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水席的筹备工作早已有条不紊地进行着,徐庄的祠堂外,临时搭建的灶台旁,大厨们挥汗如雨,锅铲翻飞,炉火旺盛,一道道色香味俱佳的佳肴陆续出炉。
那诱人的香味随风飘散,引得路过的行人纷纷驻足,投来羡慕的目光,
正午时分,随着第一声鞭炮的炸响,徐庄的流水席正式拉开序幕。
村民们扶老携幼,络绎不绝地涌入徐庄。他们或坐或站,围满了每一张摆满佳肴的桌子,欢声笑语交织在一起。
流水席上,菜肴丰盛,色香味俱全。鲜美的鱼肉细腻滑嫩,金黄的炸鸡外酥里嫩,还有各式各样的时令蔬菜,清新可口,让人回味无穷。
村民们品尝着美食,议论着这次院试的盛况,言语间充满了对五位秀才的赞赏与羡慕。
随着日头渐高,宾客们陆续入座。
老族长徐开在众人的簇拥下,缓缓走上临时搭建的高台。
他身穿长袍,清了清嗓子,声音洪亮地宣布:“今日,我们徐庄因五位秀才而欢聚一堂,这是我徐氏一族的荣耀。”
“让我们共同举杯,为孩子们的未来,为李先生和陈先生的付出,更为我们的秀才公们,干杯!”
台下,掌声雷动,欢呼声此起彼伏。
李沐风、徐瑾、徐谆、徐伟浩、陈兴睿五位秀才身着整洁的长衫,恭敬地站在老族长身旁,他们的脸上洋溢着青春的笑容。
席间,李文渊先生被邀上台致辞。他手持酒杯,目光温和而坚定:“诸位乡亲,今日之喜,非我一人之功。”
“是孩子们夜以继日的努力,是族长与族人们的支持,更是徐氏族学一直以来秉承的‘勤学不辍,厚德载物’的精神,让我们取得了今日的成就。”
“我衷心希望,这份荣耀能成为激励更多孩子奋发向上的力量,让知识的光芒照亮每一个角落。”
吃席的村民看着台上的李文渊,眼中充满了羡慕与敬佩。
他们纷纷议论着,要是自家孩子也能到徐氏族学读书,说不定也能考个秀才回来。
“哎呀,听说徐庄这次出了五位秀才呢,徐氏一族怕是要起来了。”席上一位村民对旁人感叹道。
“是啊,是啊。特别是那个李沐风,还是案首呢,据说还是啥什么元呢。”另一位村民附和着。
手中还拿着一块刚从桌上夹来的红烧肉,边吃边赞不绝口。
“那叫小三元,就是县试、府试、院试都考取第一名。”坐在那人对面的村民解释道,语气中充满了对李沐风的赞赏与钦佩。
“那么厉害啊。”一位年轻的母亲,手里牵着个五六岁的小男孩,眼中闪烁着期待的光芒。
“哎,你们说我们家孩子能不能也送到徐氏族学去读书啊?”
旁边的一位老者闻言,摇了摇头,语气中带着几分无奈:“难啊,徐氏族学可不收外来的学子。我听说,前些日子还有好几户人家想送孩子进去,都被老族长给拒了。”
“那可真遗憾啊。”年轻的母亲叹了口气。
流水席持续了六天,这样的场景每一天都在上映。
而在另一头的杨家凹,杨家老宅内,却是乌云密布,气氛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来。李来弟,一脸愤懑地坐在灶台前,嘴里不停地咒骂着。
内心是又羡慕、又嫉妒,更接受不了徐絮和离后过得比她预想的要好。
“那个扫把星、丧门星,当初我就不该让她进门。”李来弟的声音尖锐而刻薄,仿佛要将心中的不满和怨恨,全部倾泻而出。
杨老三愁眉苦脸地抽着旱烟,对于李来弟的骂声,他似乎已经习以为常,只是偶尔抬头看一眼,便又低下头去。
他无奈地叹了口气,试图劝阻:“行了,别骂了,都过去这么久了。”
“怎么能不骂?”李来弟猛地站起身,双手叉腰,眼神里充满了怨毒:“你看看人家徐家,现在多风光。两个秀才啊,将来说不定还能出举人、进士。可咱们家呢?”
“说的好听,当了个京官,我们是连一点好处也没有,就连杨二柱都被那个不下蛋的母鸡拿捏住,让他往东他就不敢往西。”
“三四年都没有回来看过我们一眼,每年给个一千两够干什么,他那府里一个月的开销都可能不止一千两。”
她一直对潇湘湘派嬷嬷来威胁她的事耿耿于怀,但是人家是将军家的女儿,她就是普通的农妇。
自己虽然能依仗杨二柱,然后杨二柱还要依仗岳父,李来弟根本不敢得罪潇湘湘。
这几年以来,她最多也就是关起门来骂几句,连京城都不敢去,就怕潇湘湘对她下杀手。
杨老三闻言,眉头紧锁,却也没有开口反驳。他心里明白,妻子说的都是事实。
自从儿子杨二柱娶了那位四品将军家的女儿萧湘湘后,便仿佛被绑在了京城,连回家的次数都屈指可数。
而每年给家里的那一千两银子,虽然不少,但对于京城杨府每年的开销来说,也只是个零头。
而且两人成婚十年,却只生了一个女儿。这在杨老三看来,无后比什么都重要。
“就算她弟弟考中了秀才又怎么样?有没有那个命去考举人都还不知道。神气什么,还摆流水席,吃了也不怕穿肠烂肚。”李来弟骂得口沫横飞,眼中闪烁着怨毒的光芒。
杨老三的烟斗在指间缭绕,他的神情显得越发沉重:“你说这徐絮,怎么就这么能耐呢?独自把几个孩子拉扯大,还供他们读书。”
“哼,她再有能耐又怎么样?还不是被我们杨家赶出去了。”李来弟冷哼一声,语气中充满了不屑:“再说了,谁知道她的钱哪里来的?说不定是……”
“住嘴!”杨老三突然大喝一声,打断了李来弟的话:“这种事也是敢随意污蔑的?不说她有诰命在身,就说徐氏族里知道了,你不怕他们带人来闹?”
李来弟被杨老三这一喝,吓得缩了缩脖子,但嘴里依旧不甘心地嘀咕着:“我就是咽不下这口气,凭什么她徐絮就能这么风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