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丹被御衣黄牡丹和夹竹桃两个花精的护主行为所感动,遂将真气运至双目,观察着这两株御衣黄牡丹和夹竹桃花树。
正如樱子所述,御衣黄牡丹植株上方,有一个全身金黄的牡丹花影,似乎在注视着进来的人。
夹竹桃树根部,有一个青绿色夹竹桃花影,蹲在根部一动不动,好像在练功。
这两个花影都散发着阳刚正气。
温丹知道,自然界中许多珍贵和古老的植物,无论乔木灌木,药材花树,它们在长久的汲取天地日月精气和江河水的养分后,一旦有外物生灵介入,或介质相助,它们便会遇凤化龙,点石成金,逐步演变为精灵。
这些精灵绝大部分是阳光的,正气的,对人类和所有动植物物都是积极地,有益的,关键时刻,它们甚至会保护人类。
所以,行走阴阳两道的神、佛、仙、怪、圣等异人,都会友好地对待它们,除非是十恶不赦的妖魔鬼精,一般都会放它们一条生路,究竟它们修炼成精妖,十分不易。
温丹看到这两株花精受伤严重,他走进花坛,把手里提着的一小袋草木灰,分别倒在两个花株根部,又各浇水一勺。
这樱花树燃烧后形成的灰烬,对于两株花来说,是最好的营养,正好以阴补阳。
周孝仁观察着道士的举动,有些不解,以为这位也喜爱花的道士,怜悯这两株残败的花株。
温丹走进客厅,从褡裢里取出在樱子栖身的茅草屋拿到的那罐解药,取出两粒给周孝仁,即刻让小女儿周彩芬服用。
温丹嘱咐周孝仁,周彩芬肚子里的婴孩必须打掉,那是一个怪胎,生下来也活不长久。
周孝仁喊上媳妇,去了周彩芬闺房。
过了一阵,周孝仁来到客厅。从他的神情看,温丹交代的事已办妥。
温丹向周孝仁请教,四合院院子里那两株御衣黄牡丹和夹竹桃是什么来历?
周孝仁正要说话,董素叶端着饭菜来到客厅,周彩芬也慢慢走进客厅。
四个人吃着饭。周孝仁也不回避妻子和女儿,饶有兴致的讲起他钟爱的花卉。
这是十多年前的事了,周孝仁连弋阳县那户人家的姓氏都忘了。
那是1938年春,周孝仁去江西上饶走亲,看望娘舅家里人回来,在路过弋阳县叠山乡时,天色已暗下来。
周孝仁走到慈竹村一户人家时,见大门开着,挺大的院子里种着菜,长着一丛竹子。在院子里种菜的一对夫妻,正在收拾农具。
周孝仁走进这家大门,向主人道一声诺,说天黑了,路过贵村,要在主人家里借宿一晚,看可否行个方便!
这对夫妻见这位中年男子彬彬有礼,就把周孝仁让进屋,说家里有空房,住下就是了。
这家主妇行动利落,一会儿就做好饭菜。
周孝仁见主人在一个盆子里洗完手,随手将半盆乌黑的水泼出去,大部分倒在一株尚未开花的植株上。
那棵一人高的植株,就长在那丛翠竹一侧,被污水泼得直摇晃。
周孝仁酷爱花卉。在昏暗的天色下,他见那丛植株像是牡丹花卉,就走出客厅察看。
周孝仁走到那丛植株跟前,从植株形状和刚刚长出来的嫩叶以及枝条判断,这是一株至少有20年花龄的牡丹。
周孝仁一下子来了兴趣,他蹲下身子,仔细观察着这株牡丹。
时值早春,花草刚开始发芽。周孝仁从这株牡丹新长出来的嫩枝嫩叶上,发现了许多金黄色的叶芽。
周孝仁一阵惊喜,他认出这丛植株是极为珍贵和稀少的御衣黄牡丹,这可是牡丹中的精品啊!可遇不可求。
周孝仁刚站起来,主人家又将一杯旧茶水倒在这株牡丹枝叶上。
周孝仁刚下意识地喊出半个“不”子,知这不是自己家里,才住口。
周孝仁在廊檐下洗漱完,见主人家端起洗脸盆,又要将污水泼洒向那株牡丹,他连忙过去,抢过污水盆,说自己最爱养花,院子里那株牡丹快要被污水淹死了,不要再糟蹋那株花了。
周孝仁将半盆污水倒在门外,走进客厅询问,院子里那株牡丹是哪里来的?
