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桬摇了摇头,小声说道:“对不起。我只是想抄条近路,没想到……”
这里的治安不比国内,人员复杂,监控也少,犯罪率高许多。
“你不用说对不起,真的。”
凌桬闭了嘴,她还是第一次见韩肃这样。
两人相对无言地去了医院。
索性只是扭伤,没有骨折,敷了药包扎好就可以回去了。
只不过接下来一个星期都要在家休养,伤处尽量不能碰水。
一听这个凌桬懊悔不已,请假一周就等于没有半个月的工薪。
而韩肃肯定还要花时间照顾她。
真是因小失大了。
一回到家,却看到韩肃已经将围裙戴上,熟练地进入了厨房。
“你等等,我必须做一顿好吃的给你补补。”
只是扭到脚踝,怎么都要补补呢。
韩肃人虽在厨房,却好像听到凌桬的心声。
“你就是骨头太脆了,幸亏我之前就买了骨头,晚点我要买点钙片给你……”
刚刚还满是杀气地将人打个半死,如今却像个煮夫一样叨叨个不停。
要不是亲眼所见,凌桬真不敢相信是同一个人。
韩肃手艺好,她是知道了,以前和唐书亚在一起的时候,尝过很多次他的厨艺。
凌桬坐在沙发上,默默地看着他在厨房忙里忙外,看到他在认认真真地切菜,洗菜。
她觉得莫名的心安。
厨房本就不大,加上他真的太高大了,显得这片空间更加逼仄。
她忍不住想,这个就是她曾经憧憬的画面。
无论恋爱时多么轰轰烈烈,在时光的冲刷下,会慢慢变得寡淡无味。
这样的落差会导致很多人受不了,以为对方不爱自己了。
其实感情还是细水才得长流,润物细无声。
她突然想起了一句话。
是谁来自山川湖海,却囿于昼夜,厨房,与爱。
虽然她知道她和韩肃不存在爱,但……他总给了她爱的氛围。
韩肃一回头,就见凌桬起身,连忙问:“你这是要去哪里?医生说你要减少走动,需要什么我帮你。”
凌桬有些无语,“我是去洗手间方便,这你能帮我吗?”
她只是随意开开玩笑,没想到韩肃他的耳朵倏地红了,像春天的樱桃,几分羞涩地扭过头去。
真纯情啊。
凌桬心中不禁叹道。
就在转身的时候,韩肃却快步上去搀扶着她,小声道:“我扶你。就到洗手间门口。”
凌桬无奈地笑了笑,不敢再乱说什么。
从洗手间出来,闻到饭菜香的时候,才发现自己真的饿了。
因为要给韩肃送饭,她还没有吃过晚饭。
韩肃就这么静静看着她吃,她吃东西的时候没有任何防备,该怎么吃就这么吃,不会故作矜持也不会保持仪态。
很多时候,她会将嘴巴塞得慢慢的,但是即便如此,没有听到她任何的吧唧咀嚼声。
他想,她的教养真的很好。
就好像现在,她知道自己嘴唇上沾了汤汁,小舌尖就会伸出来轻扫唇瓣。
舔唇的动作让韩肃眼底的光深黯了两分,喉结隐晦地上下滚动。
不知道,这小舌尖是什么滋味。
念头一出,吓得他身躯猛地一震。
初来此的时候,因为生活习惯等现实原因造成诸多不便与困难,那时他还能控制住自己的念想。
如今生活一天天上了轨道,他那不敢滋生的念头就像野草般疯长。
他想在心里放一把火,将这些龌龊的念头通通烧个一干二净。
可惜给点滋润,春风吹又生。
之后他就一直低头沉默抿了两口食物。
凌桬觉得奇怪,这韩肃刚才不是说自己不饿吗?
吃完,韩肃非常自觉去洗碗,而凌桬歇一会儿就准备去洗澡。
医生说暂时不能碰水,凌桬只能坐在小凳子上擦洗,方便肯定是不方便,花的时间又比多得多。
起来的时候踉踉跄跄,一没注意脚下打滑,整个人就往后倒去!
浴室发生“咚”的一声巨响。
韩肃在外听到眼瞳猛地一缩。
凌桬!
出事了!
他想都没想,直接推开浴室门。
蓬头花洒无助地甩在一边,兀自对着天花板胡乱喷着水。
水雾弥漫中,一具玲珑浮凸,光洁白腻的玉体横陈在韩肃眼前。
就见她动也不动地倚坐在地上,如纸般苍白的面孔上,一抹绯红如天边的晚霞晕染着她的双颊。唯有那浓密的眼睫异样的黑,鸦翅一般盖在那里,上面悬挂着晶莹的水滴。
一白一黑一红,三色形成强烈对比,纯洁而妖冶,叫人看着都移不开眼睛。
小小的浴室中,漫天水花,浇得韩肃同样浑身湿透。
看着氤氲在一片水雾之中,绸缎般的头发长而柔顺,如瀑布般,湿哒哒地紧贴在身上
那一滴滴水珠顺着她流畅的脸颊,落入性感的锁骨,仿佛深海中勾魂夺命的妖精。
他眸色沉了沉,喉结上下滚动,身体起了不该有的变化。
凌桬摔得有些迷糊,不知怎的就呛了水,连续咳了好几声,把韩肃都有点吓住了,这才想起关掉蓬头花洒,拿起一旁的浴巾,裹着她,打横抱着她出去。
他像抱娃娃一般抱着她,她很轻,没有重量似的,身子很软,抱在怀里也像没骨头似的柔软。
韩肃轻轻将凌桬放在床上,蹲下身来有些紧张地看她,问:“你没事吧?”
凌桬满脸通红,雾蒙蒙的眸子凝视他:“就是脚踝有些痛。”
莫不是又二次扭伤了吧?
韩肃急忙去查看,指尖碰到她的肌肤时候才发觉她只是裹着毛巾而已,下面什么都没有穿!
空气中荡漾着她独特的清香。
韩肃僵硬地站了起来,红着脸侧眉转目,不敢再看一眼。
“凌桬,不好意思,你先穿衣服吧。”
他喊了她一声,喉结上下滑动了下,像是在克制着某种情绪。
这种情况实在难堪,凌桬想着自己不单止动作狼狈,还一丝不挂,白皙的脸颊不自觉晕着一层淡粉。
“你帮我在那边拿一套睡衣,还有……内衣裤。”
韩肃闻言,他的脸比刚才红了,迅速蔓延至耳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