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看唐书亚这副亲和近人的模样,你压根儿不知道他下一秒会不会上演变脸的绝活。
凌桬提着一颗心,打着十二分的精神,应对着:“是我一个高中就认识就好朋友,是女的,好久没见了,所以话就说多了会儿。”
唐书亚淡淡地“哦”了一声,收回视线,继续盯着手中的书,看似无意地问道:“今天就只跟你这个高中好友见面?”
凌桬低头盯着自己的鞋尖,见过方熙一事还是瞒下来比较好,事情已经是尘埃落定,她不想再节外生枝了。
她迟疑过后还是说道:“嗯,今天就是约了她。”
唐书亚翻页的手指一顿,侧着头,沉黑的眸子躲在镜片后定定地看着她。
她今天精心打扮过,衣服鞋子包包花了心思去搭配,甚至还化了妆。
她从来不会为了他打扮。
每次见到她都是一副穷酸样。
她到底是为一个女人打扮,还是为了去见方熙打扮。
在他心中已经有了答案。
真是厉害了,凌桬,都会说真假参半的话了。
方熙啊方熙,本想留点后手,看来是行不通了!
唐书亚舌尖顶了顶后糟牙,须臾,倏然勾起薄唇,轻轻一笑,缓缓合上书本放在一侧,对着凌桬说道:“跟我上楼。”
凌桬的心立刻紧紧地绷了起来,根据她对唐书亚的了解,等会儿肯定有什么花招在等她。
难道,唐书亚知道她见过方熙了?
她亦步亦趋地跟着唐书亚进了主卧,屋内并未开吊灯,只是开了两盏壁灯,朦胧的灯光令气氛显得有些微妙。
他摘下银框眼镜,一点一点卷起袖子,不紧不慢地说道:“脱了裙子和内裤,过来趴好。”
凌桬心尖猛然颤抖,眼底闪现一层惊慌失措。
唐书亚等了她一会儿,等不到她的回应,回头盯着她看,只见她垂着头,睫毛洒下浓浓的阴影,站在原地一步都未迈动。
他眸子漆黑如点墨,仿佛里面氤氲着湿气,翻涌着黑色的漩涡,让人一眼看不到底。
他疾步上前,忽地扣住她的手腕。
下一秒,凌桬正要惊呼,突然传来掌击的痛感!
身后传来男人清润的声线,说话语气平缓,听起来温柔含笑。
“我先打你二十下,你可要数好了,数错了就再加十下。”
“唐……”
她声音未尽,一记巴掌又落了下来。
尤其是被扇响亮声音让凌桬觉得很屈辱。
眼底爬上了一层痛苦,水光慢慢充盈了她的眼眶。
“数!”
他脸色沉冷,咬着牙低吼。
凌桬明白了,他在生气。
他一定是知道自己撒谎了!
为什么?
难道他派人跟踪自己了?
这个认知让她的身体止不住地颤抖。
“啪!”
又是一记清脆的声音。
痛感拉扯着她的思绪。
男人似乎是下了狠劲儿,到了第十二下的时候,凌桬额头后背都是冷汗,因为痛苦或者紧张在不住地痉挛和紧缩。
她觉得脑袋一片白蒙蒙,视线开始模糊,呼吸不顺,几乎要晕过去了。
偏偏这时,巴掌迟迟未落。
男人喉结上下滚动,墨眸深幽,炙热的波涛在眼底汹涌着。
凌桬一下子恢复了神志,瞪大了眼睛。
她受不了了,气若游丝地哀求,“不,你别这样……”
男人眸光微动,她的哭求并没有引起他的怜悯,手上突然发狠,又是一记响亮的巴掌。
“说,今天是不是去见方熙了?”
她眼眶中的泪已经满溢,轻轻一碰便绵密滚落,颤声说道:“是,是,我见他了,呜呜……”
“知道自己错在哪儿呢?”
男人的声音变得冰冷而坚硬。
“我错了呜呜……我不应该见他,不应该瞒着你去见他……”
痛楚让凌桬意识有些涣散,语无伦次,根本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他嘴唇微微颤了下,然后,薄薄的唇瓣勾出一个得逞的弧度。
高大的身躯弯了下来,压在她后背上,在她耳边亲昵道:“你答错了,再加十下……”
她这时才惊觉,中了他的圈套……
男人自然不会这么轻易的了事,随着一次次的击打,猩红攀上了他的眼尾,情动叠加升高。
……
早上的时候,唐书亚轻轻拍了拍她的脸,语气温柔吐出的话却十分薄情,“这次对你小惩大戒,下次再发生就不止打屁股这么简单了。”
说完,他便起了身。
凌桬缩在被子的手渐渐攥紧,脑袋埋在了枕头里,传来断断续续的抽泣声。
稍稍动动,屁股都疼得厉害,坐都坐不了,只能躺在柔软的床垫上。
床头柜上放了一支消肿化瘀的药膏,凌桬轻瞥了一眼,拿起来。
这几天凌桬都没有和唐书亚碰上面,让她出奇的是,他也没有回主卧睡。
他躲着她是不可能,怕是气还没消。
真是小气。
云顶的人发现唐书亚这几天心情似乎不太好,虽然还是素日般噙着浅笑,但是对他们做的工作严厉了许多,错了一个标点符号都退回来重做。
唐书亚松了松领带,觉得有些闷热,晾了凌桬几天,她应该深刻认识到自己的错误了吧?
今晚早点回去好了,他正这么想着,唐老爷子打来了电话,叫他晚上一起吃个饭。
唐书亚拒绝不了,只能给余姐打电话,交代她盯着凌桬把饭吃了,有什么情况立刻回报。
等唐书亚到了酒楼,发现包厢中不仅有唐老爷子,还有另外的一家三口。
那个五十岁左右的男人唐书亚倒是认识的——大m国的物流大亨胡世。
胡世是大m国人,五官尤为突出,浓眉大眼,眼窝深邃。
早年在华国打拼过一顿时间,认识了胡太太。
他一左一右便是他的太太和女儿了。
女儿看起来二十多岁的样子,混了大m国与华国的血统,倒是不丑,身材略丰,具有异国风情,只是皮肤稍稍黑一些。
唐书亚眯了眯眼,瞬间明白了这是个什么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