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滚烫的薄唇顺着凌桬的唇角,吻到脖颈,耳朵。
灼热的吐息喷洒在凌桬肌肤上,也许是药物的缘故,昏迷中的凌桬身体也跟着发热泛红。
今晚她的身子特别的温软,比任何时候都要柔软好欺。
凌桬蹙着眉,脸上的红霞洇染到了耳垂,喉咙里遵循着本能发出细细的轻哼。
不知道在梦中看见了什么。
这让唐书亚全身的血液都沸腾了,无论清醒的还是昏睡的,她的身体果然和他的很契合。
他原本只是打算意思意思,浅尝辄止。
这一刻却无法自拔地沉迷在她这具身体里,欲念宛如脱缰的野马,一发不可收拾。
修长的食指在凌桬春情弥漫的脸颊搔刮。
他弯腰凑近在她的耳边,嗓音情迷又暗哑说道:“你和我说说,你现在是什么感受?说话,嗯?不说的话那我就再来一次……”
……
凌桬艰难地睁开眼,睡眼惺忪,迷茫地看着雕花繁复的天花板。
这是哪儿?
她低头,发现自己身上横着一只男人精壮的手臂。
她瞪大眼睛,转过头就看到一张放大的英俊脸庞,而她整个身子都被唐书亚箍在怀里。
她顿时懵掉了。
她昨晚不是在和方熙在清吧听歌的吗?
现在为什么和唐书亚睡在一起?
中间发生什么?她怎么一点儿想不起来了?
男人感觉身边的人动了,侧身躺着,手臂支着头,洁白紧实的胸膛展露无遗,笑而不语,眸里含着兴味地看着她。
女人一头乌黑的长发丝绸般随意披散在枕上,肤白胜雪,嘴唇粉嫩,双眸带着刚睡醒的迷离,面上露出些许的茫色与不知所措。
像极了某种可爱的小动物。
“为什么我在这里?”凌桬声音微微颤抖,“方熙呢?你把方熙弄哪里去了!”
唐书亚睨着她的反应,胸腔漫出几声笑,“什么叫我把方熙弄哪儿去,昨晚是方熙亲自将你送到我床上的。”
“不可能!你撒谎!”
凌桬瞪圆的那双黑白分明的杏眼,拔高声音喊着,仿佛声量越高事情就越不是真的。
唐书亚戏谑的翘起唇角,从床头柜拿起一台平板电脑,“里面有三段视频,自己好好看看,你口中有人品的男人到底是个怎么样的人。”
凌桬接过平板电脑,将信将疑地点开第一个视频。
视频的内容正是方熙与唐书亚在茶艺馆的对话,越看下去,凌桬的眉毛拧得越紧,特别看到方熙想都不想就将自己像货物一样推了出去,她的两道秀眉已经拧成麻花似的,脸色白得像一张纸。
视频里的男人样子还是她认识的样子,但是动作,神态,话语,完全是一个陌生人。
那种感觉,就好像你的朋友是个明星,在电视上扮演的完全与他性格不同的角色。
毫无真实感。
唐书亚不时抬起眼皮斜瞥凌桬一眼,仿佛看穿了她的心思,“你怀疑是剪辑的吧?没事,继续看下一个。”
第二个视频是稍微昏暗的环境,背景还有隐隐的音乐声,是“初见”酒吧。
镜头有些模糊,应该是偷拍的。
尽管是偷拍,凌桬仍然清楚地看到,方熙趁着凌桬转头去看向小舞台听歌的时候,将一点白色的粉末倒入她的鸡尾酒中,并偷偷搅拌。
一股子的惊悚与寒意排山倒海地压在凌桬的身体上,压得她几乎喘不过气。
如果说刚才茶艺馆的对话可以剪辑,但这段背景环境这么复杂,只有动作没有对话的视频明显真实得多。
因为凌桬当时意识还很清醒,她的确看着小舞台整整一首歌的时间,之后她才喝得鸡尾酒,虽然她不常喝酒,但她对自己酒量心里还是有点数,那一杯鸡尾酒不可能让她醉到断片!
看完第三个视频的时候,凌桬半个身子都麻了,紧闭的双眼已含满泪水,以致不停抖动的长睫毛像在水里浸泡着一样。
方熙他,他竟然卖猪仔一样,亲手将她送到了唐书亚的床上。
临走时,方熙还特意跟唐书亚强调,他没有碰凌桬,人干净着呢。
实际上,方熙想着的却是,早就是跟别人睡过的烂女人了,幸好自己没碰。
方熙还感恩戴德地跟唐书亚连连道谢,就差下跪喊唐书亚爸爸了!
这个画面像梦魇一样在凌桬脑海中挥之不去。
她瘦弱的肩膀不停耸起又掉落,泪水滑落在苍白的脸庞上,整个人散发出一种无力的悲伤。
她长长的睫毛上挂满了泪珠,鼻头红红的,泪痕斑驳,低低地抽咽着。
唐书亚知道,她这眼泪是为了方熙。
为了……那个废物。
凭什么?
他心中有一股无法抒发的郁闷,如同石头般堵在胸口,斜勾起一边的唇角,忍不住讥诮:“是不是很精彩?你一直放在心上的男人,为了自己的利益,毫不留情地将你卖了呢。”
他的声音似卷了霜般冷冽,一字一句,说话很慢,像一根长针一寸一寸往凌桬心窝刺。
凌桬身子突然停止了抽动,她抬眼,静静地看着唐书亚片刻,神色异常平静,缓缓启唇道:“这一切都是你安排好的,从一开始你就在背后操纵,你压根儿就没打算投资方熙的项目,或者你早就挖了一个大坑等着方熙自己往里跳。”
他不可置否地笑笑:“你说的没错,他这种项目根本入不了我的眼,什么表哥表弟,说白了除了有点血缘之外,他对于我来说就是个陌生人。他这种利字当头的人,我见得多了,我只是想看看,他为了自己的利益可以做到哪一种程度。事实证明,我没看错人。”
国外的那家公司,唐书亚早就知道有问题。
如果方熙不贪婪,便什么事情都没有。
或者方熙沉下心来,做做背景调查,说不定就发现了。
但是,一双眼睛被金钱迷了眼,他什么都没有做,等着天上掉馅饼。
凌桬眼底的光逐渐消失,深处一片黑黢,死一般的沉静。
她阖了阖眼,声音平静得没有丝毫的起伏,却带着哭过后的浓重鼻音,“我会跟他断干净的,请您高抬贵手,放过方熙一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