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阑川面无表情地瞥了他一眼,没有说话。
南晚要做的事,谁能阻止得了。
再者,姜童非出了那么大的事,强行把她留在京都那边,她只会更担心。
这对她的身体非常不利。
察觉到霍阑川对自己有敌意,陈浩渝确认南晚没事后,就离开了。
南晚一直晕迷到晚上才醒来。
霍阑川守在床边,看到她醒了,眼底划过一抹喜色,“老婆,你醒了,还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南晚坐起身,“非非呢。”
“她已经醒了,那边有护工照顾,你不用担心。”
“我要去看看她。”非非没了孩子,承受不住这样的打击,她要去陪她!
“老婆,你先休息一下,吃点东西再过去。”
她身体本来就还没痊愈,不吃晚饭怎么受得了。
“我去找非非一起吃。”
南晚硬要下床,霍阑川拦不住,只能先拿过一瓶牛奶,“行行行,去找她一起吃,你先喝点牛奶,我给你穿鞋。”
南晚内心焦躁,她想立刻见到姜童非,否则总感觉不安。
然而霍阑川已经在她面前半跪下来,抬起她的脚穿鞋,她心里升起一抹愧疚。
只能先按捺下来,边喝牛奶边等霍阑川穿鞋。
“周砚南正在疯狂地打听姜童非的消息,我让人拦了一下,他暂时还没查到医院来。”霍阑川说道。
南晚手里的牛奶因为过度用力而被挤出来了一些,她抽出纸巾擦干净。
语气冷得像冰,“我不会再让他伤害非非!”
“那最好转回京都,南城毕竟是周家的地盘,他查到医院是早晚的事。”
“不行,非非刚小产,身体正是最虚弱的时候,怎么能回京都。”
霍阑川为难,“老婆,南城毕竟不是我的地盘,周砚南的爸爸是市长,他想查一个人,不可能查不到。”
“那就让人把医院保护起来,别让他靠近。”
“好吧。”拦人而已,这是没问题的。
量周砚南也不敢在他的手下强闯。
鞋子穿好后,霍阑川站起身,把食盒拿上。
就在这里,他的手机响了起来,是陈浩渝打过来的。
他和陈浩渝没什么好说的,打电话过来,估计也是和南晚有关,于是霍阑川直接开了免提。
电话接通,陈浩渝的声音传来,“护工那边说,姜童非不见了。”
南晚手里的牛奶掉到了地上,“什么?”
两人匆匆赶到姜童非的病房,那里早已经人去楼空,病床上还叠着一套整整齐齐的病号服。
“怎么回事,人呢!”南晚神色慌乱。
护工害怕地站在一旁,“我、我我不知道,这位小姐说头晕,让我去问问医生怎么回事,我就去了,回来的时候她就、就不见了。”
南晚双拳握紧,“非非哪来的衣服!”
她那条黑色裙子,染了太多血,做手术的时候直接扔了,哪来的衣服离开。
护工抖了抖,“她给我转了钱,让我出去买的,说留着出院的时候穿,对不起,我不知道她会不见。”
南晚目光落在床边的桌面上,那里放着一张纸条。
大步走过去,拿起来,是姜童非的字迹。
“晚晚,我走了,不用找我,等我散完心,会回来的。”
南晚眼泪啪嗒啪嗒就下来了,“非非,她去哪里,她能去哪里。”
她刚小产,身体那么虚弱,手术的伤口还没愈合,这个时候离开,身体怎么受得了啊。
霍阑川上前,将她抱在怀里,无声地安慰着。
南晚哭了一会儿,身体软了下去。
病毒后遗症太严重,她本来就不能太过劳累,如今奔波那么久,已经撑到了极限。
既然姜童非已经走了,南晚也没有留下来的必要,霍阑川趁着她昏迷不醒,直接抱上了飞机。
等南晚醒来时,人已经回到了研究院。
南晚没有吵也没有闹,拿出手机,一遍遍地拨打姜童非的电话,对方都是关机状态。
打了十几通后,知道肯定是打不通了,于是让霍阑川去查姜童非的消息。
霍阑川手底下有一个完整的情报网,很快就调查出来。
姜童非去了马德里,她关机了,换了一个新手机号,估计是不想被打扰。
看着南晚忧心忡忡的样子,霍阑川轻轻将她拥进怀里,“让她静一静吧。”
南晚闭了闭眼,没有说话。
周砚南快疯了,他发疯了般找了一天一夜,终于查到姜童非被送去了南城第一医院,然而当他满脸惊惶地赶到时,得到姜童非已经离开的消息。
如同晴天霹雳,当场呆愣在原地。
“怎、怎么会那么快出院了?”
心底升起一股隐隐的希冀,希望是南晚和姜童非联合起来耍他。
姜童非并没有怀孕,也没有流产,否则怎么可能那么快出院。
然而医生的话却如同当头一棒,将他打得头破血流。
“是病人自己跑的,她朋友知道消息后,晕了过去。”
医生叹息一声,“唉,现在的人啊,真不爱惜自己的身体,这才刚做完引流手术,伤口还在流血,怎么就跑了呢,也不怕出事。”
周砚南浑身发冷,踉跄着后退一步,撞在身后的门上。
医生抬头,看到他面色惨白如纸,有些担忧,“周少,你没事吧。”
“她、她什么情况,跟我说说。”
“腹部撞击导致黄体酮破裂,体内大出血,送来的时候孩子就已经没了,也幸好送来及时,再晚一点,估计大人也没了,唉。”
周砚南不敢再听,跌跌撞撞地跑了出去。
好像身后有什么洪水猛兽,只要停下来,就会把他吞没。
他来到临港别墅,站在南晚那栋别墅门口。
没有密码,但他以前也是跟着军区大院的小孩接受过训练的人,这点小事难不倒他。
很快就破解了密码,走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