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有人提议一起玩躲避球,二个人一组。
胡南珍小声询问着什么,唐书亚没有拒绝,点点头,就摘下眼镜放在裤兜里。
唐书亚和胡南珍一组。
凌桬就坐在不远处的沙滩椅上,她就像在人世间飘荡的孤魂野鬼,人世间喧嚣热闹都与她无关。
说起来,她还是第一次见到唐书亚运动玩游戏的样子。
认识这么多年,见得最多的是他在床上的样子。
除此之外就是威胁戏虐她的样子。
他真实的性格是怎样的?他喜欢什么运动,他喜欢什么音乐,平时读什么书,爱吃什么不爱吃什么,他喜欢小动物吗?连他现在用的是什么牌子的香水凌桬都一概不知,不知是她故意不去了解,还是唐书亚从没让她了解过。
现在他已经换上运动服饰,他属于穿衣显瘦脱衣有肉的那种。
他大汗淋漓,因为难得去拿毛巾,他就直接撩起上衣下摆去擦汗。
壁垒分明的腹部肌肉随着他的动作,一紧一收。
腹肌上隐隐还有着汗珠珠潺动着,顺着肌肉的线条慢慢滑落。
最后,与线条流畅性感的人鱼线缓缓没入腰间的黑色运动裤内。
性张力爆满,看得在场的姑娘两眼放光,一个两个面泛桃花红,不好意思直直盯着看,又忍不住想看。
胡南珍同样是看呆了眼,她不禁在想象要是这样的身躯跟自己颠鸾倒凤是如何的一番滋味。
想到这里,她双颊就微微发热了。
这样的男人是自己男朋友,过不久他们就要订婚,她此刻觉得无比自豪。
而她也不甘示弱,直接脱掉上衣,露出里面黑色的比基尼。
无疑胡南珍的身材也很好,并不是那种病态的白瘦幼。
因为长期在户外活动,加上大m国日照时间长,全身肌肤泛着健康的颜色,而非一味的苍白。
不过与凌桬相比,就是胸部的大小稍微逊色就是了。
胡南珍这么一脱,场上的人立马起哄了,气氛直接翻起了个小高潮。
唐书亚轻瞥胡南珍一眼,嘴角保持着温和的笑,面上却是一点波动都没有。
脑海里浮现却是凌桬方才身着那套比基尼的样子。
只吃了前菜没有吃到最后,真是叫人感到烦躁。
如此想来,唐书亚就不免失去耐性。
身高的优势再加上他那常年运动的体魄和敏捷,很快就杀死比赛。
胜利的喜悦让胡南珍忘了形,冲到唐书亚身前,整个身子投入他怀里。
对面的人虽然在抗议着,但那些话明显却是调侃,以及变着法地说他们两人登对。
加上两人喜极而拥更是引来一阵骚动。
胡南珍的笑容顿时更深了,脸上红粉霏霏,不知是热的还是害羞,或是两者皆有。
凌桬眼神恍惚地看着他们挨得这么近,这么的般配和谐,顿时觉得这样才是对的。
两人都有家世,见识的东西也所差无几,一个活泼一个文雅,相互补缺,说是天作之合也不为过。
如果没有她,没有她和唐书亚这些事,她就这么看着都觉得胡南珍是找到了自己的真爱。
但是却又不对。
哪里都不对,发生过的事情就是发生过。
她看着胡南珍越陷越深,无数次勇气冲动想撕开唐书亚的面具,告诉胡南珍,他是在骗她。
一切都是骗人的。
但是,也只是想想而已。
她又该从何说起。
骗人不止唐书亚一个,还有……她。
胡南珍是她为数不多的真心朋友,这么多年的友谊她真的不想就这么毁在一个男人的手里。
与其说毁在唐书亚的手里,不如说是毁在她手里。
她是真后悔啊,一开始就应该胡南珍说出一切,不应该为了那点面子自尊一拖再拖。
她已经用千千万万个谎言去圆第一个谎言。
错过了一次又一次坦白的机会,如今似乎再也无法开口了。
胡南珍又如何面对自己的欺骗!
凌桬,真是该死!
她这么想着。
唐书亚没有主动回抱胡南珍,就这么双手垂下,由着胡南珍拥着自己,
转眸之间,视线越过十几个人落在坐在沙滩椅上的女人。
神情淡然的脸上,一双干净的眼睛,明亮而动人,只是眸底蕴藏着静谧,静得就像一滩毫无波澜的死水。
许是觉察了他的目光,她抬了眼,恰好跟他温凉的目光撞上,她眨了下眼,平静垂下头。
对面前面的发生的一切毫无波动,没有生气,没有嫉妒。
甚至有些欣慰?
怎么?她是觉得他跟别的女人抱在一起也无所谓?
他的眼脸忽颤了下,垂下眸,心口倏地一阵莫名燥郁。
他俯身,手指温柔地贴上胡南珍的脸颊,“脸都晒得红彤彤了,去休息会儿吧,渴了吗?”
不知怎么的,胡南珍觉得唐书亚眼神变得比刚才幽暗了一些,眉心也隐隐夹着,似乎有些不快。
但他脸上的笑意依旧。
“嗯,渴了。”胡南珍乖顺地点点头。
“那我去买点水回来。还是你想喝其他?”
他体贴地询问。
“冰咖啡可以吗?”
胡南偷看了唐书亚一眼,他的目光柔和得像一泓春水,清澈透明,一不注意就能溺死在他眸底的温柔里。
胡南珍早已经溺死其中了,刚才唐书亚脸上不快的神情明显是她眼花了。
“可以。”
胡南珍回头看了凌桬一眼,“要不也给凌桬买吧?”
唐书亚却是笑笑,“她这么大的人,渴了自然会去喝水。”
胡南珍轻嗔了一句,“你不是答应我,对她态度好点吗……”
两人态度亲密地低语,男的眼神宠溺,女的神态娇羞,怎么看都是热恋中的样子。
在场的人狠狠地喂了满嘴狗粮。
凌桬静静地看着他们俩,忽然,身旁响起一道讥讽的声音,“是不是觉得很嫉妒很不甘心?”
她僵硬地转过身,看了一眼身旁的女子,有些面善,但想不起在哪儿见过。
她冷声说道:“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许佳凑近凌桬,在她耳边低语,“在池义的生日宴上,我见过你。”
“你是?”
凌桬心脏一顿,搁在膝盖上的指节无意识收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