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庭。
唐书亚站在落地玻璃窗前,玻璃上反射出他神色沉冷,抿着好看的一张唇,捏着手机,给凌桬打了一个又一个的短话。
无人接听就算了,最后竟然关机了!
一股莫名烦躁的情绪,萦绕在他的胸腔。
她还真的敢放他鸽子。
这个女人没有一次说真话,满口谎言。
他就知道她的主动讨好都是为了麻痹他而已。
最可恨的是,自己一次又一次相信了她。
这次,他一定要狠狠地惩罚她,要让她哭着求饶!
唐书亚想着,人转身就朝大门口冲去。
就拉门的一瞬间,却发现凌桬已经站在门口。
他不由得一怔,她身子有些松垮,嘴唇红肿,嘴角还破皮了,相比之下,她的脸色白得像一张纸,神色带着几分憔悴。
他眼神复杂地一瞬不瞬地看着她,“既然到了,为什么不进来?”
凌桬神情呆滞,默然道:“我刚到。”
他看了她一眼,眼中闪过一丝讥诮,伸手一把将人拽到怀里,大拇指轻轻点着她破损的嘴角,嘲弄道:“看你的样子,跟方熙大战了一场才过来找我?怪不得没空接我电话。”
她蹙了蹙眉,一时语噎。
不知从何说起,不等她回答,唐书亚一把将她推在墙壁上,强硬地往她裤头钻进去。
凌桬一惊,双腿本能地用力合拢,她还是慢了一步,修长的手指已经覆在了她腿根交汇的地方。
唐书亚眼底闪过轻微的诧色,没有继续下去,迟疑了一下,这才低声问道:“方熙没碰你,是吗?”
凌桬没有哭,她觉得自己的心一点一点在麻木,可眼底还是含了泪:“没有。”
“那你的嘴怎么了?”
凌桬垂下眼帘,遮住眼底的黯然,嗓音冷涩地说道:“我和他提分手了,他很激动,所以……”
剩下的话不言而喻。
唐书亚刚才莫名的烦躁情绪瞬间消退了大半。
他手臂轻轻一收,又将她揽入了怀里,在她耳边低声说道:“分了就分了,以后就待在我身边,像过去一样。”
凌桬由着他抱着,哑哑的声音从她唇齿间传出,“我希望你可以继续跟方熙合作,毕竟他为这个项目付出了很多,而且,就当作是我们对他的补偿。”
唐书亚挑了挑眉。
补偿?
他不认为要给方熙什么补偿。
由始至终,凌桬就是他的东西。
但是看在凌桬这么乖,肯主动提出分手,毕竟都是生意,跟谁做都是可以的。
凌桬睁大了眼望着他,杏眼水光潋滟,满脸期待,他的心尖不由地软了一两分,轻轻地嗯了一声。
听到他答应了,凌桬心底松了一口气。
“在我这里,不喜欢听到你总提别的男人。”
唐书亚放在凌桬腰间的手,开始不安分起来,缓缓垂下头,嘴唇轻巧地落在她的唇上,滚烫入火。
“你身子好凉,我来帮你暖暖。”
说完,唐书亚轻而易举地打横抱起凌桬,一步一步往卧室走去。
凌桬微微一顿,但很快温顺地伸出手,环住了他的脖子。
唐书亚低低笑了一声,似乎心情极好,轻声细语地撩拨她:“你不接我电话,还迟到了,你说我要怎么惩罚你才好?”
凌桬半张脸埋在男人的怀抱里,透过他宽厚的肩膀,眼光迷离地望向那大片落地玻璃窗,即使夜深,城市的灯火依旧璀璨夺目,如同星辰散落人间。
原本湛黑深邃的夜空,被灯光印染成一片赤铜色,映照在凌桬的脸上,为她增添了几分娇艳与柔媚。
她的面容在浮光掠影中却平静无波,只有那浓密却又翩跹的睫毛微微地颤栗。
最后,她缓缓地阖上了眼。
……
方宅。
“不行,你和凌桬不能分手!所有人都知道你们的事情了,怎么在这个节骨眼上分手啊?”
方母一听完方熙说了事情的经过,立马咆哮了起来。
方父翘着二郎腿坐在沙发上沉默地抽着烟,而方熙耸拉着脑袋,看不清什么表情。
方母见自家两个男人在装死狗,更是气不打一出来,“你们两个说话啊,你们说这事怎么办?”
方父的眼神转了转,问道:“方熙,你和外头那个断了没有?”
方熙脸色青一阵白一阵,嘴唇蠕动了几下,憋不住一个字。
显然是没断了。
“方熙!你当初怎么答应我们?”
方母手指戳了戳着方熙的脑袋,气得脑子直发懵。
面对母亲的质问,方熙一言不发,脑袋比刚才垂得更低了,下巴都抵在胸前了,活像一只将脑袋埋进自己身体里的鸵鸟。
“儿子,你是不是脑子被门夹了?你爷爷半截身子都入土了,遗嘱说了,每多一个人头,就能多分一分遗产,还能获得1%的公司股份。你看看你二堂哥今年都二胎了,更不用你大堂哥三胎了!”
“当初选中凌桬不就是她父亲坐牢,母亲自杀而亡,无依无靠,无人脉无背景,加上前凸后翘,一看就是好生养。我叫你跟凌桬早早同房,都不知道你在墨迹什么?你外头那个能生孩子吗?能生孩子的话,我们会反对吗?”
方母越说越激动,整个胸口都在抖,都快稳不住情绪了。
方父的脸色也是难看到极点,“儿子,这方面我支持你妈妈的,先和凌桬生孩子,凌桬性情温和软弱,容易拿捏,有了孩子后,结不结婚还不是我们说了算,到时你在外头想怎么搞也不迟啊!”
“对对对,儿子你真是糊涂啊!”
方母痛心疾首,猛锤自己的心口。
凌桬怕是想破脑袋也没想到,方家早就对她背景调查得一清二楚。
毕竟是有头有脸的家族,对未来儿媳妇不可能不查清底细就娶进门的。
凌桬以为自己是老天垂帘,否极泰来,没想到人家早就蓄谋已久,居心叵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