附身于魏开翠身上的夏侯雅阴鬼,招供出的这个谋害主妇案件,听得在一边站着的唐一鸣心惊胆战,不寒而栗。这个已故美女心机太深,这是真正的杀人不见血,害人不留痕迹。给夏侯雅冠以美女蛇之名,最为恰当。
这边的曹玄听着,不以为然。只听附身于曹玄的滁阳爷一声断喝:“大胆夏侯氏,竟然还敢隐瞒于本王。张家口县衙仵作验尸时,胡氏肚腹部位鼓起来,这是怎么回事?从实招来。”
魏开翠跪着磕头,又用已故母亲的语气说道:“小妾正要禀告王爷。这都怪胡豆女命太长,服用蜥毒快两年了,还不断气。她要比沧州老家那个孤寡老人抗毒。
“我见胡豆女中蜥毒两年而不亡,又和魏益钱商量,去魏家田地里捕捉一条小毒蜥,趁胡豆女昏迷不醒,嘴巴大张时,将那条小毒蜥喂入胡豆女嘴里。
“这毒蜥是见缝就往进钻的小型动物。它钻进胡豆女嘴里后,顺着食道窜进胃里,遇到它最喜爱食用的柔软内脏,立即咬食起来。
“小毒蜥在胡豆女肚子里享用着美食,把毒液直接注入她的内脏器官,胡豆女不一会儿就死亡。
“这只小毒蜥在胡豆女身体里越钻越深,窜进腹部。随着胡豆女停止呼吸,最终窒息而亡。县衙仵作肉眼能看见的肚腹部位鼓起来,就是肚子里那条已经死亡的小毒蜥。
“等魏元斌回来时,我和魏益钱已将胡豆女下葬。
“因为有张家口县衙仵作的死亡证明书,加之原配夫人卧病时间较长,魏元斌没有一点怀疑。
“胡豆女死后,魏元斌一时不宜出门采购茶叶,贩运茶叶的事,就由魏益钱代劳。
“魏元斌得呆在家里守孝一年,这为我害死半老丈夫,提供了充足时间。
“在给胡豆女烧过七七纸后,我采用给胡豆女饭菜里下毒的同样手法,在魏元斌的饭碗里,每次滴入少量蜥蜴毒液,使魏元斌在不知不觉中中毒。
“魏元斌出现中毒症状眩晕后,竟然在承德治愈,这让我吃惊不已。
“魏元斌病愈回来后,并未觉察到是我下毒,没有丝毫防备。我又再次下毒,并加大毒液用量,魏元斌又一次眩晕昏迷,症状比上一次中毒严重。
“就在我计划用与胡豆女中毒至死亡相同的时间段,给魏元斌下毒时,一次,魏益钱贩运茶叶回来,迫不及待的把我抱住,在清香茶叶批零店恩爱,被蹒跚着走出卧室,又来到茶叶店的魏元斌撞见。
“魏元斌这阵,时而昏迷糊涂,时而清醒如常,他立即颤巍巍的操起一根顶门棒,打向我俩,我和魏益钱被他打了好几下,直到魏元斌再无力挥动木棒,才骂咧咧的转身出门。
“魏元斌刚出门,就昏到在院子里。
“我和魏益钱见奸情败露,怕魏元斌报官,那一切就完了。
“我让魏益钱去魏家田地里捕捉回来一只毒蜥蜴,趁魏元斌昏迷之际,将小蜥蜴喂进魏元斌口里。
“这只有毒小蜥蜴钻进魏元斌肚子里,只个把时辰,魏元斌就一命呜呼。
“这都怪他坏了我和魏益钱的好事。
“后来,张家口县衙仵作检验尸体,魏元斌的所有死亡症状,与胡豆女相似。魏元斌肚腹部位那条窒息而死的蜥蜴所形成的鼓胀,被县衙仵作检查为水肿。”
唐一鸣听到这里,不禁毛骨悚然,发根直立,浑身直起鸡皮疙瘩。他蹲在一边呕吐起来。
曹玄手势一挥,魏开翠已恢复自己,却不知所云。她又转向母亲坟墓烧纸。
魏开翠刚把一沓麻纸扔进火堆,曹玄又用滁州口音训斥:“胡氏、魏茶,还不将报复害死魏益钱一家人之事,如实招来!”
只见正在烧纸的魏开翠又转过身来,茫然的对着曹玄跪下,用胡豆女的语气说着话。
胡豆女招供的事,与曹玄的推演一致。
因为胡豆女之死很冤,非正常死亡的阴魂,又难于转世投胎,她死后变为厉鬼。
这种厉鬼阴气重,满腹怨恨,报复性强,桀骜难驯,下手狠。
这种厉鬼报复的基本手段,就是厉鬼附身于要报复的人身上,控制其思想,让其按照自己的意愿死亡。或者厉鬼突然附身于仇人跟前的某一动物,指挥动物制造祸端,加害仇人。
胡豆女厉鬼先附身于生前冷落嫌弃她的丈夫魏元斌身上,让昏迷中的魏元斌撞见夏侯雅和魏益钱偷奸,气他个半死,再促使胡豆女和魏益钱下毒手。
魏元斌成为新鬼后,即被胡豆女厉鬼所控制,二鬼一起祸害仇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