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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他们圈子,有一个心照不宣的游戏规则,只要不是女朋友,未婚妻或者妻子都不会和之外的女人同床共枕。

这些女人只是发泄的工具而已,要是最后一起睡到天亮,难免传出什么风言风语。

当然也有会破例的。

在过去,凌桬破例过几次。

她如此善解人意,他却莫名有些不爽,感觉多嫌弃他似的。

他起身从后抱住了她,两人一起栽倒在床上,圈住她腰身的那只大手死死不肯松开,身后他温热的呼吸从她耳边擦过,声音微哑,“别走,陪我睡。”

语调听起来竟然带着爱侣间的不舍与柔情。

唐书亚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这一刻他就是不想自己一个人,管他什么游戏规则,违反了又不会少一根汗毛,但是抱着凌桬睡觉的感觉,谁抱谁知道。

凌桬实在是累惨了,背对唐书亚,昏睡了过去。

她阖上眼皮前还不知道,这一觉后就开始了没日没夜的颠倒沉沦。

凌桬醒来的时候,四周一片漆黑,天还没亮。

她的脸埋在唐书亚的胸前,而他的手紧紧环在她的腰身。

两人似乎是相拥而眠。

这让凌桬觉得十分别扭。

她的口干得如同被火烧,想喝水,伸手想拉开他的手,发现自己根本使不上力。

他双眼紧闭,呼吸平稳绵长,她心中竟涌起了一个强烈的念头,杀了他!

这念头疯狂而又不可遏止,野草一般缠裹住她的心脏,叫她几乎要喘不过气来。

她忽地生了孤注一掷的勇气,真的伸出双手掐住他的脖子!

凌桬用尽吃奶的力,即使没有力气仍旧咬牙切齿狠狠地掐!

唐书亚睡着睡着,觉得脖子有些痒,轻皱着眉宇睁眼,低眼就看见一双手臂伸在眼前。

一手扯过她的手放在自己腰上,下意识将她抱得更紧,凌桬身体的活动范围十分局限。

他认为她就是闹点小脾气,许是这几天太狠了,难得他困了,就应该好好睡觉。

凌桬没想到自己提起勇气去掐他,就这么轻而易举地被他化解了。

真是沮丧不已。

她叹了一口气,喉咙滚了几下,是真的渴了,唯一能动只有手,跟着又去掐他的腰。

即便凌桬觉得自己用了狠劲,落在男人硬邦邦的身体却如同瘙痒,哪里有半分疼痛。

唐书亚发现她一直在闹,抿唇打开床头灯,声音含混地问她:“怎么了,不舒服?”

凌桬气鼓鼓,面色不虞地指了指自己的喉咙,声音嘶哑说道:“渴。”

唐书亚无奈笑了笑,起身下床给她倒水,凌桬抱着被子大口大口灌,足足两杯才觉得缓过来。

喝完水,唐书亚关了灯又抱着她,强制地抱在胸前,与她面对面,这下凌桬没有了睡意,瞪眼看着面前一片白皙的胸膛。

慵懒的声音从头顶传来:“睡觉,不睡觉就继续doi。”

凌桬气馁了,不敢再动,闭上眼睛装睡,这一装就真的睡过去了。

天光大白,凌桬睡醒之后发现身旁之人已经没了影。

她的头很痛,四肢酸软,觉得有些发热。

她甚至不知道,自己在这里过了几天。

从床下来的时候,觉得头重脚轻,她强撑着去找自己的手机。

打开手机一看,整个人都噔楞了,居然已经过去三天了!

唐书亚的亲爷爷,唐老爷子,唐家开疆扩土的风云人物,唐家能有如此的地位与风光与唐老爷子密不可分,如今在勉山庄荣养,距离广城大概一个半小时的路程。

唐老爷子这些年不问世事,但威望还在,唐书亚亦是十分尊重爷爷。

对比自己的父亲,唐书亚反而跟爷爷更亲近,小时候在爷爷膝下养过一段时间。

特别在唐书亚刚接手云顶集团的时候,身为父亲唐永年不闻不问,唐老爷子利用自己的威望帮了唐书亚不少,这让唐书亚对爷爷越发敬重。

周末,唐书亚如约来到勉山庄。

进了宽阔铮亮大厅,背靠一整片落地玻璃前,坐着一位年约七十的老人,皱纹爬满了脸庞,头发已经花白,却依然梳得整整齐齐,一丝不苟。他的身材依然笔直硬朗,精神矍铄。

一见唐书亚来了,便浮现出笑容,招了招手,“书亚来了。”

“爷爷。”

唐书亚眼梢一弯,脸上扬起真情实意的笑容,快步上前,在老爷子跟前坐下。

爷孙俩闲话几句,唐老爷子就说道:“今晚我这里有客人来,你跟我一起,帮我招待客人。”

唐书亚眉毛抖了抖,“帮您招待客人没问题,莫不是您老又给我安排相亲?”

唐老爷子眼神锐利地扫了唐书亚一眼,“是安排相亲怎么了?我都半截身子埋入土里了还要给你操这种心,你对得起我吗?”

“我现在不着急结婚。”唐书亚声色淡淡的,耐着性子劝。

唐老爷子一听立马敛住了眉头,“什么不着急,唐家就指望你一个,难道还指望你父亲那个白眼狼吗?你不赶紧的,指不定他又带着外人抢走我们唐家…咳咳…咳……”

唐书亚立马给老爷子顺顺背,说起唐永年,老爷子就激动不已。

“爷爷,你注意身体,我知道您是为我着想,但是,上次你介绍得于音不行。”

唐老爷子看了唐书亚一眼,问道:“你不喜欢那样的?”

“嗯,不喜欢。”

“没事。”唐老爷子别有深意地说道:“这次,爷爷又给你挑了一个,袁家的袁知画,知书达理得很,不是于音那种。”

唐书亚是哭笑不得,只能连声应下。

唐老爷子的眼珠在唐书亚身上绕了几圈,惊奇地问道:“诶,你额头怎么了,我怎么觉得有点伤疤啊?还有你的嘴。跟人打架了?”

唐书亚指尖摸了摸还未褪尽的齿痕,又想起与凌桬那一次搏斗厮打,算是真正意义上的浴血奋战。

下嘴唇不由自主勾起了。

“不是,额头我自己碰的,嘴唇自己不小心咬的。”

唐老爷子是过来人,一听就知道唐书亚没说实话,自己的孙子这种皮相与条件他还是很了解的,又正值气血旺盛的年纪,身边有几个莺莺燕燕在所难免,只要不影响正事,就由得他了。

就是不知道这套说辞能不能在袁知画面前过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