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个问题！”
天酒穿好防护服，面罩就露出个小鼻子，对着隔离罩外的所有人举手手。
额，异常搞笑。
艾利克斯向天酒点头：“沈小姐请说。”
“就，这么直接闻吗？”
不用像香水一样喷到小纸条条上？
额，其实艾利克斯想说最好喝一口。但看着旁边的元帅根本不敢说。
只能点点头：“请详细辨别，嗅觉和味觉可能会有不同，不急，慢慢来。”
好吧，既然专家都说了，那就是有道理的。
天酒给元帅比了个ok，打开第一个瓶子。无色透明，味道却很霸道。天酒脑子里直接出了画面，一只被踩爆的大青虫！
浑身一颤，天酒赶紧放下。
闻一下洗鼻器，天酒又尝试下一个。
土黄色，中规中矩的熬坏的蔬菜汤的味道。
皮革的味道、说不出什么的药味、甜味、冻土的味道……
各种各样，什么的都有，有些是天酒在现实世界没经历过的，她也描绘不出来。
但都不是小蛋糕里的那种明显的腥味。
已经是第九个了。看着剩下的几个瓶子天酒有些泄气。
每拿一个都充满希望，但闻完一个失望更大。
是不是这样完全不行？就像艾利克斯说的，吃起来和闻起来也许天差地别。
天酒有些急了，赶紧又拿起一个，恨不得一下子找出来！
结果她忘了洗鼻子！
鼻腔一下受到暴击，像是臭鸡蛋突然敲开，恶臭直逼天灵盖。鼻子瞬间酸得像被打了一拳，眼泪直流。
隔离罩外元帅急得站起来，眉心紧皱，抬手就要开门。
天酒苦着小脸跟他摇头，没事没事，不是大事。
众人都松了一口气。
随着一个又一个被淘汰的试剂递出隔离罩，众人的心都很忐忑。
如果不在这17个里，那就要重新划分范围了。一切果然不会那么顺利，哪有一次就成功的。
拿着最后一个试剂，闻了又闻的天酒，迟迟没有递出，大家的心又跟着悬起来。
艾玛肚子里的孩子异常活泼：元序双臂下垂却微微抬起，似乎随时准备开门救人；韩洁飞一支安慰剂，一支止痛剂，双手握住背在身后。
天酒闻了闻，又闻了闻。最后歪着小脑袋跟艾利克斯举手。
“我想要再闻闻第六瓶。”
天酒觉得她可能真的有点功夫在身上。每闻到一种信息素，她脑子里都会浮现一个画面，她不清楚是否就是那种虫族生活的环境。
但第六瓶闻起来很像一摊淤泥，而现在的这瓶里像是一只奄奄一息的八爪鱼。
她看看防护罩的大家，一狠心，两瓶对一起了！
这可吓坏了元帅。
“小酒！你乱来！”
侍卫队一群人上去准备救天酒，另一队人直接拿着呼吸罩扣元帅脸上。
把元序扣得一懵！
侍卫队立刻退下，拂拂衣袖，深藏功与名。
拦是拦不住，只能做点补救，戴好呼吸罩冲进去别被虫族信息素影响。
不用夸赞他们机灵，都是他们应该做的。
但里面的天酒，突然站了起来！一脸激动！
“我要，我要一份有海水味道的！或者……”
天酒拼命地在脑子里思考。
“我要吃一口小蛋糕！”
现在的味道像极了，但就差一些。
“不行！”
天酒是高危人群，艾利克斯明确表示闻和吃影响相差很大，而且需要足够的量才可能治病，他才同意天酒闻的。
现在她要吃？那怎么能行，万一呢！
元序怒目小姑娘，是他从未用过的强硬态度。
但怎么说呢，元帅戴着泡状呼吸护罩发火再严肃也严肃不到哪里去啊。
可天酒是害怕的，憋着小嘴偷瞄艾利克斯。
艾利克斯找了些环境大致相似的，又送进去。
“沈小姐，就这些吧，如果没有进展，今天也请停止。”
不然元帅大人就要动手收拾他了。
天酒一个个闻过去，都再和那只死八爪鱼混在一起试试。
不对，都不对。
有腥味，但腥得不够纯粹。似乎，有些咸！
啊！突然间天酒脑子里闪过大学室友经常吐槽食堂的一句：泥鳅这么重的土腥味，为什么一定要有这道菜！
那是因为校领导家亲戚养泥鳅啊，他们也没办法。
但泥鳅的土腥味就特别的纯粹！
天酒又又又又举手了！
“我……”
元序头都大了，小姑娘这么倔的嘛！今天要找不出来，就坚决不停止？
“大人，最后一次，真的真的最后一次！”
她也不理元帅，直接和艾利克斯下命令：“有没有像泥鳅一样的虫族。生活在泥潭里，不大，浑身都是粘液。”
天酒以为大家脸上震惊的表情是不知道有泥鳅这种东西，还在那比比划划一个劲地描述。
但吴屏震惊得一下掰断了手边的桌角。
泥鳅是什么？帝国没有！但是沈小姐怎么会知道他最新发现的这种虫族。
量特别大，成虫生命力不算顽强，可幼虫简直难缠，会搭载飞行器，战舰，穿越太空，占领新星球。
艾利克斯精准地拿出一瓶，送进隔离罩。
天酒看着它就直觉，对了！颜色都是那么恶心的土黄色，质地粘稠到要冒泡泡。
单闻不是很明显，将泥土味的和这个一混合！
那一瞬间，天酒觉得自己背后有光！
天酒坚定地举着这瓶合剂，向元帅晃了晃，咧嘴笑了。
时空似乎停滞，元序不禁有些恍惚。
为什么，这是真的吗，眼前的一切真的不是被安排好的？
就因为他是元帅，所以上天格外眷顾他，把这么特别的女孩送到他身边？
可他怎么觉得和眼前的小姑娘比起来，自己的那点实力普通得没眼看！
如果要按能力算，老皇帝的那个位置应该让给天酒。
这世界应该找不出第二个如此与众不同的人。
天酒一脸喜悦，内心忍不住雀跃还不敢表露，怕被大家说骄傲。
被放出来的天酒，一溜烟小跑到元帅跟前：“元帅大人，我找到了！就是泥鳅！”
扬起的小脸，红扑扑的。天酒由内而外的明媚，闪闪发光。
元序脑海里突然浮现出她终于培养出新一代重塑师时的样子。
一模一样，光芒万丈。
她真的不知道，自己多有魅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