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们跟从前做明星时完全不同。
尤其是凌泽，那个小个子、表情怯懦的女人，现如今已经有双开门一样宽阔的肩了。
韩羽本来个子就不矮，过了这么久，好像又长高了些。
夏美和凌美骑着美洲豹跑过来，身后跟着骑老虎的婋莺。
“德尔塔也找过，周边辐射范围有五公里了，依旧没有任何踪迹。”
“海里也找过，”凌美接上姐姐的话，“但传送到海里的可能性微乎其微，日常监测没发现海水任何波纹的变化。”
其实五公里范围也实属不必。
宋妍计算过，整个机舱用掉的能源，即使全部转化，传送距离也不会超过五百米。
理论上，如果她们活着，一定在机场内部。
而红外设备早已扫描过，什么都没发现。
这里都是飞机的遗骸，冷冰冰的材料，如果有人类形体，一眼就能看到。
姜枫用力掐住合谷穴，勉强镇定下来：“她们不会死的，不可能。”
“婋婋，拜托了。”婋莺看向老虎，老虎一掌下去，整个机场的水泥地裂开。
侦查智灵体们快速进行扫描，一无所获。
姜枫在婧媪的搀扶下，跌跌撞撞起身。
顶着寸头的圆脑袋上，竟开始迅速变白。
婧媪不语，只是一味心疼。
姜枫对娄娇说：“娄娇大人，你、你把我吞进去，我需要足够强大的疗愈。”
四对竖瞳眨了眨，没有多问，一伸脖子，姜枫下肚。
她顺着喉咙成功到达胃壁，四肢小心地攀附在娄娇身体里。
“哕——”突然四蛇开始干呕，数根枝条快速从她胃中抽出。
一簇簇柔软的枝丫就像拥有了生命，沾着亮晶晶的荧光，迅速包围机场。
除去5000架还未废物利用的退役报废机，机场清理后的垃圾大约有吨。
固体废物包括纸张、纸板、罐头、为数不多的玻璃和塑料容器等，早已分门别类放在专门的可回收站点。
但数量实在太过庞大，从前阿尔法在规划机场时，只能就地建起回收站。
站内放满可燃杂物，任何智灵体进入，都有可能因卡住而短路。
如果短路，大火会瞬间席卷机场。
姜枫的「木系异能」加上娄娇的本体，简直是神来之笔。
枝条根据蛇头摆动的幅度，在回收站进行1秒200次刺探。
如果发现人体碎片，也能第一时间带出。
接着是只剩框架的商店、办公室、餐厅。
还有数吨用来扩建的建筑垃圾和弃土。
最后，也是最危险的地方，就是废油。
枝条们刚碰到，瞬间融化，人类和智灵体都无法靠近。
娄娇源源不断向姜枫输送神力，使得融化的枝条后端不断抽出新枝。
数万废弃油桶探测完，娄娇也已精疲力尽。
她最后“哕”一声，将浑身黏液的姜枫吐了出来。
一人一蛇躺在机场平地，双眼无神凝视天空。
人群中有个孩子说了一句：“为什么没人检查那些破飞机？”
空气在此刻凝滞，她们不是没有想过。
可废弃飞机已经在无人机的扫描下无所遁形，智灵体也无法进入紧闭机舱。
她们便没想着再深入。
姜枫一骨碌爬起，也不顾瘫软的身体，跑向停机坪。
众人忙跟上去。
宋妍等人开始调度：“对对对，直接开进来，这里有几千人，多开几辆卡车，我们一架架排查。”
克洛伊等不及了，她浑身燃烧金色熔浆，背起妹妹莉迪亚超越姜枫。
“莉迪亚，你好好看看，哪一架有人影告诉我。”
“好的克洛伊。”
姐妹俩速度飞快，五分钟便排查了20架飞机。
她们站在机顶，举目眺望，挥手与地上的人交换信息。
突然莉迪亚“嘶”一声：“克洛伊，你的符文好烫。”
“怎么会？”克洛伊低头，身上那些岩浆一样的纹路好似受到召唤，正在她表皮沸腾。
抬起脚，发现飞机顶部的铁皮开始融化。
莉迪亚满脸震惊：“姐姐，你的鞋子......”
鞋子早已化成胶水，两人“啊”的一声，直接掉进机舱内部的......厕所隔间。
克洛伊及时伸手拉起妹妹——莉迪亚差点就掉进马桶。
“克洛伊，马桶里怎么会有水？”
与便池近距离接触的莉迪亚发出质疑，“这里荒废好多年了，怎么会有水？”
克洛伊把妹妹甩到背上，低头细看。
不只有液体，还有许多黄黄红红的玩意儿！
“太恶心了，是哪个男的死前在这儿上厕所还不冲？排泄物这么黄，肾有问题吧！”
连珠炮般的辱骂后，便池开口说话了。
没错，是便池。
一个熟悉的声音带着明显不悦：“骂谁雄人。”
姐妹俩的惊疑不定，黄红的液体开始翻滚，形态渐渐变得跟克洛伊身上的岩浆一样。
“莉迪亚，退后——”两人快速退出窄小卫生间。
便池里，那团蠕动的“岩浆”如喷泉般涌起，居然化成两米多高的人形！
克洛伊艰难吞咽口水：“姬......姬豪尔？”
温度再次升高，火焰般的红色褪去，只剩金黄的液态人形。
如往常一样冷漠的、比初秋的空气更加凛冽的声音灌满厕所：“是我，我回来了。”
她身后，两阵寒气刮过，岩浆冷却数度，又恢复成红黄相间的颜色。
戚炀和宋娟自沉睡中睁眼，显出身形，身上不再是蓝色。
取而代之的，是跟克洛伊身上一模一样的金色符文。
流淌的金色中时不时浮现出猩红色印记，戚炀和宋娟，此刻就像燃烧的火山。
“姬豪尔，我们身上？！”
姬豪尔脸上没有任何意外：“在虫洞的传送过程中，由于能源不稳，以及你们灵体本身的不稳定，造成通道纠缠。
量子跃迁的距离在这个过程中急速收缩，根据我的计算，我们离改造的机舱不过102米。”
“这是成功了......还是没成功？”宋娟忙问。
“出去说吧，我不喜欢这里。”姬豪尔淡定走出马桶，从储藏室掏出“史前毛毯”将自己从头到脚盖得结结实实。
莉迪亚眨巴大眼睛：“姬豪尔，你如果保持液态，不是就不怕辐射了吗？”
姬豪尔没有转头：“暂时无法确定我的异能能维持多久，不想冒险。”
克洛伊不由自主跟着点头。
半晌，她反应过来追上去：“姬豪尔，我们已经知道你没有异能了——不对，刚刚你的样子明明就有异能！”
“嗯，”姬豪尔一拳打碎应急柜，里面掉出氧气面罩戴到头上，“我身上的限制解除了。”
“什么限制？！她们说的‘锁’么？！”
“咯咯咯，是我自己下的限制，「第三重锁」。牠们那点手段，不配跟我比。”