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玉蓉见自己女儿对这个白杨如此感兴趣，跟林如烟开玩笑道，“白杨这个名字听起来像男同志，不知道究竟是不是男同志，有没有结婚，要是没结婚的话，给我们家如烟做对象也行啊。”
林如烟顿时就被说的脸红了，心里却有点小雀跃。
如果白杨现实中也没有结婚，就在她身边该多好啊。
“妈，人家是个作家，写的东西好，肯定有很多人喜欢。白杨也不知道是不是他的真名字，咱也不知道人家究竟是男是女，岁数多大，你就别瞎说了。”
可是她的脸却越来越红了。
她嘴上那么说，心里想的却恰恰相反。
白杨就是她了虚幻世界里的白马王子，在她心里的地位一点也不比傅云起差，甚至还要高于傅云祁。
她每次受伤，都是白杨在给她疗伤，他对白杨越来越依赖了，也越来越喜欢。
关玉蓉想到了一个主意，便跟林如烟商量：“如烟，咱们晚上去许暖暖那里坐坐，拉近和她的距离，你也向她示示好。”
“我向她示好？我凭什么要向她示好？”林如烟不太懂关玉蓉安排的路数：“妈，你是不是也糊涂了，外婆都快被她抢走了，我们为什么还要讨好她？有必要吗？”
“因为，因为。”关玉蓉还是不能把真相告诉林如烟：“如烟，我教你跟她示好，又不是真的要你跟她做好朋友。假装一下先跟她和好，才能更好找到她的弱点和她身上见不得光的秘密，除了对付她，把她身上见不得光的东西，告诉你外婆，让你外婆远离她。”
“我都告诉外婆她爸妈被下放了，外婆对她还是那么好，还有什么办法。”
“算了算了，你不去我去。”
“妈。”林如烟真的就不明白了，她妈为什么要来这一套，假意讨好也是讨好啊，这么做对她们有什么好处？
“好，妈，我跟你一起去。”
“嗯。”
林如烟想到了另一件事。“妈，下午咱们下工了，你陪我去山上捡松塔吧。”
“你要松塔干什么？”
林如烟再次脸红了，“妈，我喜欢松树的香味，我想用松塔做松香。”
其实，是因为白扬小说里的男主角肖扬喜欢松香，可能白杨也喜欢，潜移默化，她想和白杨有同样的爱好，所以也喜欢上了松香。
“行，就当是闲转了。”
“谢谢妈。”
她们两个人一起干活下工早，从山上捡松塔回来，天还没完全黑，先把松塔泡水里，过两天再进行其他处理。
晚上吃过饭后，她们一起去许暖暖那里了。
今天的月亮升起来的比较早，也比较亮，投射到地面，镀上一层淡淡的银色。
许暖暖和关老太太吃过饭，老太太想让许暖暖陪她出去赏月，感受一下乡下宁静而美妙的夜晚。
许暖暖便陪着她一起出去了，她们不知不觉便走到了牛棚附近，许暖暖带着关老太太拐了个弯，去了别的地方。
她们来到一片树林附近的时候，看到树林里有三个晃动的人影，那三人反复的弯着腰，像是在从地上捡东西。
许暖暖知道那是她爸妈和莫无畏又出来拾柴火了，白天他们上工时间紧，干的活儿又累，没时间捡柴火，很多时候都是晚上才出来捡。
关老太太指着他们：“那三个人在干什么？”
“奶奶，他们是牛棚的人，经常晚上出来捡柴火。”
“那咱们去帮帮他们吧。”她想起为她指路的那个人。
许暖暖拉住她：“还是别去了，他们都自知身份敏感，不喜跟这里的人接触，咱们要是去了，恐怕会打扰了他们。”
“哦，那行，那就不去了。”
关老太太觉得有点累，“咱们不去打扰他们，咱们坐这儿歇会儿，看他们捡柴。”
“这？哦，那好吧。”
反正这边在树荫暗处能遮挡月光，距离树林又有些距离，她们坐下来，那三人也发现不了她们，她们也就不会打扰到那三人。
关玉蓉和林如烟经过这片树林的时候，也看见树林里有三个人影，两人随即防备起来，但看那三人都好像在弯着腰捡东西，从他们的动作和发出的声音来判断，关玉蓉觉得他们是在捡柴火。
这个时间，在这地方捡柴火，难不成是住在牛棚里的人。
“妈，他们在干嘛？”
“应该是牛棚里的人在捡柴火。”
“牛棚里的人？对，他们距离这里最近。”
她突然就想到了莫无畏，自从欺负莫无畏两次后，她似乎在这上面找到了乐趣，便走了过去。
“如烟，你干什么？”
“我去那边看看。”
许振清，方素云和莫无畏都听到了不远处传过来的声音，许振清和方素云倒还没有什么，莫无畏倒有些慌了。
她就怕林如烟又过来找事，便赶紧收拾自己捡的柴，可是林如烟已经到了近前，一脚把他刚堆积到一块的柴给踢散了，踢得七零八落，四处都是。
莫无畏对林如烟吼了一声：“林如烟，你到底想干什么？”
许振清和方素云也赶紧走了过来。
“无畏，怎么回事？”
随后，他们就在恍恍惚惚的月光里，看到了那些被踢飞到别处的柴。
