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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长卿整个人如遭雷击……

他想过完颜瑾玉的各种反应,但唯独,没有想到这一种。

一时间,苏长卿甚至不知道该如何做,只本来含在眼中的泪珠,控制不住的扑簌簌的落了下来。

美人垂泪,多惹人怜爱。

可惜,完颜瑾玉升不起一星半点的怜惜。

她又不是真的靠下半身思考的人,一个美人而已,她想要美人的话,那还不简单,这种带着目的接近自己的人,她嫌弃的厉害。

当然,完颜瑾玉原本也没打算一直晾着他们,毕竟他们也有他们的用处,更何况,她也要给完颜虹一个交代。

可这不代表着,他们可以随意的来邀宠。

随手将苏长卿甩到了一边,完颜瑾玉接过陶莹递上来的帕子擦了擦手,“苏侍君不舒服,就在院子里歇上三天吧。”

丢下这句话,完颜瑾玉头也不回的走了。

被留下的苏长卿整个人都要碎了,他万万没想到,自己放低了身段,用自己最不耻的手段来求,却落得了这么一个结果。

这下怕是阖府上下都要看他的笑话,太可笑了,他苏长卿一向是被人追逐的那一个,何时要像是一条狗一样摇尾乞怜。

抹去了脸上的泪珠,苏长卿头也不回的走了,他自有自己的骄傲。

苏长卿是如何想的,完颜瑾玉根本就不在意,说句不好听的,这都是她的玩意儿而已,她想抬举,就抬举一下,不想,就是让他自生自灭又有何不可。

夜泽的房里,灯还明着,看到完颜瑾玉进来,夜泽立刻迎了上去,“殿下,外面越发凉了,您还是要带着点披风才好。”

夜泽的脸,在灯光的映射下,更是美的让人心驰,完颜瑾玉心下只觉有趣,这要是苏长卿看到了夜泽的脸,也不知道还能不能有刚刚那股子势在必得的劲儿。

“好,都依你。”完颜瑾玉笑着捏了捏夜泽的手,将人带去了侧榻处,“本王听说,泽儿棋艺极佳,不知泽儿可愿跟本王对弈一手?”

“自然是愿意的。”夜泽眉眼带上了喜色,立刻让人张罗着摆了棋盘。

夜泽如今用的这幅棋,那还是完颜瑾玉在两人成婚之前送的,棋子用的是难寻的黑白暖玉,触手升温,且打磨的极为圆润剔透。

整个棋盘,更是用一整块上好的玉髓雕刻而成,如此大的玉髓本就已经价值连城了,更何况,还被精工细作的打磨成了棋盘的模样。

这东西极金贵不说,更是应了夜泽的喜好,夜泽极为喜欢,几乎日日都要把玩。

夜泽执黑子,完颜瑾玉执白子,夜泽的手指白净修长,捏着棋子的样子,也极为赏心悦目。

完颜瑾玉托着腮,一边下棋,一边欣赏着夜泽的脸,这原主的眼光确实是不错的,起码能入了她的眼的,各个都长相不俗。

夜泽的棋艺不俗,他从小爱棋,也擅棋,更是师从名家,也极喜钻研此道,更不用说,夜泽从小就聪颖,否则也不会被记在嫡父的名下。

只是,夜泽没想到的是,完颜瑾玉的棋艺,大大超出了他的预料。

当棋盘上的棋子越来越多,甚至两人越发兵戎相见的时候,夜泽猛然意识到,正在跟他对弈的,可是有名的草包王爷啊。

抬眸看着完颜瑾玉面上那漫不经心的表情,夜泽心下一震,他知道,完颜瑾玉和外面传的不一样,她要内秀很多。

可现在,他才知道,外面传的那些,到底是有多么的离谱。

草包?

可笑!

一个人的棋艺能到如此地步,那怎么会是个草包,他当时一句心有沟壑说的一点没错,他的妻主,是真的聪颖绝伦。

只是……

为何要隐藏自己?

夜泽的脑子里飞速的运转着,注意力全被完颜瑾玉的问题吸引了,手下的棋路自然就乱了章法。

没一会,败局已定。

看着棋盘,夜泽迟迟没有动作,他的脑子里飞快的回忆着刚刚完颜瑾玉的棋路,越是想,他越是觉得心惊肉跳。

苍王殿下的棋路,杀气极盛,毫不留情。

可以说,锋锐无比,但又不只是锋锐,可以说,进可攻退可守,运筹帷幄。

棋艺是极能展现人的谋略才能的,夜泽并不是多擅长谋略,他的棋下的好,大多是因为他钻研此道。

见过的棋谱多了,对弈的人多了,自己对弈的多了,所以他比别人下的更好,仅此而已。

可完颜瑾玉呢?

说好的不学无术呢,说好的,琴棋书画样样不行呢?

“王爷真的让人惊讶。”好半晌,夜泽开口了,“侍身都没想到,王爷棋艺如此精湛,当真是一步看十步,步步为营。”

这话,夜泽带着几分试探,他发现,他真的没有看懂过完颜瑾玉,完颜瑾玉和他印象中的,想象中的,都有了太多的出入。

“本王在这个位置,自然是要步步为营的,毕竟,如果本王不这么做,可能就活不到现在呢。”

完颜瑾玉这话,说的轻飘飘的,笑容也没有变化一点。

可落在夜泽的心里,却是重若万钧。

他只觉得自己的心像是被揉碎了一样,脑子里也是轰隆隆的响个不停,好像有什么一直以来都被他忽略的东西,开始一点点的破土而出,逐渐的茁壮成长。

然而,还不等夜泽想出点什么,完颜瑾玉就干脆利落的推了棋盘,直接将夜泽拐带着去沐浴了,苍王府的温泉池子极好,完颜瑾玉很喜欢。

尤其是,池子边上的小榻……

………………

白渊的屋子里,百草一脸喜色的从外面跑了进来。

“主子,主子,那个苏侍君被殿下罚了禁足呢。”

白渊将手上的书册放到一边,略带疑惑的问道,“原因呢?”

“听说是去拦殿下争宠呢,结果被殿下不喜,反而给禁了足呢。”百草一脸的喜气,“那苏侍君就是该罚,每次去给王君请安都要难为主子,明明都是一样的身份,总觉得自己高贵了去。”

“殿下还是不错的,还能给主子出气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