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场的人像一锅烧开的白开水一样,顿时沸腾了起来。
还管什么排不排队,全部人都忙着弯身去捡钞票,真是天上捡到宝,问天问地拿不到。
凌桬瞠目结舌,以为这是唐书亚的玩笑话,没想到他的从皮夹中甩出一叠纸币,直接洒向天空。
“你……”
她话刚出口,唐书亚就握住她的手,回眸对她一笑,眼尾洇出一抹含妖含俏的弧度。
那笑意却让凌桬心头颤颤,真的没有见过有男人比女人笑得还蛊惑人心的。
耳畔传来他清越而不泛兴奋的声音,“还愣着干什么,趁没人排队,我们赶紧去买蛋糕。”
凌桬有些茫然,只能跟着他跑。
她的目光不自觉落在两人交缠的手上。
那双手,宽厚而温暖,仿佛能驱散她的一切寒冷与不安。
她觉得自己心跳的加速,都在这份紧握中愈发强烈。
她微微仰头,视线沿着他的手臂缓缓上移,最终停留在他那宽阔而坚实的背部。
那背影,在夜色中显得格外挺拔,她的心中不禁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感觉。
是她的心在摇摆。
为何他总是这么容易就能拨动自己心跳。
晚风,带着几分凉意又不失温柔,轻轻拂过她的脸庞,将她颊边的碎发轻轻吹起,又缓缓落下,如同时间在这一刻变得柔软而缓慢。
她闭上眼睛,深深地吸了一口夜晚清新的空气,纷杂的思绪忽然清明不少。
情绪收拢,越收越紧,拢到心脏的最深处,最终化成了她唇边一点自哂的笑。
两人匆匆买了蛋糕,做贼心虚一般赶紧上了车。
在逼仄的车厢里,回响着两个人急促的呼吸,还有心跳声。
凌桬和唐书亚相视一眼,忽然之间,似乎再也忍不住,不约而同地笑了出来。
她和他做过很多离经叛道的事情。
今晚算是可算是头等。
她不禁笑着揶揄,“唐先生,你这样炫富真的好吗?这蛋糕不过三十五,你撒的那些钱都不知几倍了。”
唐书亚双手交叠在方向盘,言笑晏晏地侧头看着她,“一掷千金为博红颜一笑,我愿意。”
凌桬被他看得心暮地漏了一拍,耳尖有些热。
娇嗔一声:“贫嘴!”
“没什么才需要炫什么,我不需要炫富,因为我本来就富。”
啧啧。
听听,这是什么歪理,但凌桬无法反驳。
她眼中的鄙夷躲不过他的眼睛。
他眯了眯眼睛,却不生气,倾身凑近了她,贴到她的耳边,轻声问道:“开心吗?”
凌桬轻瞥他一眼,见他眼底满是期待的光。
其实是要顺着他的心意去回答,她却故作扭捏,“也,也算开心吧。”
唐书亚看着她眸色渐深,轻轻地呼气,不怀好意地说道:“那你是不是应该让我开心一下?”
企图不言而喻。
凌桬脸色肉眼可见地变红,故意装傻,“你想怎么开心?”
他强硬地扯她过来,放倒了后座,欺身压住她,用低哑暧昧的声音,“你说呢?你不可能不知道。”
“我不知道。”
凌桬摇了摇头,眨了眨那双秋水潋滟的眸子,无辜地望着他。
他俯视着她,轻笑道:“装,你就装。”
“我装什么,我真不知道。”
唐书亚见她耍起了无赖,不禁哑然失笑,没想到她竟还有这一面。
男人荷尔蒙的气息一瞬间将凌桬笼罩,耳畔是男人喘息着的低笑,“行,你不知道,我就好好告诉你,如何能让我开心。”
说完,他将她抱得紧紧的。
车内旖旎横生,缱绻入骨。
车外,一阵夜风悄然掠过。
周围的树叶,在这夜风的轻抚下,它们相互碰撞,又彼此分离,它们或低语,或轻吟,发出沙沙的响声,宛如一群翩翩起舞的精灵,共同演绎着缠绵和谐的乐章。
唐书亚把凌桬抱在怀里,两个人一起半躺在后座上。
他把玩着她娇嫩细白的手指,唇瓣贴着她颊侧,神态慵懒。
凌桬抿了抿嘴,软声说道:“我能再向你借些钱吗?”
男人忽然重重地咬了她一口,凌桬克制不住娇呼出声。
她清楚上次他已经借给了她二百万,就是不知道他还给余佳若没有。
但其实这次借的钱不多。
“是胡南珍。”凌桬打量着他的脸色,顿了顿说,“她给我一个星期的期限到了。你知道我现在又没工作,没收入,我没钱还她。”
她几根青葱般的手指还在男人的掌握下。
唐书亚散漫开口,“我知道了。你告诉我一个数,我给你打钱。”
“还有一件事。”
唐书亚挑了挑眉毛,轻咬了一下她的指尖,“说。”
凌桬“嘶”了一声,忍着痛长话短说,“胡南珍要我还以前她送的东西,那些东西在我老家,我想回去一趟。”
听言,唐书亚若有所思。
他的沉默让凌桬的心一下子吊了起来,其实她在试探他的底线。
他的指腹摩挲着凌桬的腰肢,引得她不由得震颤了一下。
半晌又听见唐书亚说道:“可以,我陪你回去。”
果然,他还是不放心她的。
连保镖都信不过,只能由他亲自“押解”她回佛海市。
唐书亚并不是第一次来她佛海市的家里。
这里还是这么破,这么旧。
但是他的心情却有些不一样了,哪里不一样他自己都说不上来。
凌桬让他在客厅里等着,自己去卧室。
其实哪里是还什么东西,就是找个借口可以下次和胡南珍见面而已。
于是她胡乱地收拾了一些东西,就准备出去时,从客厅里传来一声女人的声音。
“书亚哥,你的手没事吧?昨天你为什么不接我电话,我只是想关心一下你而已。”
是余佳若的声音,在静谧的房间里显得格外清楚。
唐书亚声色平静,“已经没事,有心了。”
“你还生我的气是不是?”
余佳若在那边都急得声音都哽咽了。
“没有。”
余佳若说:“我爸爸今晚想约你吃饭,我发誓,这次真不是我。是他主动提出的。”
上次唐书亚说她是十二岁小孩,对余佳若打击不轻,唯恐唐书亚反感,只能先解释。
“我不在广城。”
唐书亚侧眸,看了一眼凌桬的卧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