他们第一次见林如烟，因为光线不好，看不清楚林如烟的脸，不过在莫无畏和许暖暖嘴里都听过林如烟的名字，知道是这人把莫无畏举报下乡的，现在居然又过来欺负人。
许振清道：“姑娘，你这又是何必呢？无畏他前世欠你多少，你要这么对他？”
林如烟不觉得是自己的错：“他是大恶人，我教训一下大恶人，你们有意见？哦，不仅他是大恶人，你们也是，也该被教训，增加你们的思想觉悟，帮助你们剔除掉资本主义的那些臭毛病。”
她又走到一个柴堆前，准备去踢那一堆，方素云抓住她。
“这是我们的劳动成果，你不能践踏。”
“你们这些人都是坏人，你们吃好了喝好了，还要去祸害别人，我这是为民除害。”
可是她并未踢到那堆柴火上，反倒是被方素云推开了，莫无畏也推了她两把。
关老太太得知是林如烟在那边找牛棚人的麻烦，气得她想过去教育林如烟，许暖暖却先她一步站了起来。
“奶奶你在这里，我去看看。”
“我的外孙女闯了祸，我不能视而不管。”
许暖暖没有再说，先走了过去，抓住林如烟的手腕：“林如烟，大晚上的在这里欺负人，你是太闲了是吧。”
“许暖暖，我教训他们关你什么事？”
许振清和方素云都得知女儿来了，差点喊出许暖暖的名字，这里有外人在场，他们绝对不能露馅。
“我看不惯你嚣张跋扈，你以为这是你家？”
要不是因为有关老太太在，她直接就用大耳光抽林如烟了。
关玉蓉要过去帮林如烟，这时关老太太也走了过去。
关玉蓉眼尖，发现关老太太后，立刻止住了脚步，躲进树下的阴影里，不让关老太太发现她。
关老太太走到林如烟跟前，训斥道：“如烟，你太放肆了。”
林如烟一惊，关老太太居然也来了，以为她刚才欺负人了？
“外，外婆，你怎么来了？”
“我吃过饭，跟暖暖出来散步，本来我们见这三个人在这里捡柴，没过来打扰，没想到你居然会找人家的麻烦。”
“外婆，他们都是被关在牛棚里的人，你应该知道他们都干过什么事，你怎么还帮着他们说话。”
“他们干没干过什么事，都是以前的事了，我问你，他们捡点柴火碍着你的事了吗？你故意过来搞破坏，欺负别人，你觉得你自己有多高尚？”
“外婆，我。”林如烟语塞，她确实说不过关老太太。
可是她被关老太太这样教训，也太没面子了。
关老太太从没有如此严厉的批评过她。
她小时候即使犯了错误，她也不会对她如此疾言厉色。
是许暖暖，都是许暖暖，因为有了许暖暖的出现，外婆越来越不向着她了。
她生气的哼了一声，声音里带着委屈。
“外婆，你想想，你以前什么时候这样教训过我，你再想想，你是从什么时候开始转变对我的态度的，外婆，我才是你的亲外孙女！”
她说完，扭头跑掉了。
关老太太站在原地迷茫：“我，我有错吗？”
她只是制止一下外孙女欺负弱者，不，她没错，家里出了一个嚣张跋扈的孩子，就应该好好教育一下。
关玉蓉站在那边过来不是，不过来也不是。
眼看着女儿跑走，她也很心疼。
都怪这个半路出现的许暖暖，要不是许暖暖，她女儿何至于受这么多委屈。
算了，那几个人应该是没看到她，她便转身离开。
树林里，关老太太向牛棚里的三个人道了歉：“对不起，刚才那个是我的外孙女，我们没教育好她，给你们添麻烦了。”
这次最后欺负的是莫无畏，他最有权力说原不原谅。
“大娘，错不在你，不用你给我们赔不是。至于林如烟，希望她以后少过来找麻烦就行了。”
“我会说她的。”
许振清见关老太太和自己女儿关系这么好，想跟关老太太说几句话，可是又想到自己的身份问题，不能暴露了身份连累了女儿，只能打消了这个念头。
方素云叫他，“振清，无畏。咱们赶紧把柴捡捡回去吧。”
她也怕多说多错，尽管她知道关老太太和许暖暖关系不错，奈何关老太太的外孙女不是个省油的灯，要是自己泄露了和女儿的关系，就怕会在传到林如烟的耳朵里。
林如烟和她闺女关系不好，要是对方拿这个对付她闺女就不好了。
许振清和方素云一起帮莫无畏捡刚刚被林如烟踢散的柴，许暖暖叫了关老太太一声：“奶奶，咱们回去吧。”
关老太太却去帮那三个人一起捡柴。
“我帮他们捡一下。”
“大娘，你不用这样。”莫无畏说：“又不是你踢散的柴，你年纪大了，早点回去休息吧。”
“没事，要是就让我这么走了，我心里不安生，晚上恐怕连觉都睡不好。”
莫无畏叹息了一声，有这么好的外婆，怎么就出了那样的一个外孙女？
“奶奶，既然你不走，我也来捡吧。”
徐振清和方素云尽量不说话，默默低着头捡柴。
关老太太不知不觉就走到了方素云跟前，夜晚看不清路，被地上的树枝绊了一下，身子前倾，就要摔倒，幸亏方素云及时扶住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