主人说,那是去年入冬前,他和媳妇将院子里种的所有蔬菜收拾完毕,储藏在地窖里,松了一遍土,以备今年开春种菜。
大概就是那个时候,一天早上起来,见院子里翠竹旁边,长出这样一株灌木。
主人觉着这株灌木占了菜地,要拔出来扔掉,媳妇已将昨晚馊水桶里的尿水,倒在这株灌木上,他只好暂时作罢,等来年开春种菜时,一并挖出来即可。
这株灌木刚开始长在这里时,才半人高,可能是经常浇洒尿水,这才三个月,就长到人一样高了。
翠竹和其它植物,冬天都停止生长,唯独这株灌木不经意间就长起来了。
这可能是一枚野生植物种子,院子里粪土肥沃,换了环境生长快。
现在是春耕季节,这几天他们夫妻俩在翻地种菜,要挖掉这株灌木。他们不知道这是一株野牡丹。如果客人喜欢,就拿去得啦!
周孝仁听了大喜。他在第二天早上离开叠山乡这户人家时,留下10元法币,算是住宿和拿走这株牡丹的费用。
主人家欢天喜地的,把这株牡丹连根挖起来,用一个布袋子裹土包装好,周孝仁拿上走了。
周孝仁在弋阳县乘船行走,一天半时间就到达家里,他随即将这株牡丹栽植在四合院院子里。
温丹听着,直说这株御衣黄牡丹与周孝仁有缘。
如果周孝仁那夜不借宿弋阳县叠山村,就不可能与这株牡丹相遇。如果周孝仁不识货,这株牡丹有可能腐烂掉或被挖出来扔掉。再如果周孝仁不将这株御衣黄牡丹栽植于自家四合院院子里,小女儿有可能被樱子这个花妖糟蹋至死。
世间万事皆缘,一切因缘而生,因缘而灭。
周孝仁接着讲述。
这株御衣黄牡丹的确与周孝仁有缘。经过周孝仁精心培育,这株牡丹长势良好,当年三四月份就开花了,开出7朵金黄色花朵。这就是御衣黄的高贵品质。
这株牡丹在周孝仁家院子里生长13年,一直陪伴着小女儿周彩芬长大,也是周孝仁的伴侣。如果算这株御衣黄牡丹花龄,至少有30年了。
那株夹竹桃的花龄要更长一些。
那是周孝仁娶董素叶时,为了结婚纪念结栽植的。
当时,这株夹竹桃栽种于老宅院子里,实质上和现在的位置差不多。二十年前,周家将老宅翻修成四合院,这株夹竹桃先后挪动了两次位置。在周孝仁一家刚搬进这座新居时,周孝仁又亲手栽植在现在这个位置。
虽然这棵夹竹桃在周家院子里生长时间最长,但它的花龄和御衣黄牡丹差不多,也有30多年了。
周孝仁非常喜爱这两株陪伴了他半生的花树,在两株花每年生长的四个季节里,周孝仁都是亲自浇水,施肥,松土,修剪,保温,越冬,他与这两株花已经有了很深的感情。
不知什么原因,在一个多月前,御衣黄牡丹和夹竹桃像被什么人摧残糟蹋了一般,许多花枝被折断,叶子被扯掉,连有的大树枝也被打断了,地下落了一大片枝叶,接连四天都是这样。
周孝仁心痛的直骂人。
家里人不可能破坏花树,外人很少进来,是不是黄鼠狼在花树上留宿过,将枝叶扯断。
周孝仁留意过,没有发现任何人和动物进去过花坛。
周孝仁怀疑是被雷雨劈断了花枝。
不过,这一阶段再没有发生过花树被毁坏的情况,御衣黄牡丹和夹竹桃生长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