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李感到很惋惜。
也非常后怕。
“先关到保卫科去。不要惊动其他人。”
江波吩咐道。
他边说着,边脱下了司机的工服。
随着江波他们的一系列行动,潜伏在总后军需所和纺织工业部的一众敌特相继落网。
在西城分局的审讯室,这些敌特在心里咒骂着甫英杰(风衣男)。
因为掌握他们信息的,只有甫英杰一个人。
可是被捕的甫英杰想破了脑袋也想不明白,自己并未出卖他们,可是公安是怎么知道这些人的信息的。
并且。
一个不落地把他们全都抓了起来。
导致他的整个行动小组都被连窝端了。
他的妻子叶莲娜有外交豁免,但也被驱逐出境了。
至于他,也将面临着最终的审判。
在审讯室里,苏媛戴着手铐。
“……我知道的全部内容,就是这些了。”
“江波,我能问你一个问题吗?”
江波抬起眼皮瞥了她一眼。
连日的审讯,让他觉得异常疲惫。
“你可以问,但我未必会回答。”
苏媛心里有些酸涩。
江波冷冰冰的态度,将她心里一丝隐藏的情愫彻底浇灭。
她不再抱有幻想,而是换了一个问题:
“你是怎么知道,我不是真正的苏媛的?”
她抬起了美丽的大眼睛。
“我和她长得本来就很相似,再加上KGb给我用了专业的整容技术,就是她父母活过来,光看外形也未必分得清。”
“就连她胸口的伤口,也都做得一模一样。你是怎么发现的?”
这个问题,困扰了苏媛好久。
“可以告诉你。”
江波说道:
“你们伪造了她胸口的伤口,但是你们知道她的伤口怎么来的吗?”
“真正的苏媛,青霉素过敏。这是她有一次做皮试过敏的时候,晕倒摔的伤口。”
“你怎么知道?你以前认识她?”
“我们会调查。有人认识她。”
江波看着她,问道:
“你也要回答我一个问题。”
“真正的苏媛,去哪儿了?”
“苏媛”闻言,表情十分茫然。
“我不知道。”
“我是真的不知道。”
她解释道:
“这些情报,不是我这个级别的特工能够接触到的。”
“你可以问下甫英杰,他说不定知道。”
江波点点头。
他下一个要审讯的,就是甫英杰。
据说,这家伙嘴很硬。
徐景山那边毫无进展。
江波觉得,是时候该让他怀里的针包发挥一下作用了。
……
四合院内。
聋老太太双脚泡在热水盆里,舒服得让她直眯眼睛。
“淮茹啊,别忙活了,你都累了半天了,快来歇歇。”
秦淮茹将额间碎发往后一别:
“没事,老太太,我不累。”
“今儿天好,我把换下来的床单先泡上,等会儿洗了它。”
聋老太太愈发满意。
早该这么着了。
那个傻柱子,自己都照顾不好,更别提照顾她了。
现在,秦淮茹时不时的就到她屋里来,给她做饭,收拾屋子。
她总算过了几天顺当日子。
秦淮茹走了进来,甩了甩手上的水,蹲下拿起毛巾,给聋老太太把脚擦干。
“老太太,我想跟您商量个事。”
“你说。”
聋老太太和善地笑着,心里却提起了警惕。
“我想,让我婆婆搬过来住。”
聋老太太脸色一变。
她不停地摆手。
“不成不成。”
“你婆婆,我跟她处不来。”
秦淮茹垂下来眼眸。
“那,要不然让我堂妹过来住两天?”
她陪笑着对聋老太太解释道:
“家里实在是太急了,住不下。”
聋老太太知道她的心思。
无非是怕自己辛苦了半天,房子没落着。
这个秦淮茹倒是鬼精鬼精的,一点亏也不肯吃。
聋老太太斜睨着她说道:
“我一把年纪了,经不起折腾。”
“这样吧。”
“过两天,你跟我去趟街道,把这事跟于主任那儿提一嘴吧。”
“老太太,您别误会,我真不是这个意思。”
“我就是……”
聋老太太摆摆手。
她懒得听秦淮茹虚与委蛇。
“行了,淮茹,我知道你是好孩子。”
“这事是我自己的意思。你也不要再多说了。”
秦淮茹心里窃喜,但面上还是一副为难的样子:
“老太太,您可千万别多心。”
聋老太太笑眯眯地说道:
“不会。”
“我拿你当我亲孙女。”
秦淮茹腼腆一笑。
“老太太,您不是想吃打卤面吗?”
“我这就给您擀面条去。”
“好。”
秦淮茹说着,系上围裙进了厨房。
蹲下看到聋老太太家里小满缸的白面,倒吸一口凉气。
她扭头看了老太太一眼,转了转眼珠,从怀里掏出个缝得密密实实的小布口袋,装满了面粉,迅速地揣进兜里。
这才往面盆里舀了一勺,开始和起面来。
……
清晨。
白薇如常拿起挎包,她要去部里上班了。
她出了院门,刚拐进一个巷子里。
一个挑着扁担的农夫从对面走过来。
巷子很窄。
白薇往侧面避了避,给挑扁担的人让出空间来。
农夫冲她点点头致意。
就在他快要路过白薇身边的时候。
突然。
他把扁担往地上一扔。
不知道从哪儿摸出一把尖刀来,朝着白薇的心脏直接捅了过去。
寒光一闪。
令他没有想到的是。
面前这个杨柳一样柔软的女人,丝毫没有慌乱,也没有尖叫。
她目光无比淡定,嘴角微微上扬,径直捏住了他持着尖刀的手腕,顺势一扭。
农夫手腕传来一阵剧痛。
他把嘴角都咬出了血,这才没有叫出声来。
“不好!情报有误!这女人是个练家子!”
农夫第一反应就是这个。
他深知自己不是面前这个女人的对手,二话不说扭身就要跑。
可是他刚转过身去,后背上被人点了一下。
他觉得,自己整个躯干都被麻痹住了。
浑身僵硬,动弹不得。
“完蛋了。”
他像被定住了一样,一动也不能动。
这时候,一个年轻的男人从他身后绕了出来。
那个男人从怀里掏出一把手铐来,将农夫手臂反剪着拷了起来。
农夫有些奇怪,刚刚那个女人哪儿去了。
但是他脖子僵硬,回不了头。
“大概是跑了吧。”
农夫不明白,一个搞科研的,怎么就有这么大力气。
看着她身板也挺柔弱的。
后来知道那个男人出现,他这才明白,他们的行动被人提前预知了。
再后来,他在西城分局见到了他整个行动组的所有组员。
在见到彼此之后,每个人脸上都写满了绝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