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去吧。”
凌桬唇角上露出浅浅的微笑。
唐书亚去到餐厅的一个露台接起电话。
“你在干什么呢?这么久才接?”
余佳若的声音中带了几分不满。
唐书亚则是口吻淡淡,“有什么事吗?”
“没事啊,我就是想你了呀。”
电话那头的女生含着笑。
唐书亚却是不耐地皱了皱眉,“没什么事,我就挂了。”
“等会,你那边有些吵呢,你在外边?”
“是。”
“我也在外边,啊,我刚好遇见了一个熟人,那先不说了。”
余佳若说完还对话筒啵了一声,就挂了电话。
唐书亚咬了咬牙,盯着黑掉的手机屏幕好一会儿。
这边电话刚断,余总的电话就打进了,最近余总对他有些不满,唐书亚也不好这么仓促地撕破脸,毕竟唐永年那边还在虎视眈眈。
脸上的事情该做还得做。
无奈之下,又接起电话……
包间的门被推开,凌桬以为唐书亚回来了,她也没回头,直接说道:“我尝过了,这毋米粥的确好喝,食材的鲜味都融到粥里面去了,我给你装一碗,你……”
凌桬迟了一拍才注意到来人没反应,遂转头看去,来人并不是唐书亚,而是余佳若。
这个世界有时是小的可怜,不想碰见的人总会相遇。
唐书亚带着凌桬来的时候,没有避忌,大摇大摆从正门进来。
恰好有人要走,这人曾经参加过唐书亚和余佳若的订婚宴,是余家那边的关系户。
他自然认得唐书亚和凌桬,但唐书亚却不认得他。
这人立马就给余佳若打了电话。
偏偏余佳若正好在附近,过来不过二十分钟。
“好哇,你这个出尔反尔的表子,拿了我的钱还在缠着书亚哥不放!”
面对余佳若气势汹汹的质问,凌桬心中是有点紧张,但却一点儿都不露怯,反而轻轻放下汤碗,淡淡地说道:“这不管我的事,我是已经走到半路,是唐书亚又捉了我回去,他就是不肯放我走,我有什么办法?”
余佳若龇了龇牙,分明不相信凌桬的说辞。
她步步逼近,眼中冒着浓浓的恨意,“你撒谎!肯定是你不知用了什么手段勾着书亚哥。你怎么就这么贱呢?”
凌桬笑了,唇边冰冷的讥诮毫不遮掩,“我是贱,但管用呀,唐书亚他乐意被我勾着。你呢?你勾他,他肯上钩吗?”
爹的!
这话伤害性不大侮辱性极强,一句话就戳中余佳若的痛点!
余佳若咬牙切齿,眼神凶狠地盯着凌桬,仿佛要将她撕成碎片。
不狠狠回击不是余佳若的风格,于是她反唇相讥道:“你就是生不出孩子的破烂货。别以为自己有多香,等书亚哥玩腻你,我看还有哪个男人肯要你。”
哪壶不提开哪壶,这个事情是凌桬心中永远无法磨灭的痛,自己不孕也是这个余佳若造成的。
真是新仇旧恨糅杂一起如干柴烈火,一碰就烧出了火舌,直接卷紧凌桬的心脏来焚烧。
此刻凌桬牙关几乎咬碎,她强忍着内心的怒火,手偷摸着伸进包里。
对方越是着急,自己就越是要淡定。
节奏才能尽数控制在自己手中。
凌桬唇边勾起一抹冷艳的笑,“我生不出孩子,不就是你的杰作吗?要是这么算起来,你给我的钱都远远不够,应该要多加一些。”
“是我弄的又怎么样,你有证据吗?就凭你一张嘴还想敲我一笔,真是自不量力,可笑至极!”
“还有你肚子里的孽种也是该死!现在好了,你再也生不出孩子了!”
话音刚落,只听见“啪”的一声,清脆而响亮。
一巴掌甩在了余佳若的脸上。
这一巴掌大力到余佳若半边脸都麻木了。
她简直被打蒙了,老半天没有回过神来。
她缓缓抬起手,轻轻触碰着那半边红肿的脸庞,另一手指向凌裟,指尖微微颤抖,嘴里反复呢喃着:“你你你,竟然......打我?”
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牙缝中挤出,充满了难以置信与屈辱。
凌梁轻轻甩了甩因用力过猛而微微发疼的手掌,轻嗤一声,扯着嘴角讥讽,“我打你又如何了?我都嫌打得你晚了!”
余佳若哪里受过这等委屈,一直以来都是金枝玉叶的养着,连偶尔破了一点都能哀嚎上半天。
她如鬼魅般怪叫一声,“臭娘们!我跟你拼了!”
说完像一头发怒的牛张牙舞爪地冲向凌桬。
凌桬见状,陡然一惊,脚步快速挪动,便闪身躲在椅子后面。
余佳若冲得狠了,整个人狠狠地撞在了椅子上,膝盖处传来一阵阵钻心的疼痛,让她不由自主地踉跄几步,几乎跌倒。
再次吃瘪让余佳若的愤怒达到了顶点,她环视四周,目光最终锁定在那碗还冒着热气的滚烫粥上。
她的眼中闪过一丝狠厉,毫不犹豫地端起粥碗,就要向凌裟泼去。
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一只修长的手横空而出,猛然拍落了那碗热粥。
热粥在空中翻滚,最终大部分倾洒在了唐书亚白皙的手背上。
热粥散热慢,几乎还是九十多度,唐书亚的手背肉眼可见地红了起来。
瞬间,一股灼热的疼痛袭来,唐书亚紧蹙起眉头,忍不住发出一声低吟。
汤碗摔在地上顷刻四分五裂。
“唐书亚!”
凌桬惊呼一声,连忙跑上去紧紧扶着他的手肘,查看他的伤势。
唐书亚却顾不上手背上的疼痛,他发现她不仅没有抗拒与他接触,还主动上前搀扶着他。
余佳若吓得如木鸡般呆在原地。
她从未想过,自己的冲动竟会伤害到无辜的唐书亚。
要不是撑着身旁的椅背,她都要站不稳,瘫软在地。
“很疼吧?我们去医院吧。”
凌桬看起来的确满脸担忧,落在余佳若眼中却是惺惺作态的模样。
火气不禁又从胸膛升起了。
她也几步上前,抓住唐书亚另一条手臂,忍不住吸了吸鼻子,眼睫低垂,“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都是凌桬,是她先动的手,我才反击的。”
闻言,凌桬便缓缓松开扶着唐书亚的手。
她咬了咬嘴唇,似乎有几分委屈,轻声道,“我是打了她一个巴掌,那是因为她说我那死去的孩子是……孽种。”
唐书亚和余佳若俱是一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