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书亚舔了舔嘴边的伤口,笑的是温文尔雅,只是说出的话却是让人恨得牙痒痒,“山洪暴发的滋味如何?我看你也没有比我有多少出息。”
凌桬双手困在床头,无法动弹,不知道过了多久,双臂都麻痹了。
唐书亚抬眼看着她,骨节分明的手指摩挲着她还染着潮红的脸蛋。
汗水浸湿她的鬓发,双眸像含了一江春水般朦胧,凌乱的长发遮挡了她漂亮的锁骨,若隐若现,惹人遐思。
“凌桬,你就继续折腾,反正我的耐心快耗尽了,到了那一天,我就扒光你绑在床上,再塞个小东西,每天就以这个姿势等我回来,求着我来帮你。”
“一天不行,就一个月,一个月不行就一年,反正多久都没关系,总有你臣服的一天。”
他说得闲散,但语气却带着明晃晃的不善。
凌桬眼底的神色近乎麻木,枯木般靠在床头,一言不发。
他歪着头,轻蔑一笑,“我要跟你闺蜜约会去了。乖乖等我回来。”
说完,故意似的亲了一下她的嘴唇。
凌桬眉梢猛地一扬,枯井似的眼瞳快速聚起亮光,她挣着自己的双手,嘶吼道:“唐书亚,你回来!把我的手解开!你放过胡南珍!你回来——!”
……
“你嘴唇怎么样了?”
胡南珍的视线一直落在唐书亚的唇上,那里有一圈深红的齿痕。
唐书亚弯了弯唇,“被狗咬了。”
“啊?什么狗这么猖狂?”
唐书亚眼皮微动,自哂似的笑了笑,“一条养不熟的狗。”
胡南珍顺着唐书亚的话头说道:“养不熟你还养啊?”
唐书亚垂眸,漫不经心地转了一下手腕上的钢表,“买回来的时候挺贵的,也很符合我的审美,就养着呗。”
“看来你的训狗能力有待提高呀,我刚好认识一个人,他对驯服宠物很有一套,要不要介绍给你?”
唐书亚看着胡南珍一脸认真,忽地笑了,这一笑仿佛夏日池塘绽放的莲花,夺目倾城,胡南珍不禁心跳漏了一拍。
真的受不了,哪里有男人笑得这么好看的。
“不用了,我自有办法。”
听见唐书亚这么说,胡南珍哦了一声,余光瞄了一眼车窗外,颇为惊喜说道:“哎呀,这就是KISS家甜品店吧?听说是意大利甜品大师开的店……”
唐书亚顺着胡南珍的目光看去,面色平静无波。
KISS家,她也喜欢吃这家的蛋糕,特别是草莓的那一款。
“书亚?”
胡南珍连着喊了两声,唐书亚才回过神,看向她:“什么事?”
“不如我们停车去买一款蛋糕吧?回国这么久我还没尝过,我想和你……”
唐书亚抬手看了一眼腕表,优柔一笑,说了一句,“我们不是约好了去买戒指吗?下次吧。”
胡南珍兴致怏怏地哦了一声,忽然觉得,他和自己好似总隔着些什么。
她搅着手指,望着他俊美的侧颜,说道:“既然你跟我求婚了,我想礼貌上我得去拜访一下你爷爷,我记得上次我们家送过去字画,他很满意,正好最近我在拍卖会上……”
“他最近身子有点不便,不适宜见客。”唐书亚轻声打断了胡南珍,“他已经知道我们的事了。”
“那你父母那边我还没拜会过,要不是我们约个时间……”
“南珍。”唐书亚的声音还算温和,但隐隐带着一抹平静的疏离:“爷爷交代过,全权交由我自行处理,不用通过我父母。”
听说唐书亚跟父亲的关系比较淡漠,而母亲一直在静养,至于真实情况到底如何,胡南珍不清楚,就算多番打听,得到的说法都是差不多。
而这个话题在唐书亚这里讳莫如深,他从没主动提起过。
胡南珍强忍住心底的失落,她仰脸望着他,强颜道:“好,都听你的。”
胡南珍过去的恋情中,从未试过这么小心翼翼的,都是她说什么,对方无有不应。
明明不是什么大事,但就是对方一句话,一个眼神,整颗心就好似泡在一杯浓郁的柠檬汁中,第一次,她尝到了恋爱中的酸涩。
她也不再说话,两个人就这样沉默了下来。
为了缓和尴尬,胡南珍看起了手机,微信上显示和凌桬聊天记录。
从昨晚到现在,她给凌桬发了好几条消息,但凌桬并没有回复的迹象。
胡南珍的眉头忍不住皱了起来。
唐书亚轻瞥了一眼,自然也看到了,看似不经意地问:“怎么了?”
胡南珍没有多想,“就是我朋友最近有些古怪,就是你之前见过的,凌桬。”
“怎么古怪?”
见唐书亚来了兴趣,胡南珍继续说道:“最近老是不回我消息,而且她分手后,每次问她住哪里,她总是支支吾吾的。”
“哦?”唐书亚眉毛微挑,问道:“不是说你们是十多年的好朋友吗?连自己住哪儿都不敢说?”
“对啊,不过她之前不是这样的,今次回来我总觉得她心事重重的,可能是因为她前男友的事吧。”胡南珍说着说着,脸上忧色越浓,随即轻轻叹了一口气,“说真的,她现在的男朋友我也觉得不太靠谱,虽说是竹马,毕竟这么久没接触了,说不定人家早就大变样了。凌桬她呀就是太单纯,太容易相信人了。”
唐书亚听到这一段肺腑之言,不禁抽了抽嘴角,只觉得讽刺。
单纯是单纯,她总被别的男人骗。
骗人也是骗人,因为她总骗他。
他压了压嘴角,不疾不徐地说道:“她不肯说,你担心也没有用。放心吧,她也是成年人了。”
胡南珍见自己和唐书亚又有了话题,就算刚才对唐书亚的态度有些不满,这时又释怀了起来,还埋怨自己实在过于情绪化,随即报以一枚明媚的笑,“知道了。跟你说完后,我舒服多了。”
瑾公馆。
余姐来到卧室,被眼前这一幕吓了一大跳,呆在原地久久回不过神来。
这……这两个小年轻也玩得太那个了吧?
唐书亚临走时交代她,只能给凌桬喂食喂水,两个小时后才能解开凌桬的皮铐。
“余姐,你帮我解开吧?好吗?”
凌桬看见余姐仿佛看见了救星,拖着哭腔,哀求道。
余姐面露难色,“凌小姐,唐先生交代我,两个小时候才能帮你解开呀。”
“现在解开吧。”
凌桬听见一道低沉磁性的男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