后这位眉眼冷厉俊朗的大汗就捂着鼻子在青音震惊的视线中狼狈地跑了出去。
青音:“……”
跑出去的赫兹捂着鼻子白了一眼在门口守着打着瞌睡的士兵,用力一拍。
那士兵被惊醒,“谁!”
赫兹黑脸:“我。”
年轻的小卫看着眼前熟悉的大汗,冷汗都下来了,颤颤巍巍地说道:“大汗?”
赫兹瞪了一眼玩忽职守的士兵,“好好守着你们大阏氏!这三月你份例没了。”
说完了惩罚,赫兹急匆匆地离开了。
等赫兹走远了,冷静下来的士兵才回想起刚才大汗的话和异样。
刚才被大汗捂着露出来的是血吧,还有大阏氏,这是大汗在他刚刚睡着的时候见到那位昭阳公主了?
士兵脑子不够聪明,也没有细想下去。
另一旁跑远的赫兹,一个人跳进了熟悉的冷潭里,好一会,浑身的燥热才慢慢消退。
鼻子上的血也在发胀的脑袋停止思考的时候,停了下来。
恢复到冷静的赫兹还是那个草原智慧冷厉的大汗,只是这个聪明的大汗大晚上地把几个大臣拖了起来,聚集在帐篷里。
睡眼惺忪,还穿着睡衣,被大汗派人强制唤醒的几个大臣打着呵欠,强忍着睡意,目光炯炯地望着头发还湿着的大汗:“大汗,是有什么大事?”
大汗连刚洗漱完都喊他们起来,是不是发生有关他们整个草原发展的大事?还是准备攻打大清?
……
迎着众人期待或是激动的眼神,赫兹脸上出现一抹甜蜜的笑容,反正这种表情在习惯了自家大汗冷漠无情的表情,众人怎么看怎么毛骨悚然、怪异,是那种鸡皮圪塔都起来的怪异感觉。
希图胆子大,忍不住摸了摸胳膊上不存在的鸡皮圪塔,小心翼翼地问道:“大汗你中邪了?”
赫兹:“……”
笑容收敛,变成平日里一副望谁谁死的死人脸瞪着希图。
希图看着熟悉的大汗表情放松了,“还好,大汗刚才我还以为你中邪了呢,那种像我大侄子突然娶亲的傻子表情竟然出现在大汗的面上,吓死我了,哈哈哈……”
众人:“……”
赫兹:“……”
“希图,你要是不会说话,本大汗可以替你把这张嘴缝上,你觉得呢?”赫兹威胁地眯起眼睛,看着还傻笑着的希图。
希图耸了耸脖子,看着周围谁也不敢笑的同事,眼神虚虚,不敢看瞪着自己的大汗,小声道:“那还是不用了。”
图茨悄悄白了一眼被教育的希图,希图首领就是胆子大人傻,明明心中知道大汗不好惹,还在大汗面前说这些昏话,这不是故意找抽吗?
不过,大汗这么急是找他们干什么?图茨疑惑地看了一眼被希图气到的赫兹。
到底是正事要紧,图茨的话被拉索问出了声,拉索比起希图,性子更加稳重一点,并不完全都是肌肉。
“大汗,晚上找我们是干什么啊?”
拉索的话引起了众人的询问视线。
被视线包围的赫兹,也想起了夜色中那道美丽的身影,耳朵泛红,鼻腔也有了一股热意,好在刚才希图分担了他心中的躁意,他勉强镇定,“我这次喊你们过来是打算准备我和你们大阏氏的婚事,时间最好是明天。”
“大阏氏!谁啊?”还是希图这个大傻子问出了声。
赫兹眼神柔和下来:“当然是昭阳公主,我的大阏氏。”
众人还是第一次听到大汗用如此温柔的声音说话,那语气听得他们刚才怪异的感觉又起来了。
几人面面相觑,眼神扭转。
“昭阳公主,那位大清来的小公主?”
“之前大汗不是说对这些情情爱爱不感兴趣吗?”
……
几人眼神交流间,统一把视线投给见过青音的图茨。
颇受重视的图茨,白了一眼周围的几个首领,望向上方的大汗,“大汗这次只是为了和昭、大阏氏的婚事。”图茨回忆起那位小公主的脾性,对着大汗诡异的态度从善如流地改变了称呼。
赫兹显然对图茨的这种称呼极为满意,凌厉的眼眉都松和了许多:“对啊,我和你们大阏氏的婚礼不是很重要的事吗?”
图茨、众人:“……”
虽然吧,不是说大汗和大阏氏的婚礼不重要,但明显没有深夜把几个大臣喊醒的重要程度,这不是纯纯耍着人吗?
众人深深谴责着有了妻子就忘记朝臣的大汗。
但是哪怕心中有再多的怨愤,面对冷漠陷入恋爱脑的大汗,几人也还是得忍着困意商量着办婚礼的事的。
忙碌期间,图茨忍不住对那位性子骄傲的小公主,未来的大阏氏心中也起了好奇心,是什么让只见了一面的大汗这么不理智地准备马上举行和昭阳公主的婚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