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阳子真立刻不满:“金凌,我是真心给魏前辈送狗的,怎么就是无事献殷勤了?……算了,我也懒得理你。”
欧阳子真瞥了金凌一眼,颇为不满,可是看向魏无羡的眼神又似乎有些欲言又止。
蓝景仪敏锐道:“子真,我看你怎么有些扭扭捏捏的,你该不会是真的有事求魏前辈吧?”
欧阳子真嘴唇翕动,脸色忽然有些绯红。
金凌立刻道:“看吧,我说的没错吧?就知道你给我大舅舅送礼没好事!你想做什么?”
大家齐齐看向欧阳子真。
被众人如此众目睽睽,欧阳子真更是有些犹豫,嘴唇翕动,却是仿佛又难以开口,似乎有话要说,可是看了金凌一眼又欲言又止。
对于欧阳子真,魏无羡打从心里满意,遂温和道:“子真,你又何事但说无妨,无需顾虑。”
欧阳子真鼓足了勇气道:“魏前辈,子真有话想单独给您和含光君说。”
金凌立刻不干了,嚷嚷道:“子真,你真没意思,竟然连我们也要瞒着?难不成是你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事?”
“金凌,你说的什么话?我没有!”欧阳子真立刻着急辩解。
金凌毫不客气道:“那你为何不敢当着大家的面说?”
“我……”欧阳子真,咬了咬嘴唇。
“啊!我知道!”一旁的虞诺忽然喊出声,欧阳子真立刻有些紧张,虞诺却是忽地捂住嘴巴,甚是惊奇道:“但是我不说。”
“切……”金凌不满,瘪嘴道:“定是没好事!”
被金凌一激,再加上虞诺有些戏谑的眼神,欧阳子真鼓足了勇气,心一横说道:“好吧,我告诉你们。魏前辈,我想……想让您和含光君去说服我爹,我……我喜欢箫情。”
“嘻嘻嘻嘻……”虞诺立刻笑出声,“我就知道是这个!”
金凌哼了一声,颇为不屑。
欧阳子真喜欢箫情,魏无羡也是早有耳闻,并不奇怪,笑道:“子真,你父亲为什么不喜欢让你娶箫情?箫情不好吗?长得好看,人也温柔,而且扶风城如今今非昔比,根本就不输于你们欧阳氏,你爹为何要阻拦?”
欧阳子真有些沮丧道:“要是以前我爹自然是巴不得的,可是自从含光君被他们箫氏暗算,后来又宣布檄文以后,我爹就坚决不许我和箫情在一起,说只要是您和含光君不喜欢的,我们欧阳家族绝不亲近。”
魏无羡失笑:“你爹这察言观色,看人下菜的性格还真是一点都没变。但是那件事和箫情也根本就没关系啊?”
欧阳子真嘟着嘴,嗫嚅道:“可是我爹就是打定了主意,我也不敢违背他。”
金凌嘲道:“子真,说的好像你多孝顺似的!你让我大舅舅去说服你爹,他自然是不敢不同意,你这招釜底抽薪还怪高明!”
欧阳子真有些赧然,略微不服气道:“金凌,世上所有的事情都有两面性,也不是一成不变的。孝顺固然应该,但也要分不同的事情,不能一概而论。若是以爱为名的愚孝,则是害人害己。男子汉大丈夫若是跟个榆木疙瘩似的,事事都听父母的,胶柱鼓瑟,不知变通,那这个世界如何进步?”
一番话不仅将金凌直接堵死,魏无羡亦是颇为满意。
金凌心里不服气,没好气道:“伶牙利口!这么能说,怎么不去对你父亲说?或许他会改变想法。”
欧阳子真摇头道:“其实像我父亲那样的人玄门有很多,他们的思维和认知已经固化,很难改变,而且他们已经步入暮年,未来是要由我们来扛起责任。与其耗费宝贵的时间与精力,妄图去改变长辈们,不如从自己开始做起,方才是正道。”
魏无羡禁不住赞叹:“子真,你真是让我刮目相看!看问题很透彻。好吧,我答应你,待到这件事结束,我和蓝湛会去说服你爹,一定让你美梦成真!”
欧阳子真大喜,连忙道:“多谢魏前辈!”
金凌瘪了瘪嘴,不满道:“子真,你喜欢箫情谁不知道,你有必要搞得这么神秘?真是重色轻友,亏得我还把你当成兄弟,就连缚灵网都借给你用,你今日竟然还把我当成外人。”
欧阳子真刚想辩解,魏无羡却是忽然问道:“子真,你借过他们金氏的缚灵网?”
欧阳子真咳了一声,点了点头,似乎有些心虚的看了金凌一眼,却是不再多话。
魏无羡也不再多问,淡淡的冷笑了一声。
窗棂下,一直不发一语的白衣人亦是睁开双眼,浅淡的双目划过一丝锋利。
蓝思追敏锐的看了蓝忘机一眼,说道:“好了,我们已经待了不短时间了,魏前辈还要小憩,我们该走了。”
几名小辈虽然不想离开,可是也不好再耽搁。何况,蓝忘机此时已经走了过来。
此时值守门生来报:“含光君、魏公子,扶风城箫宗主在院外等候,公子是否见他?”
金凌立刻攥紧了握住岁华的手。
欧阳子真略有讪讪。
蓝忘机不语,看向了魏无羡。
魏无羡淡淡的哼了一声:“不见!”
蓝忘机一语不发,只是微微颔首,门生立刻领命退去。
几名小辈走出静室,箫郁依然在门口伫立,看到几人,一语不发。
蓝思追走上前,温声道:“箫宗主,请回吧。魏前辈已经小憩了。”
箫郁向蓝思追略略颔首,笃定道:“无妨,我愿意等。”
金凌脸色一恼,刚想开口,却是被虞诺一把拉住,摇了摇头,低声道:“你忘了魏前辈的话了?”
金凌咬了咬嘴唇,滞了片刻,走上前,硬着脸道:“箫郁,有胆子我们明天乱葬岗一较高下。”
箫郁淡淡的瞥了他一眼,毫不示弱道:“好,随你!”
蓝思追刚想再劝,蓝景仪毫不客气道:“箫郁,我不知道你做了什么,魏前辈方才不愿意单独见你,但是想来自是有他的道理!若是你不想让含光君和魏前辈彻底对你失望,那么我劝你听他的话,不要再等,切莫再节外生枝,明天可是生死之战!孰重孰轻,你应该明白。”
箫郁不语,双目凝视着静室的方向,一双好看但略显阴柔的眼睛写满了不舍和依恋。片刻,向几人微微施礼,一语不发,转身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