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你，把我牵引过来的吗？”
一瞬间的明亮，叶绝尘看到了面前数丈开外，那静静悬浮地面三尺高的黑色晶体。
晶体表面裂痕密布，黑气缠绕，尽管无风，却给人森然的呼啸感。
叶绝尘清楚这不是产生幻听，而是法则之力影响了意识，让意识产生出明明不存在的声音。
他服下生肉丹，疗伤丹，又取出各种疗伤灵草一口口嚼碎。
源丹中的吞噬法则遍布全身，与四周弥漫的无主法则达成平衡。
一个时辰后，叶绝尘咬着牙从地上爬起来。
眼底尽是阴厉：“那家伙体内，绝对有一道魔尊残魂！”
叶绝尘咳出一滩血，拿出养魂木将其咬碎。
养魂木缓慢滋养灵魂的恢复已经满足不了透支过度的他。
重症用猛药。
他能感觉意识即将模糊，至少得沉睡个好几天，趁着脑袋暂时清醒，把加快恢复速度的药全都嗑了遍。
扑通一声，叶绝尘倒头就睡。
……
“这就是，改变我命运的宗门吗？”
“兄弟，你从哪里来的？”
“烎州，你呢？”
“常州，黄山县人士。”
“我从中州旮旯小地来的。”
迷雾大阵外，数道身影坐在石头上恢复着体力。
最开始只有一人，打算找个溪流沐浴更衣，再进入迷雾阵中进行考核。
他刚洗完澡，就有两道身影结伴而来。
坐着聊了一天，第二天要出发时，又有一人来了。
这一聊才知道，他们都是被同样的人介绍来的。
“他给了你多少源石？”
“不坐飞艇的话，来回还有剩余百来块。”
“我算了几遍，如果考核不通过，去掉返程的源石，也还能剩一百多块。”
“那么多源石，那位仙女姐姐是真舍得啊，她不怕有人拿了就不来吗？”
一风尘仆仆的少年笑道：“你会不来吗？”
“不会，一顿饱和顿顿饱我分得清。”
“那不就对了，在两位仙人眼里，这些源石或许只是九牛一毛，只是在我们眼中重如千金。”
“还叫仙人呢？一会通过考核，就该改口了。”
五人纷纷点头，最开始那已经做足准备的少年率先踏入迷雾中。
他背对着众人挥手道：“诸位，咱们宗门里见！”
“哈哈，宗门里见！”
有人大笑道，走进浓雾里。
秦长生这小半月难得悠闲，战甲做了六套，性能一致，外形大不相同。
全都是六边形套装，非常均衡。
花语馨自从穿上后，经常将实力压制在悟法境，享受着战甲所带来的提升。
“如果这一套是法相层次的，你最少得卖一万极品源石。”
一万极品源石，等于一百多亿下品源石。
不过没人会傻到拿极品源石换下品源石。
秦长生微微点头：“值这个价。”
战甲所带来的提升不仅仅是保命那么简单。
多一颗源丹的能源，以及各种属性加持，完全是降维打击。
喝了杯冰镇西瓜汁，秦长生看向阵法中站在原地的五道身影。
考验品性的关卡有很多道，不仅有文试，还有实际行动，一切都发生在环境中。
秦长生看到一少年弯下腰做出扶人的举动，另一个少年则在迷雾中拿着空气笔在面前写无字天书。
其他三人亦是如此。
花语馨以源气加持双眸，层次上的碾压洞穿了浓雾，看着行为怪异的少年们，略感尴尬。
这考验心性的阵法，如果没有浓雾遮掩，确实能让人当场想换个世界生活。
她好几次想试试看怎么考验的，只可惜自身层次太高，阵法对她没有半点用处，哪怕压制实力也是如此。
“只要通过，心性就一定好？”花语馨好奇道。
秦长生点头，但又摇头：“只能证明当下他们的心性优秀，却不能代表往后心性依旧如今日。”
花语馨又问：“考核内容是什么？”
秦长生神秘一笑，拿出手机飞快点了几下，很快，一道身影从远处飞来。
落地的瞬间平地摔在花语馨面前。
“哎哟，腿折了。”
许有厨一脸痛苦不堪。
花语馨愣了一下，看向秦长生，又看向许有厨。
她眼眸微眯，见许大厨依然起不来，伸出手打出一缕清风将其托起。
许有厨见秦长生点头，道谢后一瘸一拐走下台阶，然后御风贴地飞行离去。
“这是考核内容？”花语馨问。
秦长生说道：“对他们而言是。”
“同情，怜悯？”
秦长生没说话，但点头了。
在幻境中，所有弟子都会忘却自己有修为在身，只知道自己是个普通人。
扶老奶奶老爷爷，写对民生看法，对修仙者掠夺资源看法。
以及惩恶扬善的考验，歹徒持刀对路人出手，是袖手旁观，还是见义勇为。
大火蔓延的房子里，有老人或小女孩没能及时出来，救还是不救？
秦长生布下二十道，不过每次考核只会出现十道。
每通过一道，都会忘记上一道考核内容，以防他们猜出来。
不仅能考验心性，还能考验实力水准，只要十题对八题，便算过关。
这些少年的资质都很优秀，最差只有紫色天资，大多都是紫中带金，两个词条的。
萧芊芊看人还是有一手的。
一炷香后，有人从迷雾中走出。
那少年背着破破烂烂的储物袋，身上衣服搓得发白。
他从雾里走出来，眼里有些惘然，只有模糊的印象，记不清考核内容。
他想起那如天上仙女的女子所言，只要能从雾中走出来，便算通过考核。
看着宏伟山门上的三个字，他泪流满面：“娘，您看到了吗！孩儿有修仙之资！”
擦掉止不住的泪水，他站在曲廊里看着迷雾。
半刻钟后，两道身影缓缓走出。
“呀，没想到你先通过了！”
“恭喜恭喜。”
“同喜才对！”
一刻钟后，最后两道身影也走了出来。
“今日，我们难得聚在一起，一同拜入宗门，不如咱们今日拜个把子吧！”
“好！”
“按谁先通过考核来排！”
“同意！”
“我刘昊！我赵庆！我蒙鑫！钱多来！宁武！今日我们五人结为兄弟，此后有福同享，有难同当！天地为证，宗门可鉴！”
五人纷纷起身。
“大哥！”
“二哥！”
“三弟！”
“三哥！”
…
秦长生站在峰顶，看着这一幕，不由无声地笑了笑。
年轻真好啊。
想到这，他拿起手机给乔迎盛发去一条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